第96章会试
一路在路灯的照明下,我走到属于自己的号房,我刚走进去,号门马上就关闭上锁。门外应该会是为我检查的那两名女官的其中一个,就坐在我的门前。这个号房要比乡试的宽一些,有一米四左右,床板上此时已经铺平了一张狗皮褥子,上面是笔、墨、纸、砚、油纸三大张、蜡烛、水壶,现在的号房门只有一半大约到我胸口,中间有个小筐,等晚上收完卷后就会把上一半放下来,就能形成一个盒子,将卷子到里面,再锁上钥匙交给考生,第二天再打开。我抬头看了一下,嗯,不错,是有棚顶的,这样晚上会暖和一些。我将烤炉点起放到床下正中间的位置加,并将水壶放在烤炉边上,这样一会就可以用来磨墨了。床的一边有个恭桶,在号房的这9天,所有问题就在这里解决了,还好是现在这个天气,要不然那味道就别提了。然后放下桌板,将笔墨纸砚还有蜡烛放到上面,考箱放在脚边。
现在时间还早,我就裹羊皮被子躺在狗皮褥子上眯着,这时感叹道,长公主真好哇,有了这个褥子就不用睡木板了,在不断上升的温度下,我睡着了,在睡梦中,觉得身上有点冷飕飕的,幸亏这号房四面都有东西挡着,要不然会更冷。我是突然被木板的敲击声惊醒的,一听到声音,赶紧一咕噜地爬起来,只见桌子上里面放有两卷纸。
我赶紧把卷纸小心展开一看,一卷是草稿纸,一卷是试卷。考试内容和乡试的大致相同。第一场第一天考的是四书里的经义,赶紧看了下题目,只有八道题,两天后的中午前就要上交,得抓紧时间。刚审完题目,又听到了木板的敲击声,抬头一看,只见这次递进两个碗,是一碗粥和两张饼还有一个鸡蛋(应该是熟的吧)。摸摸肚子,再向外面看了看地面上一层白,原来真的下雪了,怪不得会有点冷呢。又看了一下烤炉,还有一些火,赶紧加了些木炭进去,然后将两个碗放到罩子上,加热一下。我热了一下手,倒水磨墨。提笔开始答题。
第一题:“于!帝念哉!德惟善政,政在养民。水、火、金、木、土、谷,惟修;正德、利用、厚生、惟和。九功惟叙,九叙惟歌。戒之用休,董之用威,劝之以九歌俾勿坏。”
看到题目后,我迅速思考它的出处。凭借着对古籍的熟悉,我很快意识到这道题源自《尚书—大禹谟》。心中有数之后,我便开始作答。经过半个多小时的努力,终于完成了第一道题。此时,我将提前热好的粥和饼子拿出来放在桌上,然后剥开鸡蛋皮,一边吃着一边等待墨迹干透。接下来的两天半时间,我就在答题、休息和吃饭之间循环,偶尔还会吃一些果干来调节口味。第一场考试结束后,我和姚萝被带到了一个专门的休息室。这里有温暖的火炕,而陈星女医早已在此等候。她仔细地为我把了脉,随后表示我的身体状况良好。接着,王女官将长公主特意为我们准备的食物摆放在桌上,看着我们吃完后才离开。我和姚萝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躺在炕上休息,养精蓄锐,准备迎接下一场挑战。
傍晚时分,夕阳西下,余晖洒满大地。我们再次踏入号房,虽然在休息室睡了一觉,但还是感觉疲惫不堪。这是我们第二次进入考场,心情有些紧张。晚饭过后,我躺下休息,养精蓄锐,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考试。
终于,第二场考试开始了。这次考的是算学和诗赋,算学,这是我擅长的科目,但也不敢掉以轻心。拿到卷子后,我迅速浏览了一下题目,心中暗自庆幸,这些都是解决实际问题的应用题,对我来说并不难。
算学一共六道题。
第一道题是关于前方打仗时的情况:已知有多少士兵,每人每天需要消耗多少口粮,各地有多少存粮,以及距离打仗之地的距离。如果我是负责粮草的官员,该如何调粮才能保证士兵们不断炊呢?我思考片刻,便开始列式计算,根据已知条件逐步推导,最终得出了合理的答案。
接下来的几道题也是类似的情况,比如两地之间的距离、各种交通工具的速度等。每一道题都需要综合考虑多个因素,运用数学知识来求解。虽然有些繁琐,但我还是顺利地完成了所有题目。
最后一题是关于粮食运输的问题:已知有两处城镇相距若干里,马、牛、驴的速度各不相同,我作为一名粮商,手中有一定数量的粮食,同时拥有不同数量的马、牛、驴车。要求算出在几天内能够将粮食运送到指定地点。我仔细分析题目,列出方程,经过一番计算,得出了最佳的运输方案。一元一次方程已经在二年前由礼部正式著书成册开始教学了。
我用了一天半的答完了算学题目。之后开始研究让我有些挠的诗和赋了,用了一天的时间,才将诗和赋写出来,将它们誊写到卷子上之后,墨迹将将干考试结束的钟声就响起了。我把卷子小心翼翼地用油纸包好,交给的收卷官。
依旧到了那间休息室做了短暂的休息,便又一次回到了号房,等着第三场的开始。
第三场考的是策论、律法还有一道治水的杂文。
随着时间的流逝,考试结束的钟声响起。我放下笔,松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发挥得还不错。将东西收拾好,提着考箱,背着两张皮子,依旧是最后走出考场,我看到前面的其他考生们脸上露出或轻松或凝重的表情,想必他们也都尽力而为了。这场考试不仅考验了我们的学识,更锻炼了我们解决实际问题的能力。希望我的努力能得到回报,让我离梦想更近一步。
我看到姚同文站在马车边,郝仁带着两位护卫,快步走上前来,接过我们手里的东西。“宁和,感觉怎么样?快上车,咱们赶紧回家。”姚同文担忧地问道,眼中满是关切之色。
“学海,我……”我话还没有说完,就感觉身体一软,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身边有人迅速扶住了我,随后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当我再次醒来时,已经天黑了,房间里点着一支蜡烛,有些昏暗。我发现自己是躺在家里的大炕上,身上盖着温暖的被子。感觉应该是有人为我清理过,身体清爽了许多,不再有那种黏腻的不适感。
见我醒来,花婶子急忙让沈月出去报信,她自己上前问道:“侯爷,你要不要喝些水?”她的声音充满了关心和照顾,让人感到无比温馨。
“嗯,拿来一些吧。”我的嗓子有些哑。花婶子将水杯递我,小口小口的喝着。花婶子又点了几支蜡烛,房间一下子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