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第66章爱屋及乌 - 徐医生睡着了吗 - 白荔枝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第66章第66章爱屋及乌

第66章第66章爱屋及乌

训练有素的中介随身带着合同,定金当场交付,接下来按部就班走流程。佣金来得太急太猛烈,仿佛做梦般,他实在好奇半小时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令原本吹毛求疵的回心转意,甚至立马给什么人拨出电话,询问某品牌家居运抵海市的最短周期。

特斯拉驶出地下车库,司机换成秦朗。等待闸口红外线感应的空当,他挺起胸膛照了照后视镜,问:“还行吗,黑眼圈会不会有点明显?好像穿得也太暗了。”

短短十多分钟时间,这是他第三次问类似问题。交往时经常有什么穿什么从不容貌焦虑,重逢时落魄的不成样子也没容貌焦虑,这会儿倒焦虑起来。

徐时行正低着头回外婆信息,安抚他:“特别好,特别帅。”

“你今天很反常啊。”挡杆升起,秦朗踩下电门,“有点不适应。”

徐时行擡起头,有意缓解气氛,调侃道:“是,黑眼圈特别明显,穿着也显老,跟两年前的你自己比都大打折扣。”

“……有这么差劲吗?”秦朗单手打转方向盘汇入主干道,余光瞟向副座驾,“要不还是切回刚才那个模式吧,我再努力适应适应。”

徐时行跟他对视一眼,“当我点歌app呢,充会员了吗想切就切。”

“怎么个充法啊?”

徐时行本来想说一秒一万,意识到也许这对秦朗来说不算什么,再者他也不愿刚交了定金谈论这些,于是改了主意,“也不是想充就能充的,有会员准入门槛。”

秦朗一本正经地配合他:“什么门槛,说来听听。”

徐时行不怀好意地笑了下,说:“身高一米八五,有八块腹肌,没黑眼圈,不穿一身黑。”

“……”秦朗笑骂道,“故意的是吧。”嘴上虽这么说,心里默默把健身加入日程安排。

一来一回斗嘴间话题越扯越远,直到汽车靠边缓停。

老小区没有地下车库,二人步行进入。红砖院墙上,藤曼月季刚抽新芽,满眼绿层层叠叠深浅错落,在南方的一月下旬,比立春更早感知春天到来。

远远看到外公外婆等在院门前,秦朗放松的脊背瞬间挺直了,被徐时行无情嘲笑:“就这么紧张啊?至于吗,又不是第一次见。”

紧张源自珍视和郑重,即便拥有再多阅历、财富,依然无法避免。

秦朗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家人,亦从未被这般迎接过,他第一次体会到被人等候着的感觉,知道自己是被期待被欢迎的,而非打扰。

曼丽看着他走近,眼神中温柔和喜爱满溢,一开口,略去所有寒暄,“瘦了,肯定没好好吃饭。”

秦朗在这句开场白中心头一暖,未来得及说点什么,倒是曼丽自己先红了眼。她接过外公及时递上的手帕,背过身偷偷压拭眼角。

钱仲怀单臂揽着曼丽,另只手轻轻抚了抚她后背,半开玩笑地哄:“穿这么漂亮,妆哭花了多不好。”

曼丽女士今日特意打扮过,湛蓝小立领羊毛裙新做的,外面罩了件烟灰短款毛衣,银发挽在脑后,露出脖颈间一串莹润透亮的澳白珍珠项链。她破涕而笑,“哪有什么妆!”

秦朗这才有机会打招呼:“外公。”而后转向曼丽,顺着刚才的话往下说,“外婆天生丽质,无妆胜有妆。两年没见,优雅动人一分不减。”

徐时行插不上话,微妙地看了秦朗一眼。事实证明,社交老手在任何场合都能游刃有余,三言两语把外婆哄得喜笑颜开。

谈笑间外公侧开身,“回家慢慢聊。”

曼丽把手帕攥进手心,一叠声:“对对对,先回家。”

徐时行和秦朗并肩,慢两位长辈几步跟在后面,他趁机低声揶揄:“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油嘴滑舌。”

“别太双标。”秦朗有样学样地小声回,“夸你的时候不见你说,夸夸外婆怎么就油嘴滑舌了。”

徐时行不好发作,瞪他一眼,加快脚步走到外公身旁,“好渴,上次喝的那种红茶还有吗?”

外公答:“有,特意给你留了。”

青石步道穿过小花园,布局大变样,看起来像是找专人设计过,篱笆花架都是新的。柔花嫩草中一颗进口黑松鹤立鸡群,实在醒目。秦朗送的,人未到,见面礼提前两天运达。随车而来的还有专业园艺师,协助移栽,讲解养护注意事项。

曼丽心情彻底恢复,特意等了等,见秦朗走到跟前,才说:“不要再送贵重的稀有品种,养坏了要心疼。”话对秦朗说,可眼神不自觉瞥向宝贝外孙的背影。

秦朗当然听懂弦外音,妥帖地说:“是之前那盆蝴蝶兰太娇气。”

曼丽用手帕捂着嘴笑,眼角折出褶皱后复又舒展开,“养花栽树也讲究时机和缘分,就跟人一样,差一点儿都不行。”

她拉起秦朗的手,领着他往墙边找去。那是一排排木阶梯,摆满四季常青的盆栽绿植。秦朗只认出龟背竹和海芋,正发愁没事先多做点功课怕接不上话,只见曼丽弯腰在缝隙中捞出一个小盆,“看,枯干成这样了也没舍得扔。”

秦朗吃惊地问:“这是……蝴蝶兰?”

“是呀,就是你送的那盆。仔仔从网上查到不少办法,用水苔种,调配营养液,没少折腾。总觉得哪一年春天还会冒新芽。”曼丽絮絮叨叨,字里行间满是惋惜,“哪是舍不得花啊,分明是舍不得人。”

秦朗失笑:“可他那时候简直铁石心肠,话一句比一句绝情。”

“从小就这样,认准的事旁人再劝都没用,只能等他自己想通。”曼丽长叹一口气,愁容再现,“两年前他辞职出门玩了一个月,回来住在我这,表面上插科打诨嘻嘻哈哈,一个人时失魂落魄全写在脸上。整日闷在家里,对着花草的时间比对着人还多。”

秦朗反手握住曼丽,动容说:“我不知道……”

“怎么又提这些不开心的事,过去了就好。你们都是好孩子,错的不是你们,是造化弄人。”曼丽安慰秦朗,同时也说给自己听。她把陶盆放回去,“还是那句话,缘分这东西差一点也不行。之前给仔仔介绍过几次,每次对方很满意,他愣是一个没见,可不是我自夸啊。”

秦朗想起那个律师,“我信,都追到工作单位了。”

“是吗?还有这回事儿?”曼丽吃了一惊,话匣子打开再难收住,“是林律师吧。他妈妈跟我在同个越剧团,嗐呀,我还跟她说我们仔仔难得松口,一定有下文。这下更不敢面对她了!”

“我的错,回来晚了。”

“哪能啊。”曼丽瞪大眼睛一摆手,“比起愧对林律师妈妈,你们又在一起更让我高兴,不亏。”

秦朗被老太太可爱模样逗笑,顺着话打探:“也没带过其他什么人来见您吗?”

曼丽摇摇头,“没有,哪有什么人。你别看他平时跟谁都客客气气,其实私下里朋友不多。”

秦朗嘴角压不住,“唯独对我不客气,凶着呢。”

话音未落,客厅对着小花园的侧窗‘吱嘎’从里推开。徐时行单手扶着窗台,“你们不会背着我讲我坏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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