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第51章待修正的偏差
第51章第51章待修正的偏差
庄达贤接到秦朗电话时,仍未从昨夜宿醉中清醒过来，听出电话那头的人是谁后无比烦躁，“晦气,大清早触霉头。”
秦朗意有所指地说：“别这么刻薄，毕竟一家人。我也是出于对熠熠的关心,听说今天去游乐园玩了。”
庄达贤头脑不清晰地骂了句“神经病，谁跟你一家人。”然后挂断电话,手机丢到枕头边。随即察觉出不对劲，猛地睁开眼,撑起身捡回手机,分别拨打司机和育儿师的电话，结果是显而易见的,均为接通。
于是,半小时后,他走进秦朗所住酒店套房，没有任何多余的寒暄,“你把熠熠怎么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大清早酒还没醒吗？”秦朗握住冷萃壶手柄,慢条斯理倒咖啡,“坐,来了便是客,埃塞尔比亚瑰夏，醒酒刚好。”
庄达贤急火攻心,但别无选择，在秦朗对面的休闲椅落座,“少装蒜，直接说你的条件。”
“我还能有什么条件。”秦朗翘起二郎腿，抿了口咖啡说,“倒是很好奇，你们是怎么说服蔡卓康抗下所有罪名的。”
眼珠飞快转了转，庄达贤警惕道：“他罪证确凿，不需要说服。”
秦朗垂眸，放下咖啡杯，“你不说实话，让我怎么说实话。”
“你！”庄达贤犹豫了下，环顾四周，并没可疑的摄像镜头，再者秦朗自己也不干净，哪有人蠢到杀敌八百自损一千，于是说：“蔡卓康胃癌晚期，要么死在病床上，要么保女儿余生无恙，怎么选不需要我再说了吧。”
秦朗看了他一眼，大致猜出后续：“你们发现他的病情，以配合调查为名控制他，然后用女儿威胁他。”
庄达贤焦躁地说：“你搞这么多事就为了跟我说这些屁话？”
“在你们眼里，自己可以凌驾于别人生命之上？”秦朗问。
庄达贤耐心彻底告罄，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吼：“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选择！享受了便利走了捷径，又不愿意承担风险，这世上哪有这种好事。倒是你，连五岁的孩子都不放过，最恶心的是你自己！”
“什么叫享受了便利走了捷径？”
庄达贤自知失言，搭在膝盖的手不自觉握成拳，默不作声。
秦朗冷哼了下，“我说过的，你不说实话让我怎么说实话。”
黑胡桃木桌面上的手机恰好响起，秦朗划开屏幕接听，不知对方说了什么，他嗯了声，“叫就让它叫哭，叫累了总会停，实在不行找条毛巾塞住。这点小事还要问吗？”
庄达贤本就不太灵光的脑袋，在宿醉和焦急中完全无法正常运转，一叠声：“我说，我说。十年前，蔡卓康出面缮后那场车祸。”
“继续。”
“还要我说什么。”庄达贤惨白的脸上，渗出一层冷汗，“本来只是想吓吓我姐，结果傻逼司机认错人，又是个心脏不好的。”
“说具体，什么叫吓吓你姐。”
庄达贤心一横，“告诉她我知道她偷偷养了你。”
“你找司机撞我，却撞死了别人，司机收受某种好处，一口咬定这是普通交通事故，是不是？”
庄达贤狡辩：“我没想到会这样。司机坐十年牢，拿了补偿金，这也是他的选择。”
秦朗冷冷看着他：“那无辜的受害者呢？”
“我也不想的，只能说他命不好，自己有心脏病，家属拒不出谅解书，不要一分赔偿，我有什么办法。”
庄达贤话音刚落，只听“砰”一声，卧室门被人重重推开，冲出来个人。他还没看清，便迎面挨了一拳，牙床震得刺麻，整个人被掀翻，手机亦摔落在地板上。
秦朗箍住徐时行，阻止他继续挥拳，“好了，够了。不值得和这种人再牵扯不清。”
庄达贤被打懵了，“他是谁？你们究竟把熠熠怎么了！”
“他不是在游乐园么，怎么问我们。”秦朗单手从口袋拿出录音笔，关机，“至于这段录音，我会交由警方。”
地板上属于庄达贤的手机响起，屏幕闪烁着育儿师的英文名。他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想爬起身抢录音笔，被秦朗抢先一脚踩住胸膛，“有联网备份，傻得我都有点心疼熠熠了。”
没人关心庄达贤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两人在落地窗边坐了会，谁也没说话。
偌大的套房陷入一片死寂。
徐时行虚虚看着窗外，喉结轻颤着问：“有烟吗？”
秦朗摸出烟盒，从十几岁抽到现在，第一次后悔自己钟爱浓烈款，实在不适合新手，“有点呛。”他弹出一支递过去，“还有，吸烟有害健康。”
“怎么不对你自己说。”徐时行若有似无地弯了弯嘴角，稍纵即逝，没什么特别意思，放空状态不由自主的表情变化而已。
看在秦朗眼里却弥足珍贵，“如果有人肯对我说这句话，我一定……”
徐时行打断他：“打火机。”
滚轮摩擦，秦朗将打火机凑到他手边。
徐时行低头含住纯白过滤嘴，浅浅吸了一口点燃烟，呛得眯了眯眼，而后说：“先跟你道个歉。未经你同意，私自备份了你电脑和手机里的所有信息，对不起。”
“猜到了。”秦朗把水晶烟灰缸往他那边挪了挪。
“猜到了？”
“嗯，不然你查不到熠熠育儿师和司机的手机号码。”
“你说得对。”徐时行生疏地抖落烟灰，“还有谢谢，不然以我的身份，问不出这么多话，还有把自己牵扯进去的风险。”
秦朗无意识转着指尖的打火机，沉默半响，看着他小心翼翼地说：“你知道的，你永远不用对我道谢，更不必道歉。”
“说不说是我的本分，这点自觉性还是要有。”徐时行迎视着他，眼神中的压迫感强烈而直接，“还有几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我，希望今天能听到真实回答。”
“好，你问。”
“你约小楠出去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