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第43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

第43章第43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

两分钟后,秦朗蹑手蹑脚推开门，没穿拖鞋，怀中抱着箱青提,几乎是用气息说话：“外公外婆睡了吧？”

徐时行点点头带上门，语气微讽：“出息。”

秦朗随手把青提放在边柜上,进门第一时间把房内唯一光源——落地阅读灯，拧至最暗档。

徐时行十分无语,“至于吗？跟做贼一样。”

可不就是做贼嘛，而且是个贪心至极的贼。客厅有整套名贵紫砂茶具,他不要；书房亦有不少值钱的古籍字画,他看不上。他想偷得是房子里最名贵的，屋主的心尖肉、掌上珍。

贪心的贼在单人休闲椅上坐下,终于露出真面目,拍了拍腿,张开怀抱，“过来,让我抱抱。”

千方百计把人叫上来的却拿起乔,“现在又不是你害怕的时候了？”

徐时行拎走一串青提转身进了浴室,紧接着响起水流声。没过多久,故意使坏激秦朗：“去楼下厨房拿个餐盘上来。”

“……”秦朗顿时怂了,“我帮你拿着。我手大。”

将无菌观念刻入dna的徐医生嫌弃道：“大有什么用，你洗了吗！”

“那我去洗,等着。”

这对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徐时行不自然地撇开脸,抽了两张纸巾垫在桌面，而后把青提放上去，摘一颗吃一颗,流水线作业。

小书桌正对着窗台，窗户大开，夜风扑面吹了好一会儿，才吹散那股别扭劲。

秦朗洗完手出来，一串青提已经吃掉三分之一了。他边擦手边说：“这次买对了吧。”

“勉强凑合吧也就。”

“勉强？”齁甜了好吗。秦朗买时特意尝过，但识相地咽下后半句。眼下最最要的是哄人开心，就算承认青提是咸的也心甘情愿。他姿态极低地说：“好的，还有进步空间，下次继续努力。”

徐时行‘勉强’吃完半串秋天脆，眼看快十一点，别扭散了，他没头没脑地说：“要不要吃猪肉脯？”

“嗯？”

“下午外婆带我们一起做的，还不错。”

“听起来很热闹。”

“何止热闹。”

秦朗擡腿，没规没矩地半坐上书桌，继续套话：“这两天还挺忙的？”

“那可不，琴棋书画就差个琴了。包括但不限于西厨烘焙、中式点心、园艺、电影……”徐时行懒得一一枚举了，直接来个“……等”。

秦朗听在耳朵里，心底苦涩和愧疚一起蔓延开来。始作俑者是他，带给这个家灭顶之灾的也是他，即便余生都用来偿还，他也还不清了。

沉默中，风卷着楼下小花园的香雪兰清香涌入，吹得窗口薄纱帘翻飞。

“停职……”

“想吃吗？我去拿。”

两人相差半秒开口，秦朗见徐时行腾地站起身，及时收住声，“好。”

卧室门开合，徐时行除了猪肉脯，还带了香槟和两支高脚杯回来，用身体顶开门，轻声说：“帮我拿一下。”

他上台阶走的急，没刻意收着脚步声，外婆觉轻，也有起夜习惯，听到动静走到门边：“仔仔？”

徐时行背着身整个人一僵，“啊？”

房间里秦朗闪进浴室。

曼丽披着毛衣外套，睡眼惺忪地从对面卧室走过来，“刚才什么声音？”

“没……什么啊。”徐时行转身，展示手中食物，“肚子饿了，下楼拿了点吃的。”

曼丽止住脚步，打了个哈欠，“别吃太多，大半夜的不好消化。早点睡。”

关门声响起，徐时行也用手肘带上门，“可以出来了。”

秦朗哪有心思吃吃喝喝，“要不我还是先走了。”

“那你走，外婆没睡熟，刚好抓个正着。”徐时行收着力气开香槟，橡皮塞弹出的时候仍‘砰’了声。

一小股白色泡沫顺着瓶身喷涌而下。

“…………”秦朗被吓得有点应激，“饶了我好吗，很难不怀疑你故意的。”

徐时行抽了张纸巾擦干瓶身，把酒递到秦朗眼前，指尖从金色标签上轻轻划过，“这瓶酒融合了11个年份一百种多种基酒，横跨13年混酿而成。”

其实路过储藏室一时兴起，随手抽了瓶，临时抱佛脚搜来介绍。托打小记性好的福，否则他还真背不出来。

浅金色液体沿杯口晶莹滑下，气泡在杯中呲呲翻滚。徐时行眼巴巴地看着他，“买的时候就想好要跟你一起喝了。”

拒绝的话秦朗再难说出口，伸手托起酒杯，充沛柠檬味道混着玫瑰花香扑鼻，“还有呢？”

“还有？”徐时行努力回忆，“最年轻的基酒产自2013年，最老的追溯到2000年，口感层次丰富。二十年前的水果，经历时间洗礼，氧化发酵成如今这一杯，是不是很浪漫？”

秦朗晃了晃高脚杯，弯起嘴角说：“背得不错。”

徐时行不装了，“你怎么知道我现背的？”

秦朗将手中杯子递至他嘴边，“尝一下”。

徐时行不明所以，就着他的姿势抿了口香槟。下一秒，穿透力极强的酸味席卷味蕾，酸的他皱眉，五官挤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