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
下雪
今年的除夕夜多了一个人陪她过,黎星若一直被折滕到一点后才睡下。
上次从学校回家,陆闻笙把她珍藏了七年的校服毁于一旦,鉴于此次是第一次在他家过年,她和他约法三章不许再做这些荒唐事。
晚上和陆从言、谢晚凝吃完年饭,长辈们回房间去看电视,佣人们也早早回去休息,黎星若为了安全起见,把陆闻笙赶到二楼主卧的隔壁去睡觉,在睡前还把门反锁了。
“老婆,晚安。”
陆闻笙孤零零地躺在两米四的床上,他很想念主卧四米二的大床,可是若若不许他进房间了。
黎星若把手机放在床头柜,她才不会回他的消息,虽然半山豪宅的风格过于古典幽冷,但只要睡着了就不会再害怕。
寂静的冬夜仿若一片幽深的大海,所有的光影都被漆黑吞噬。
窗外树影婆娑,发出一阵阴森的莎莎声响,还有不知名的鸟站在树梢上凄惨呜咽着,让人不禁想起恐怖片里乌鸦嗜血啖肉的惊悚画面。
黎星若顿了一下,眉心蹙起,她慌忙拉过被角遮在头顶,伸手摸到手机,马上拨通了他的号码。
“老公,你睡了吗?”
陆闻笙一直都在等她主动联系他。
他直接掀开被子下床走到房间门口,敲了敲她的门,嗓音温润而深沉:“若若,我在外面。”
他早就猜到她今晚会睡不着,因为第一次带她来这儿的时候,她也有些害怕。
黎星若抱着被子把自己裹成蚕蛹状,连拖鞋都没穿,光着小脚丫飞奔到门口,打开门的一瞬间,冰凉的法式锦被滑落在地,她一下子跳到他身上。
“陆闻笙,我好怕......”
陆闻笙擡手轻轻抚过柔软的发顶,像抱树袋熊一样抱着她走到床边,拿起另一床被子盖在她身上。
“我去关门。”
黎星若拉着他不肯松手,从被窝里冒出一个小脑袋,显然是被吓到了,幽幽的水眸似噙着一汪清泉。
“我要和你一起去。”
陆闻笙邃暗的黑眸噙着笑意,张开双臂让她过来,眉宇间覆满温柔:“走吧,我抱你过去。”
他笑了笑,将她竖抱着走到门口捡起被子:“老婆,只是天黑了而已,没什么好怕的。”
黎星若神色倦倦的,勾着他的脖颈嘟囔道:“可是外面有只乌鸦一直在叫,黎公馆就没有这种瘆人的鸟叫声。”
“那不是乌鸦,是一只黄颈亚马逊鹦鹉在学乌鸦叫。”陆闻笙抱着她走到窗前,摁下电子窗帘的按钮。
淡蓝色的奢华布帘缓缓拉开,绝佳的视野呈现在眼前,只见一只羽色鲜艳的鹦鹉正站在树梢上半睁着眼睛打盹儿。
“这是你养的鸟?”黎星若精致的眼尾轻挑,她只在电视上看到过这种来自中美洲的绿毛鹦鹉。
陆闻笙指骨微屈,瞳底隐下一丝深暗,将她往上托起来:“它是我爸在墨西哥买的。”
黎星若朝坚实的胸膛前靠了靠,完全忘了刚才有多害怕,目不转睛地看着外面的鹦鹉,好奇地问:“那它是不是会说粤语?”
“会,它还会用普通话唱情歌串烧。”
“有一次我还听到老爸教它唱rap。”陆闻笙的大手变得愈发灼热,他亲了亲她的唇角,掌心微微向下,把她放到温暖的地毯上。
黎星若被他的话勾起了兴趣,想和他一起下去把鹦鹉带进来唱歌,但陆闻笙却圈住纤腰,把她抵到身后的落地玻璃窗前。
他吻得有些过火,她想提醒他先关上窗帘,可是双唇被灼热的气息堵得紧紧的,完全无法开口。
“你先把窗帘拉上啊。”她声音渐低,指尖抵着宽厚的胸膛,好不容易才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陆闻笙扣住纤细的腰肢,轻嗅着她身上淡雅的蔷薇香气:“这是我从德国定制的窗户,里面可以看见外面,外面看不见里面。”
黎星若红唇微张,头向后仰,几乎快要软在他怀中,心尖一阵酥麻,连双腿都站不稳:“可是我感觉那只鹦鹉好像在看我们,你快关上啊。”
男人忽然意识到什么,背脊挺得笔直,忽然抱着她靠在窗前,一瞬掀起间隔的薄沙,筋络绷紧,带着颤溧般的焯热直达顶端。
黎星若没想到他还有这种恶趣味,只觉电流簌簌翻甬,清泠的嗓音变得破燧缱绻:“winston......”
陆闻笙漆黑的眸子邃不清晰,贴在她身后轻咬细嫩的耳垂:“carol。”
“快停落嚟!”她的双颊红透了,莹白贝齿咬着柔润的唇,可是仍止不住不断溢出的暗昧音调,羞chi感已经达到极限。
陆闻笙从领土也退出来,抱着她挂在深上衔ru,朝声控感应区用粤语说:“关窗。”
“你干嘛说粤语?每次到了这个时候还这么清醒,一会说粤语,一会说普通话,甚至还喊我的英文名......”
陆闻笙把她放在奢靡的波斯地毯上,亲吻着红润的双唇,毫不克制地前琎:“其实我的法语也不错。”
“你别说了......先开一盏灯。”
男人的眸光带着似有似无的绵密,调笑道:“不是不想有光亮吗?”
黎星若秀眉深蹙,圆润的珍珠被薄茧撚过,粗粝重重圧下,涌ru的暖意随着一阵阵溧道接踵而来。
她恍惚擡眸,娇艳的目光折进一潭深水:“我想看到你的脸,没有灯光......看不清。”
“好。”
卧室里倏然间亮起一盏夜灯,黎星若刚才听到他说了一句,沾染着雾气的羽睫轻缠:“卧室里的电子产品是你亲自设计的?”
“嗯,我把原有的程序改装了。”陆闻笙把她放到chuang上,眸色深挚地凝视着她。
“因为你怕黑,所以我希望不论你在房间里的哪个角落,只需说一声,每一盏灯都会为你点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