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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要的

没人要的

这句话问得相当巧妙。因为一般只有主人或者这个家庭中的一员才有资格称呼外来者为“客人”。季时韫这句话的阴险之处就在于徐雀澜无法明确地回答他——因为他可能确实只是将这句话用打招呼的语气说出来,不含其它意思,她只能给予肯定的回答。而她一旦回答,在真实的语境中,这种对话就显得非常暧昧。徐雀澜没有回答,她点了点头,和林之序招手:“路上开车小心点。”林之序笑笑:“嗯,雀澜,我走了。”被冷落的季时韫站在一旁,似乎闷着声音笑了一声,笑容很冷。看看徐雀澜这个女人吧,这么一上午的功夫,她的家里已经进进出出几个男人了。他盯着她的后脑勺,希望她能转过头给他一个解释,而徐雀澜没有理会他,选择直接进门。他的脾气只有发给空气看。季时韫压下心头那股苦涩又愤怒的感觉,一言不发地走上楼。门打开以后,里头有一只黑色卷毛的小土狗一瘸一拐地跑过来,转着圈用脑袋蹭季时韫的脚。季时韫换鞋,弯腰摸了摸小狗的头,打算白天在家处理完工作的事情以后就去夜市。小狗叫沫沫,徐雀澜的曾用小名。为什么叫曾用小名呢?因为季时韫被她分手以后才发现,徐雀澜的秘密多如牛毛,就连自己的小名都骗了他。他在床上做到兴起时在她耳边一遍遍喊的名字,可能是她老家某只小野狗的名字。所以前几天捡到这只狗时,他给它起名叫沫沫。小土狗,毛是纯黑的,尾巴断了一截儿,在夜市在呆上几天唯一的后果就是饿死或者被车撞死。季时韫看它可怜。都是没人要的。他们。小狗很聪明,到家两天就学会了定点大小便。季时韫昨天刚给喂了驱虫药,打算一个周以后带它去打疫苗。他往狗碗里倒了三勺幼犬犬粮,又泡了一点羊奶粉,洗洗手到电脑桌前准备工作。这个小区太破,这栋楼户型面积也小,要不是为了离女儿近一点,他才不会搬到这种地方来。楼下的徐雀澜把摆摊要用的东西都处理完,又给粒粒做好晚饭,下午四点,像往常一样去幼儿园接粒粒。接孩子的时候她看到季时韫的车停在附近,但她也没打算…

这句话问得相当巧妙。

因为一般只有主人或者这个家庭中的一员才有资格称呼外来者为“客人”。季时韫这句话的阴险之处就在于徐雀澜无法明确地回答他——因为他可能确实只是将这句话用打招呼的语气说出来,不含其它意思,她只能给予肯定的回答。

而她一旦回答,在真实的语境中,这种对话就显得非常暧昧。

徐雀澜没有回答,她点了点头,和林之序招手:“路上开车小心点。”

林之序笑笑:“嗯,雀澜,我走了。”

被冷落的季时韫站在一旁,似乎闷着声音笑了一声,笑容很冷。看看徐雀澜这个女人吧,这么一上午的功夫,她的家里已经进进出出几个男人了。他盯着她的后脑勺,希望她能转过头给他一个解释,而徐雀澜没有理会他,选择直接进门。他的脾气只有发给空气看。

季时韫压下心头那股苦涩又愤怒的感觉,一言不发地走上楼。门打开以后,里头有一只黑色卷毛的小土狗一瘸一拐地跑过来,转着圈用脑袋蹭季时韫的脚。季时韫换鞋,弯腰摸了摸小狗的头,打算白天在家处理完工作的事情以后就去夜市。

小狗叫沫沫,徐雀澜的曾用小名。

为什么叫曾用小名呢?因为季时韫被她分手以后才发现,徐雀澜的秘密多如牛毛,就连自己的小名都骗了他。他在床上做到兴起时在她耳边一遍遍喊的名字,可能是她老家某只小野狗的名字。所以前几天捡到这只狗时,他给它起名叫沫沫。

小土狗,毛是纯黑的,尾巴断了一截儿,在夜市在呆上几天唯一的后果就是饿死或者被车撞死。

季时韫看它可怜。

都是没人要的。

他们。

小狗很聪明,到家两天就学会了定点大小便。季时韫昨天刚给喂了驱虫药,打算一个周以后带它去打疫苗。他往狗碗里倒了三勺幼犬犬粮,又泡了一点羊奶粉,洗洗手到电脑桌前准备工作。

这个小区太破,这栋楼户型面积也小,要不是为了离女儿近一点,他才不会搬到这种地方来。

楼下的徐雀澜把摆摊要用的东西都处理完,又给粒粒做好晚饭,下午四点,像往常一样去幼儿园接粒粒。接孩子的时候她看到季时韫的车停在附近,但她也没打算说什么,只要季时韫不过来,她就没理由妨碍对方把车停在幼儿园附近的自由。

夜市开始人多怎么都得五点半以后,所以徐雀澜接到女儿以后会先带她到附近的沿河公园吃饭或者玩一会儿。今天亭子里的小朋友不多,徐雀澜把坐垫拿出来放到石凳上,将女儿抱起来戴好围兜,打开了分区的保温饭盒。

粒粒很小就开始自主进食,徐雀澜一般不会干涉她的自主进食行为。

“哇,妈妈,肉肉。”

粒粒拿起儿童专用筷子,先夹起了一小块海带排骨汤里煮好的排骨,兴奋地放进嘴中。排骨都是徐雀澜用高压锅炖了一下午炖好的,排骨软烂脱骨,小孩子吃正好。除了排骨,另外三格分别是水煮虾、炒花菜和西红柿炒蛋。

徐雀澜把香蕉形状的小馒头拿出来递给粒粒,粒粒一边接过来,一边朝她嘟了嘟嘴巴:“谢谢妈妈。”

她开始安安静静地吃自己的喷香饭,徐雀澜则一边看着女儿吃饭,一边时不时四处望公园里的鲜花和绿树。

季时韫躲在树后面,看着女儿吃饭的样子,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他不知道徐雀澜吃了多少苦才把孩子养得这么好。粒粒吃饭的时候从来不看动画片,就安安静静地吃东西,更不像那些吃饭还需要爷爷奶奶追着喂的孩子。徐雀澜没有父母可以帮忙带孩子,当时的经济情况估计也请不起月嫂,那她把粒粒带到这么大要吃多少苦,流多少泪?

季时韫这一刻完全忘了这是一个对他狠心的女人。

不过三十秒后,他清醒过来。

徐雀澜不需要他心疼,也不需要任何人心疼。

徐雀澜认为这座城市最好的地方就是气候,即使是夏天,傍晚也没有其他的城市那么热。冬天不算太冷,夏天不算太热,经济不发达但是能够自给自足,是个宜居城市,唯一的不好就是没有大商场,年轻人也没什么就业岗位。不过这些对徐雀澜来说不是问题,她认为这座城市很适合女儿成长。

粒粒将自己今天的饭吃光,喝了几口水以后就跑到草坪上去玩了。

季时韫在不远处注视着母女二人。天边的云霞像一张线条晕开的彩画,徐雀澜背对着这张图画,她的身影逐渐模糊在图画的边缘。

季时韫坐下来看她,忽然发现徐雀澜其实一点也没有变化。她看起来依旧年轻,温柔。性格依旧冷淡,漠然。

他望着她的身影,正要站起来,却看到自己的斜对面也有一个坐在石桌前的男人。他似乎正在看手机,但余光时不时地往徐雀澜的方向瞥。季时韫本能地警惕起来,直到男人擡起脸。

是张堃。

他皱起眉,准备走过去的脚步又停住。

张堃上一次和他搭话的理由是打算看一看徐雀澜的近况,但现在这个程度的观察可不算看看近况这么简单了。他唯一想到的可能就是徐雀澜一定与当年她父亲的案子有关,可是就算——退一万步讲,即使徐雀澜是阴蚀王在世,九岁就ko了自己的亲爹,那从刑事案件的意义分析也根本没有继续追查的必要。

谁能追究一个九岁孩子的法律责任?何况是十几年前的案子。

但张堃是在职刑警,忙得很,哪有功夫关心一个十几年前的案子中被害人女儿的近况。

徐雀澜还犯过其他事儿?

眼看快到五点半,徐雀澜招呼女儿到公园的洗手台洗手,然后带她坐上了卖炸蘑菇的三轮车。季时韫看着徐雀澜离开,又看向张堃。对方也发现了他,不过没有声张,朝着徐雀澜离开的方向跟了过去。

徐雀澜一到夜市烧起油,买炸蘑菇的人就多起来。她舍得放料,给蘑菇也大方,每次都会多给一些,有新口味也会邀请顾客品尝,所以老客很多。粒粒坐在一边用点读笔读英语,有点读笔她就不用再费眼睛,闭着眼睛向下点书就能一直听到英文发音。

徐雀澜将一个大份的炸蘑菇递给上一个顾客,正要问下一个顾客要什么,擡头与季时韫四目相对。

他表情不善,沉着一张脸。

徐雀澜叹气,但是照旧问:“要大份还是小份?”

季时韫看了一眼一旁的女儿,目光一停,看着徐雀澜笑了笑。

他走上前,压低声音。

“徐雀澜,你要是不想你的事情被警察知道,今晚来楼上找我。”

他动了动唇角:“带好安全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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