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心脏 - 今天被德拉科挂墙了吗 - 顾晴岚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毛心脏

毛心脏

newts考试结束的当天,马尔福级长终于能够好好喘口气。缠着未婚妻腻歪了一会儿,才懒洋洋地回到寝室里。

这阵子扎比尼几乎都跟诺特待在新寝室里,因此德拉科进门看见自己儿子临阵脱逃的起夜助手,还真不太习惯。

就挺意兴阑珊的。

只提醒了一句:“布雷斯,别把我儿子喜欢的故事书和玩具乱扔。”也不管室友看见遍布寝室的儿童物品有多头疼。

深色皮肤的男生没法,只得把桌子撤空,再用漂浮咒把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移到上面去,注意整齐垒高避免掉落,这一套下来比黑魔法防御课考试还累。

不过他没管诺特床边的东西,那里才是重灾区,布雷斯严重怀疑马尔福只是借着养孩子满足自己的各类幼稚小心愿,他甚至怀疑这些玩具到底是不是斯科皮玩的。

……毕竟他爸正眯着一只眼睛看魔法万花筒,还不时转动,似乎饶有兴趣似的。

西奥多.诺特结束考试稍晚一些,干脆吃过饭才回到寝室,然后对着自己面目全非的床铺陷入沉思——

它完完全全是个充满童趣的小天地了。

还有叮叮当当的贝壳挂饰,听得他牙酸,他确信自己小时候的床边都没挂过这种东西,这明明是女孩子们喜欢的:“我可以摘掉它,并清理掉所有不属于我的物品吗?”

他很有礼貌地询问,然后得到了很有礼貌的婉拒:“恐怕不行,西奥多,这串风铃的清脆声响让我怀念起我儿子的童言稚语——”

德拉科.马尔福拖声拖调,万分做作地说:“你太年轻,连女朋友都没有,因此不懂一位父亲难过不舍的心情。”

诺特差点就要拔出魔杖了。

是理智让他咬牙切齿地将一连串精彩的咒骂咽了回去:“那么,为什么不把这些——马尔福家的小少爷的心爱之物——放到他爸爸身边去呢?”

德拉科悠悠叹了口气。

而后终于屈尊纡贵地放下手里精致的玩具,走了几步靠近原属于室友的床,将斯科皮留下的各种物品揽到自己怀里,还时不时感叹两句。

扎比尼瞥向站在原地面色灰败的诺特,捂着脸掩住唇角压不住的笑意,试图用眼风传递安慰:再忍一忍,马上毕业了。

诺特不是不想忍,但马尔福大少爷的动作实在太慢了……他每拿起一件东西,都好像那玩意儿陪了他们一家三口半辈子似的。

梅林啊,斯科皮满打满算才待了一周!

在诺特默默腹诽着刚成年不久的室友像个失独老头那样絮叨时,德拉科.马尔福居然还停住了——

他手里拿着本暖黄色的笔记本,看起来很花哨、很普通、也很……麻瓜。总之绝对不可能在文人居这样的巫师商店出售。

考虑到周遭那一堆麻瓜故事书……诺特撇了撇嘴,感觉这也不算稀奇。自从光屏出现后认识了小格林格拉斯,马尔福的变化确实有目共睹。

斯莱特林男生级长专注地抿了抿唇。

连向来对外物缺乏好奇的扎比尼也投以注视:“怎么啦,德拉科?”

被询问的人合上本子,似乎已经阅读完毕:“没什么。”他垂眸,轻轻抚摸书封,挑眉道:“斯科皮画了些可爱的涂鸦。”

过了会儿,他拿着那本笔记,快步离开寝室。诺特臭着脸看着自己整理了一半更显杂乱的床铺,怒气冲冲地朝枕头用了个“四分五裂”。

纯白的羽绒霎时充斥整个空间。

*

德拉科沿着黑湖走了很远。

直到远离人群,在一棵足够大的白榉树下停留,靠着两人才能环抱的树身,再度翻开了那个笔记本。

封面有几分熟悉,尽管没能第一时间想起来,但当瞧见扉页自己的签名时,他马上回忆起当初有个胆大包天的赫奇帕奇,居然在众目睽睽下跑来跟前——

那时光屏出现并不久,四个学院还不像现在这样……和谐到甚至连斯莱特林都默认了接受混坐。

那个麻瓜小豆丁请他在新买的笔记本上签名,说等阿斯托利亚回来以后,要将写着他们两个人名字的这一页永远保存、珍藏起来,将他们浪漫唯美的故事说给后辈听。

他答应了那个傻乎乎的赫奇帕奇新生,但她太胆小了,随便几句话就被吓到,据说后来宣称只支持成年的自己跟利亚,为此他差点要找对方算账了。

现在德拉科瞧着扉页上跟自己并排的、属于未婚妻的签名,以及两个名字下方的小蝎子稚嫩的痕迹,不由感到心满意足……

嗯,是的,他成年了。赫奇帕奇也是有可取之处的——还挺有诚信来着。

马尔福级长又欣赏了一下三个相得益彰的手写签名,然后才微敛笑意,翻页继续看下去。

斯科皮没有画什么涂鸦,正相反,他认认真真写了许多字,并且几乎没有什么字符的错漏,纵然略微有些颠三倒四语句不通,倒不影响了解含义:

“爸爸,这是我第一次给您写信,我原本想要写给妈妈,因为我跟妈妈总有许多的小秘密,但我想公平起见,这一次我最好瞒着妈妈。

我可能是一个令人失望的孩子,因为我很爱哭。妈妈告诉我,哭泣并不可耻,我还是个小男孩儿,我可以哭。爸爸告诉我,男孩儿不该哭,何况他看不出来我有什么值得(划掉)应该哭泣的地方。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爱哭,也许哭就是我的兴趣爱好,因为我既不喜欢阅读也不喜欢练字,也不喜欢魁地奇,我只是喜欢飞,我没想学那些追逐金色飞贼的技巧,而且我很怕受伤,太疼了,爸爸,妈妈看见我受伤也会哭的,我不想妈妈哭。

不管怎么说,哭的时候我并不难受,但哭完好像会更好受一点儿。爸爸,你小的时候哭过吗?还是我继承了妈妈?妈妈小时候爱哭吗?”

一页结束,德拉科暂停了会儿进行消化。斯科皮已经离开,他的回答只能是自言自语:“你爸爸哭就代表有人该倒霉了。你妈妈不太爱哭,总是温和又冷静……我当然不会让她哭的。”

反面又是满满当当的文字。

小蝎子接着写下去,德拉科认为他应当不是同一天内写完的,而是每次写上一段,东扯西扯并无重点:

“爸爸,今天你说,我可以趴到你肩膀上哭,这是我们俩之间的约定。不知道为什么,我听完这句话,就很想哭,但我忍住了,我觉得我长大了一点儿。

你不是没有抱过我,只是很少,你也会牵着我的手,还是不多,你也喊过我‘小蝎子’,但是爸爸,你的称呼一点儿都不亲切,而且你在妈妈面前才会这样说。”

德拉科一字一句地读完,微微牵起唇角。想象着儿子抱怨的语气,又辛酸又好笑。

“我撒谎了,爸爸,我以前读过《诗翁彼豆故事集》,我读过里面所有的故事。并且我真的知道,你给妈妈熬的魔药里,那块石头是很特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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