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窝里长崽[vip]
破天荒的,凌宴没收拾厨房的浴桶,一边擦头发一边活动她拉伤的四肢,难得躺到床上,被窝的温暖和浴桶一样令人放松精神,她长长舒了口气。
至于驴子和外面的奶猫,她绳子放长了,驴能趴下睡觉,雨声阵阵再听不到猫叫,尽了人事,其余只能听天由命了,她也不是万能的,顾不了那么多。
劳累了一天的天乾很快睡了过去,虽说不在意了,可一会梦见驴带着大石磨横冲直撞砸伤人要她赔钱,一会梦见小奶猫惨死屋外,凌宴睡的不安稳,半睡半醒迷迷糊糊,不知何时怀里多了个小抱枕,暖暖的抱着十分舒服。
凌宴无意识地揉了两把,竟然肉乎乎的,光怪陆离的梦境让她一度以为自己抱了条大肉虫,震惊下理智回笼她苏醒过来,见被窝的怀里多了只四仰八叉的酣睡小崽。
窝里长崽啦?
她撑起身子揉揉眼睛,还以为自己睡懵了,定睛细看的确是小凌芷,熟睡的孩子被她起身弄醒了。
凌宴眨眨眼,“你怎么来啦?”
“母亲不醒。”小手拍嘴,小凌芷打了个哈欠,母亲早上没醒,她怕她没气了过来看看,地上好冷,就钻上来守,时常探探她有没有气,没想到竟然睡着了。
“昨天累到了,没起来床。”凌宴解释道,抬头看了眼天,外头大亮快十点钟了,这个小家伙,还怪会疼人的,感受到小棉袄的温暖,她淡淡一笑,忽而想到件至关重要的事情,“你早上吃饭了吗?”
别是秦笙又做黑暗料理,孩子受不住才来找她的吧,那碗黑乎乎的苦浆糊真让人毛骨悚然呢。
“吃了。”小凌芷揉揉肚子,小胳膊小腿伸直,枕着凌宴手臂抻了个懒腰,“吃的馒头,豆浆。”
说着,她坐起身子凑到凌宴耳边,像牢骚似得小声嘀咕,“豆浆不甜,不好喝,娘够不到糖。”
噗……贼头贼脑告状似得小模样可爱极了,凌宴忍俊不禁,拍了拍她的小屁股,“那下次我把糖放低点,等下还吃鱼丸好不好?”昨天煮了一大锅,剩了好多还没吃完。
母亲散着头发的时候温柔极了,讲话也是,小凌芷好喜欢跟这样的母亲聊天,还有没听过的好吃的,她早早忘了昨夜的惊险,开心拍手,应道,“好!”
凌宴伸了个大懒腰,这一觉睡了好久,久得骨子发懒,身上还是疼尤其双臂,不过睡饱了精神好了许多,又是新的一天呐。
换衣起床,外面雨已经停了,天色昏沉是个阴天,院内并无水坑,干湿痕迹斑驳,好似秦笙扫过。
那头大黑驴百无聊赖地趴在那,见她出门当即起身、耳朵立得很高,精神头很足的样子并无大碍,凌宴放下心来,虽然没了惺惺相惜的情谊,还是抓了把草喂它吃饭。
驴嘴嚼动,微风轻拂,雨后初春的冷意乍现,不知道小凌芷那么薄的衣服怎么跑过来的,凌宴拿自个的衣袍给小崽叠了叠,袖子系在脖前,当个小斗篷正正好好,这样就不会冷了。
小崽笑眯眯的任人裹衣,新奇地披着小斗篷来回跑,不时嘟囔什么飞起来了。
令人发笑。
来到厨房,灶内余烬温着水,秦笙坐在旁边烤火缝衣,勤勉的令人汗颜,凌宴不伦不类地喊了声,“早。”
日上三竿还早?也就是今日阴天看不到太阳,秦笙停下手中的活看了她一眼,“啊。”
成产队的驴该干活了,昨夜她没收拾的浴桶仍旧摆在那,只是里面的洗澡水不见了,凌宴一顿,问秦笙,“是你收拾的吗?”
问完她就觉得自己说了句废话,小凌芷还那么小,哪能折腾得动那些洗澡水,只能是秦笙。
而大早起来被浴桶挡路,生火都施展不开,秦笙只能不情不愿地给渣滓收拾残局,就当是昨夜暗杀的代价了。
浴桶那么多水折腾出去,对如今体弱的她来说有些费力,不过秦笙还是硬撑咬牙一盆盆舀了出去。
她是坤泽,的确不如天乾强壮,但不是残废!
挺累的,好半天才缓过劲,刚刚缝衣的时候手都不利索,秦笙不想说话,鼻息间“嗯”了声,算是应了。
凌宴言笑晏晏,想到长辈常说伴侣之间应当相互扶持,就连赵婶也讲,两口子都是你拉我一把,我帮你一手,这样一步步走过来的。
她和秦笙,严格来说只占了妻妻之名,实际人家还是未来要她命的存在,加上对方痴傻勉强自理的状况,凌宴很自觉地背上原身的罪孽独自扛起这个家。
累是真的累,整个人像散架子了一样,但上辈子她一身病体想劳累都没有机会,凌宴很珍惜现在的生活,同样也很感谢那个不当人的系统给她的活着的机会。而懒汉可没好日子过,她觉得为了更好的生活,这点辛苦没什么大不了的,当然,像李顺用计以及昨晚那种奇形怪状的意外还是不要有了。
太令人窒息!听着就要晕倒,只想吸氧!
近来秦笙有渐渐参与到家务中来,那些活听着不重,刷碗种菜什么的对身强力壮的天乾来说只是顺手的事而已,但有人帮忙就能少费几分心神,忙得晕头转向的凌宴已然十分感激,“辛苦你了。”
她脸上的笑意做不得假,秦笙看了两眼,心中暗骂这渣滓真真长了副好皮囊,若不是被这烂人作践这么些年,她真要信她是个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
前世六年、今世四年,暗无天日的折磨,拴在床上只当成生养孩子的工具,前世她加起来也没几个六年……此恨绵绵永无绝期!她们之间水火不容,她必定杀她!
光是想起那些画面她就无法保持冷静,但为了心情好过些,她决定不再去想,秦笙没吭声,也是懒得理渣滓,还差两个袖芷儿的衣服就做好了,今天就能赶出来,继续低头缝衣。
没得到回应凌宴并不强求,乐滋滋地把浴桶搬到外面,刷洗干净收起来。
令人头疼的畜棚只两面墙孤零零的立着,凌宴动手把废料都收拾出来晾干,等过阵子再搭起来,万幸的是,沈青岚的车子很坚固,她爬上爬下,连车轴都钻到车底检查过了,没有一丝开裂的地方。
太好了,不用赔人钱了!守财奴如蒙大赦!
装鱼的桶子里大鱼游荡,一夜过去只两条翻了白,都堆在死鱼的盆里,还没到苍蝇出没的手,下雨温度低还很新鲜,她把能做鱼丸的种类都挑了出来,剩下的留着送礼。
避开视线给鱼开膛破肚,期间一直没能听到昨夜奶猫的叫唤声,别是真死了吧,凌宴有些不放心,收拾完鱼便出门探查。
搭的猫窝还建在,走过一片泥泞的土地,凌宴来到跟前蹲下/身子,对上一双澄黄的警惕猫眼,耳朵贴在脑袋上,模样害怕,再看,窝里三只奶猫盘踞在大猫腹部睡的正香。
好家伙,原来昨天那小只是探子,见有窝睡就举家搬迁来投奔她啦?
竟然是有组织有预谋的诈骗团伙?好生奸诈的猫猫!真让人哭笑不得,不过刚出生的小猫崽有猫妈妈在身边,总比弃养或者送她来养什么的来得好,凌宴心理负担自然而然地卸了下去。
她只鼻息一笑,那凶凶的大猫又是一阵嘶哈恐吓。
凌宴“啧”了声,忽然想起沈青岚遇见的那只白眼猫,能理解猫妈妈护崽的凶悍,毕竟人总不能跟动物一般计较,她想了想,取来杀鱼剩下的鱼杂什么的丢到一边,猫崽还小,就当她送给孩子的礼物,被大猫这个中间商赚些差价罢了。
幸好,梦中的不幸一件都没有发生,她很开心。
做完这些,见距离午饭还有一段时间,凌宴琢磨先去把礼送了,正好去胡大夫家看看情况,如果好的话先把秦笙的身体问题给结局了。
她起来的太晚,空了好多活,这么算下来,今天肯定没空去镇上卖鱼了,也不知道明天又会死几条、亏多少铜板,守财奴本心痛不已,可转念一想,下雨土路湿滑难走,说不准会出什么意外,以她的倒霉体质,怕是可能摔断腿,那就更要命了,勤勉了这么多天,就当休息一天给自己放个假,也蛮好的。
至于缺的铜板,往后都会补回来的,不必过分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