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令人生厌[vip]
来人很年轻,瞧不出具体年龄,身后跟着两个侍从。
女子一袭暗金无袖长裙,一枚白玉玉佩贴在腰间,腰身窈窕婀娜,披肩轻纱之下纤细手臂若隐若现,刺绣团扇缓缓来回,漫不经心地撩动着发丝,举手投足间颇为慵懒,一双迷人的眼眸似笑非笑地望着楼上,眉宇深情。
“那么诸位,能请你们让潘公子稍微安静些吗?”
女子颇为貌美,语调缓而顿挫,有股别样的温柔,如果说凌宴的温柔是纯善,那么这人更多的是由内而外的自信和神秘,又或者说别有用意,让人捉摸不透的温柔。
唯一能看透的只有她的财力和地位。
却见那纸老虎似得跋扈小公子神色铁青默不作声,还是他旁边以蓝衫为首的友人男子抱拳行礼,“苏大小姐,叨扰各位是我等不是,这就还诸位清静。”
苏大小姐笑意并无波澜,看了凌宴与秦笙一眼,又说,“不过潘公子叨扰的,好似是这两位。”
那绿衣小公子身形一僵,几乎是用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对凌秦二人道,“我,我口无遮拦,别放心上。”
十分僵硬,也十分之听话,但全是敷衍,凌宴皱眉。
秦笙双眼微眯,无声冷笑,苏南风,提前两年遇见,这人还是那么令人生厌。
她不喜欢苏南风的眼神,眸中深情全是打量和算计,本就无事还要多此一举,杀鸡儆猴,装得像个好人,不过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罢了。
“有各位帮忙,就再好不过了。”苏南风笑了笑,对她们微微颔首,轻摇团扇径直缓步走进。
那头早早撒开潘公子上前行礼赔笑的掌柜道,“苏大小姐有失远迎,可还是老样子?我这就让人上冰酪酥来。”
“嗯,我约了荀小姐,等人来了再上。”在掌柜的引领下苏南风缓步上楼去了雅座,步步生莲,然而楼上那群小公子像耗子见了猫似得,速速躲回自己的单间,忌惮显然。
苏南风对此视若无睹,四平八门地进了雅间。
唯凌宴和秦笙两个当事人留在当场,气氛微微有些尴尬,但再无人窃窃私语,又有小二上来赔笑缓和场面说是茶水钱免了,应该不会闹事了,让她们安心用饭。
凌宴的脚趾这才放过鞋底,没继续扣下去。
一双迷人的眼眸,蕴满岁月沉淀的温柔,讲话也是蛊蛊的调调令人着迷,又帮她们解围,快速摆脱那小公子的纠缠,潜意识里,凌宴对那苏小姐观感很好,偏偏对方给她的感觉很怪,又说不出哪里怪。
或许是忌惮会传染吧,她本就不是什么胆子大的人。
冰酪酥都吃完了,那些菜可以外带免得留在这里,凌宴询问秦笙的意见,秦笙摇头,“你刚不是还想吃烧鸡,凉了就不好吃了,在这吃吧。”
重新落座,凌宴看了看那苏家大小姐离去的方向,一阵狐疑,为何都这么忌惮,这女人什么来头?她问小二,“那都是什么人啊?”
“二位是第一次来县城吧?”小二笑眯眯地悄声道,“你们有所不知,那是潘记米行家的小公子,就是自打被被未婚夫退婚后就瞧不上貌美恩爱的人家,有他家老爷子压着,一直都是打打嘴仗,他没什么坏心眼,就是控制不住那张嘴,惹得狠了还会赔钱呐,潘家不是仗势欺人的,更何况有咱县太奶在,客官安心便是。”
听他这么说凌宴彻底安下心来,她是军户,虽然是个伙夫,有这层背景也不怕就是了。
县太奶姓荀,刚才那苏姓女子约的人也姓荀,应该就是县令家的小姐了,这县城的瓜有点精彩,就是人生地不熟吃不太明白,她低声追问,“那姓苏的姑娘又是谁家的大小姐?”
小二面露难色,吱吱唔唔,“就苏家的呗。”
凌宴:?
还想再问些什么,她们的菜上来了,小二忙不迭跑开再不提及,好似对那苏大小姐讳莫如深。
秦笙脸色有点臭,“你问他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别费那个口舌了。”
莫名其妙的小性子,说到底还是赖自己抠抠搜搜,凌宴笑笑,试图调节气氛,“那问你能问出所以然来吗?”
“那是当然。”秦笙昂了昂下巴,神态倨傲。
凌宴眨眨眼,“你们之前见过?”
说的是前世。
“见过两次。”都没什么好事,她查过这人的底细……瞥了楼上一眼,秦笙挪到凌宴跟前,用只她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音道,“那人叫苏南风,什么生意都做,主要还是卖药,未来各地大宗药材交易都要得她的首肯,是个狠角色,心眼子多得很,离她远些就是了,不然跟她一起没命。”
一起没命?凌宴表情一整个垮掉。
“嗯,现在不方便说,回去再告诉你。”
野山参竟然知道的这么详细,这样的人应该在书里出现过才对,凌宴仔细思考,记起秦笙给那姓丁的当家主母治病需得一味珍贵的药材,求药被人为难,好像就是苏南风干的……至于怎么没命的,她还没看到那。
然而就在这时,伴随着知晓对方名字,系统提醒音响了——人物志,苏南风的秘密已开启。
好嘛,又一个榜上有名……不知这苏南风是像李文生那样的法外狂徒,又或是像胡大夫白若初有不得已的苦衷,在无意或被迫知晓众人的秘密后,凌宴大致适应了人物志的节奏。
只要不窥探,自己就不会有危险,像秦笙、沈青岚一样,不深入挖掘就没事,现在的她接受良好。
一个药商总不至于让那些富家子弟如此忌惮,她觉得苏南风应该还有些别的底细……这两天没做日常任务,亏了好多积分,不知道野山参能不能帮她走个捷径。
凌宴搓了搓手,“那些人也挺纨绔的,怎么那么怕她啊?”
热气腾腾的鸡腿扯下发出酥脆的声响,将鸡腿放到凌宴碗里,秦笙一边擦去指尖油脂,一边很是认真地思考,片刻后皮笑肉不笑地道。
“可能是曾经她的未婚妻被她骗到倾家荡产还想跟她成亲,疯魔了一样,咽气前还说非她不可,又或者有人当街调戏她,刚到家就没命了诸如此类的事吧,她起家突然,传闻颇多,怕也不奇怪。”
“啊?”这,难道是会pua的法外狂徒?凌宴惊掉下巴,“真的假的?”
看她瞪大了眼睛十分感兴趣的样子,秦笙忽然觉得眼前烧鸡腻味的很,那个苏南风果然倒胃口,一个两个都来扫她新婚的兴,实在烦人。
她叹了口气,“真真假假大差不差,她比沈青岚年岁还大,吃饭吧。”
比莽夫年纪还大……那不得三十多了,凌宴心里嘀咕,看野山参不愿多说,按下好奇闭上嘴巴安静干饭。
烧鸡很香,催催的皮,外焦里嫩非常够味,素菜各有特色,相较来说还是秦笙点的那两个更好吃些,二人走了一上午,风卷残云,几乎全部光盘。
只可惜直到她们用完饭那位荀小姐还没来,不光荀小姐,事已至此,估计连带那倒霉催的县令也是无缘一见了,凌宴倒不遗憾,带好东西结账付款。
然而已经有人帮她们付过了,凌宴一愣,“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