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上班
崔凯和仝水上的是夜班，下午六点开始接班。他们的任务就是站在女宾部门口，给来消费的客人开门，同时阻止男客人进入，相当于门童或迎宾。
崔凯带着仝水在公司食堂吃过晚饭，指导他换上西服，打了领带，还到化装间让理发师把他的头发打理了一下。
人靠衣装，经过一番打扮的仝水立马显得玉树临风，英俊潇洒，完全看不出是个农民工。
唯一不足的是眼神还是稍微有些呆滞。
“水哥，我们的任务就是给客人开门，不管是进门的还是出门的都要开门，脸上还要带着笑容。”
崔凯把仝水带到门口，也不管他是否能听懂，先介绍了一遍。
仝水自热没听明白，不过还是学着他的样子笔挺的站在门口。
“水哥，跟着，我学，欢迎，光临。”
崔凯对于仝水的迟钝反应也很无奈，只好学着两个字两个字的沟通，好在这个时候还没什么客人，有足够的时间教他一些基本的礼仪。
“欢迎，光临。”
仝水的学习能力很强,只是表达还不连贯。
夜幕降临的时候，整个人间仙苑就热闹起来，但是女宾部这边还是略显冷清，来的女客人进门时都很低调，有几个人结伴来的，但大多数是独自一人过来消费的。
通往女宾部的楼梯是独立的，并且很隐秘，在一楼就不允许男士上来，出了八楼电梯就是右转就是女宾会所的玻璃门，所以仝水的工作没有什么难度，就是开门关门，没用多长时间就适应了。
不过比起崔凯来，仝水还是差了很多，每次来客人，崔凯都要躬身行礼，对客人笑得有些谄媚，仝水则站得笔挺，客人来了就开门而已，连笑容也没有，欢迎光临这句话也说得很生硬。
本来门童是不会被人关注的，来的女客人非富即贵，见惯了崔凯这种点头哈腰的迎宾，仝水这样闷葫芦的形象反而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所有来的人都要特意瞄他两眼。
女宾部除了经理吴眉和助理小周，其他的服务生都是男的，而且全都是帅哥小鲜肉，因此仝水在里面并不是很出众，不过要比其他人显得健壮一些。
仝水初来，并不知道这些女客人来干什么，也没有机会到会所里面的包间去查看，老老实实的在门口站着，没人的时候，崔凯会找他聊天，不过多数时间是崔凯一个人说。
晚上八点左右，开始有客人出门。
第一个出去的是一个四十岁左右，衣着华贵，身材高挑，保养得很好的女人，见到崔凯弯腰给她开门，从手包里拿出几张百元大钞丢在地上，然后非常高冷的走了出去。
“姐，您走好，欢迎下次再来。”
崔凯对着背影喊道，然后麻利的从地上将钞票捡起来，一脸的兴奋。
仝水看见地上有五六张钞票，眼睛亮了一下，身体却没有任何反应。
崔凯拿着六百块钱，想了一下，拿出两百递给仝水：“水哥，这是客人给的小费，你收着。”
仝水摇摇头：“你的，不要。”
“水哥，拿着吧，在这里打工，小费是主要收入，我们这个岗位的收入是最少的，里面的同事一晚上几千上万的都有。”
崔凯说了一大堆，他也知道仝水听不明白，还是把两百块钱塞到他的口袋里。
仝水准备要搜出来还给他，刚好又有客人出来，这次是四个女的，都是三十左右的少妇，嘻嘻哈哈的到了门口，其中一个拿了四百块钱丢在地上，其余三个人还从钞票上踩过。
“几位美女，慢走。”
崔凯把四个人送出门，回头又在地上捡钞票，当他起身的时候感觉气氛有点不对。
转身一看，四个少妇居然没有离开，而是一字排开的盯着仝水。
“这个小帅哥，这些钱是给你的。”
一名穿旗袍的女子将五张钞票丢在仝水的脚下，原来她们看见仝水没有和崔凯一样蹲下捡钱，感到很奇怪，因为这样的事从来没有过，这些服务生无不是见钱眼开，什么下作的事都可以做，只有给的钱多，下跪也无所谓。
仝水看了几人一眼，还是纹丝不动，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喂，你没听见吗，这钱是给你的，赶紧捡起来。”
旗袍女对着仝水呵斥。
崔凯一看不对，这几个女的是在存心消遣人，连忙赔笑：“姐，我来捡，他是新来的，不懂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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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就要他捡。”
旗袍女有着天生的优越感，来这里消费就是为了让男人在她面前卑躬屈膝，满足自己的私欲和自尊心。
可仝水依然不为所动，也许是没明白这个女人的意思，也许是潜意思里面有一股绝不会为金钱折腰的傲气。
“我让你把钱捡起来，听见没有？”
旗袍女有些恼怒了，在她眼里，这些服务生都是社会底层的打工仔，根本没有尊严可言。
见仝水还是不动，甚至连看都不看她，顿时火气就上来了，准备动手扇仝水的耳光，却被旁边一个穿黑呢大衣的女子拦住。
“等一下，我看一下他是不喜欢钱还是不愿意弯腰。”
女子拿出一千元现金递到仝水面前：“这是给你的，拿着。”
仝水看了女子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钱接了过来，在他有限的记忆里，仝家是非常需要钱的，崔凯也跟他灌输过收小费的事，所以这个钱可以拿。
“我去，居然是不愿意弯腰捡我的钱，有点意思，我们明天再来，老娘倒要看看你是真有骨气还是假清高。”
旗袍女感觉受到了打击，反而不生气了，拉着女伴一起进了电梯。
催凯在一旁吓得冷汗直流：“水哥，你惹麻烦了，我们是不能得罪客人的，这些女的都有钱有势，她们要在吴经理面前告你一状，你的这份工作就干到头了，到了外面，她们要弄死你也是轻而易举。”
崔凯的话说得太长，仝水没听太明白，只是对着他笑了笑，什么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