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过年（3）

上一趟街，买了衣服不说，还赚了几百块，可把仝雪高兴坏了，买了一大堆玩具，分给大姐二姐家的孩子。两只大鹅则养在家里留着下蛋，仝雪手里的五百块钱也没给父亲，留作私房钱。

不打鱼也不用干农活，仝水每天就和李瑞和李玉一起玩，偶尔辅导一下他们的功课。

由于一直不怎么说话，还总和小孩子玩，村里人还是把仝水当成傻子，见了面还要调笑几句，仝水也不生气，总是波澜不惊。

转眼之间就到了大年初一，当地的风俗是全村人相互拜年，仝水是仝大海的干儿子，也算是仝家圩村的人，所以也跟着仝大海到每家拜年，只是依然不怎么说话。

拜完年就没什么事，农村的娱乐项目很贫乏，大多数人喜欢打麻将，还有一个陋习就是赌博。

每到过年，在外打工的年轻人都回来了，没事就聚在一起赌博，玩的有大有小，好多人辛辛苦苦一年的打工钱过个年就输得精光，有的还有负债，过完年再去打工还债。

由于这个陋习是农村的普遍现象，因此也催生了一些游手好闲的人以此为业，成为当地的黑恶势力，有组织的进行赌博活动。

仝家圩村就是一个赌博据点，大年初一赌博活动就在仝家祠堂公开开始了，正月十五之前，警方一般不会来过问，这些偏远山村有些法律无法兼顾。

赌博活动不但吸引了本村的男女老少，也有很多外村的人过来参赌。

仝水也被仝雪拉到祠堂看热闹，这里是全村人集会的地方，平时就很热闹，现在的人就更多了，还有精明的村民在旁边卖起了茶叶蛋和香烟。

赌桌是一个五米长，一米宽的长方形实木桌子，赌具是一个铁质的罐头瓶盖和一个一元的硬币。

赌法很简单，庄家用单手或双手将硬币在赌桌上进行高速旋转，然后用罐头瓶盖猛的盖住硬币。

参赌的人只需要猜硬币的单双即可，有数字的一面为双，国徽的一面为单，概率为百分之五十，这种赌法相对于骰子要公平一些，不太容易做假，至少变不动。

参与赌博的人很多，里三层外三层，足有上百人，赌注倒是不大，最低十块钱可以下注。

不少女的也参与赌博，赢个几十块钱就出来了。

也有几百上千的下注，这些人都是外面打工回来的年轻人，手里都有个几万块钱。

另外还有些在外面做生意混得很好的老板，他们的下注就更大，几千上万的赌。

李帅也是大赌客之一，每次下注都是一千以上。

仝雪和一班大姑娘小媳妇也站在一堆，十块二十块的下注，在这一片的农村，女人赌博不是什么稀奇事，也不会坏了名声，不过也就过年的时候玩一下，要是平时也参赌那个性质就不同了，会被当成职业赌徒，名声就不会太好。

仝水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默寡言，默默的站在仝雪身后看着赌场上花花绿绿的票子，也在注意着高速旋转的硬币。

“真他玛背时，输一万了。”

中午的时候，李帅爆出了粗口，然后起身离开。

不到十分钟，又出现在赌桌旁，不过后面跟着媳妇仝珍珠。

仝雪也输了，她带了一百块钱，现在只剩二十了，准备下最后一注，输了就回家吃饭，刚要把钱放在双上面，被仝水一把拉住了，还把她的钱接过去放在单上面。

一开庄，果然是个单。

仝雪见赢了二十块，干脆让开让仝水帮她下注。

仝水也不说话，直接把四十块钱全部丢在单上。

开庄，还是单。

八十块钱继续押单，再赢。

一百六，三百二，六百四，一千二百八。

仝水连押六庄，每次都全部下注，每次都赢，到了一千二百八十块就没再下注了，拉着仝雪出了赌场。

仝雪跟做梦一样，仅剩的二十块钱转眼之间就变成了一千多。

“水哥，你是怎么做到的？”

仝雪觉得这个捡来的哥哥简直就是她家的福星，打鱼比父亲还多，砍个柴能打死野猪，上个街能套中大鹅，现在赌博一下就赢一千多块。

“赌钱，不好。”

仝水拉着仝雪往家里走，赢了钱，仝雪心情好，也不生气，就了仝水的意思。

吃过午饭，李瑞和李玉就跑过来了。

“小姨、小舅，我爸输了钱，又打我妈，你们快去看看。”

李瑞拉着仝水就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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仝水还没完全听懂，仝雪就急忙牵着李玉出了门。

仝水也只好牵着李瑞在后面跟上。

四个人到了祠堂，就看见仝珍珠蹲在祠堂门口不停的抽泣，旁边有几个妇女在劝解，没有看见李帅。

“姐，怎么回事啊，大年初一可不能哭。”

仝雪上前扶起大姐，两个孩子抱着妈妈的大腿眼泪直流。

“李帅今天输了三万块钱，要我回去拿钱，我不同意他就打我，那是留给瑞瑞他们的学费和半年的生活费，要是再输了孩子们连书也读不了。”

仝珍珠性格有些懦弱，身体也不是很好，说话有气无力。

“李帅呢？”

仝雪眼睛里冒火，早就不把李帅当姐夫了。

“他回去找钱去了，小妹，你说这个日子可怎么过呀，一年到头他从来不拿钱回来，包括公公婆婆都靠我一个人赚钱赡养，这三万块钱也是我辛辛苦苦攒下的，他不到一上午就输得精光，要不是这两孩子，我都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