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秘密接头
果然不出老鼠所料，这才没过两天，华盛顿就火急火燎地给他打去了电话。当然双方都清楚，对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所以约定见面再聊。但毕竟这次要聊的话题比较敏感，不能让肖恩知道，所以他们便选择去海上见面。
咱们之前提到过，这埃斯国就是一个群岛之国，所以海上存在着各种犄角旮旯的小地方，特别适合秘密接头。这天，为了避免引起别人注意，老鼠带着野狗乔装打扮了一番，开着一条小破艇，来到了接头地点。离得老远，他们就看到一艘白色游艇停在那个屁大一点的岛礁旁。而华盛顿呢，正站在甲板上抽烟呢。望见他们的小破艇，保镖警惕地拔出了手枪。但华盛顿知道是老鼠来了，便示意保镖放下枪，自己则对着他俩挥了挥手。
野狗把开来的小艇拴在岛礁上，跟着老鼠一起上了华盛顿的游艇。看着空空荡荡的游艇内部和零零散散的几个保镖，他们便知道，今天华盛顿是要认真说事儿了。
“老鼠先生，你可算来了。”华盛顿从甲板上走回游艇内部，吩咐保镖拿来一瓶红酒，给他们三人各倒了一杯。
三人先是碰了个杯，喝完了一杯红酒。接着，华盛顿就微笑着看向二人，他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
野狗是被这眼神盯得浑身不自在，可老鼠却淡定地很，他也不说话，同样微笑着看着华盛顿。
你们看，这种黑帮谈判，真的不像电影里演的那样，两个大佬面对面坐下，后面一群小弟挥着大刀穷嚷嚷，那个纯粹是为了视觉效果。像老鼠和华盛顿这种，还得玩上攻心术，谁先开口，谁在气势上就先输了一成。
就这么互相笑了几分钟，最后还是手里被捏着把柄的华盛顿没忍住，先开口说道：“老鼠先生，你知道我今天找你过来，是为了什么的吧?”
老鼠先是环顾四周，看了看几个保镖的站位，接着又自顾自倒了一杯红酒，身子窝进沙发摇起了酒杯：“反正肯定不是为了帮我洗钱。”
见老鼠如此淡定，华盛顿凑近了一点身子，冲着他点了点头：“小老弟，跟我说说，你是怎么知道我和迈克的关系的?”
“他自己告诉我的啊!”老鼠一摊左手，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
“自己告诉你的?”华盛顿还不知道迈克被做掉了的事情，只当他还在南非躲着呢。
“对啊，自己告诉我的，”老鼠说罢，又喝了一大口红酒，“这酒不错欸，回头送我两瓶。”
这下，可把华盛顿给听得一愣一愣的了，难道老鼠飞到南非去找到迈克了?老鼠看着他一脸懵逼的样子，也懒得和他绕圈子了，便随口说了句：“华盛顿先生，依我看，您的线人们差不多都可以开除了，换几个靠谱点儿的吧。您那个老朋友迈克，现在都下去找撒旦打牌了!”
“迈克死了?谁干的?”华盛顿瞬间赶到难以置信，惊讶地张大了嘴吧。
“肖恩和皮特呗，还能有谁?”老鼠说完，便把他如何抓住迈克，又如何逼他说出华盛顿，以及最后肖恩和皮特怎么把他给干掉的经过，原原本本地给华盛顿说了一遍。
华盛顿听罢，第一反应是自己已经暴露了，便立马从腰间掏出手枪，指着老鼠的脑袋。野狗正准备起身保护弟弟，却也被两个保镖用手枪给顶回了沙发上。
“干嘛呀一个个的?冷静点行不行?”老鼠摇晃着酒杯，仍旧十分淡定地看着杯子里的红酒问道：“您是不是以为，肖恩他们知道您串通迈克搞他们的秘密了?
“难道不是吗?!”华盛顿抬高了嗓门问道。
“要真是这样，”老鼠斜眼看着华盛顿，慢慢放下酒杯，“您觉得您还能活到现在?”
被老鼠冷不丁这么一问，华盛顿也顿感事情有些蹊跷。正当他犹豫的时候，老鼠抬起手，轻轻地把对着自己脑门的枪口往上抬了抬：“再说了，如果他们真的知道了，您杀他们去啊，杀我干嘛呀，浪费子弹么不是?收起来收起来，咱们好好说话。”
华盛顿这才将信将疑地给手枪上了保险，插回了腰间。保镖们见状，也纷纷收起自己的手枪。
见游艇内的气氛稍有缓和，老鼠这才重新拿起酒杯，继续晃了起来：“您放心吧，迈克只告诉了我一个人。然后呢，我也没把您给供出来，用弗兰克做了您的替死鬼。肖恩和皮特只当这事儿是弗兰克那个冤大头干的呢。”
弗兰克?听到这个名字，华盛顿这才想起前一阵，肖恩清理门户的那件事情。当时他还纳闷着呢，这弗兰克每次都跟个小舔狗似得跟在肖恩后边，怎么说被干掉就被干掉了?原来是因为这个啊!他听完老鼠的话，一句话也没说，只是上下打量着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心里想着：这小子，不简单啊。
“所以，你就利用迈克，把事情嫁祸给了弗兰克，让肖恩把他灭了，然后自己坐上二把手的位置?”良久，华盛顿还是先开口，把自己的想法总结了一遍。
“要不怎么说是大佬呢，理解能力真强!”老鼠给他的杯子里添上一点红酒，递了过去，接着问道：“所以，我今天来的目的，您心里也很清楚了吧?”
华盛顿接过酒杯，轻轻抿了一口答道：“看来你这只小老鼠，是不满足于只当一个二把手啊。”
“能当老大的话，谁愿意当老二啊?怎么样，考不考虑合作?”老鼠说着，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华盛顿并没有伸手，只是轻蔑地笑了笑反问道：“你觉得，对我来说，跟你合作，和杀你灭口，哪个更容易做到?”
“您不会杀我的。”老鼠充满自信地回答道。
“哦?”华盛顿有些好奇地看着他，“说说你的理由。”
“因为杀了我，您只会给自己招来更多麻烦;但要是不杀我，现在整个黑水市，只有我，有能力帮你扳倒肖恩和皮特!到时候，我成了肖恩，您的人成了皮特，想再收拾莉娜和詹姆斯，岂不是轻而易举?像您这么聪明的人，应该怎么选，不用我教了吧?”
老鼠目露凶光地盯着眼前的这位大佬，把华盛顿盯得头皮发麻。你们看，咱们的老鼠先生，是真能拿捏别人的心理，该软的时候软，该硬的时候硬。他早就知道华盛顿不可能只是想成为赌王，他的目的一定是想一统江湖，当一个真正的黑帮大佬。所以，他就依靠这么短短几句话，便把华盛顿这样的大人物给拿捏得死死的。
“哈哈哈，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华盛顿突然放声大笑起来，握住了老鼠悬在半空中的手。
“你们这次过来，没让肖恩知道吧?”华盛顿一边倒着酒，一边问道。
老鼠拍了拍华盛顿正在倒酒的手肘，自信地说道：“您就别担心咱俩了。倒是您的这几个保镖里，会不会有细作?”
“不会，这几个都是我最信得过的兄弟，不然就不会把他们带来了。来，为咱们今后的合作，干一杯!”
三人举起酒杯，狠狠地碰了一下，一饮而尽。就这样，老鼠和华盛顿的“合作”，从这一刻起，算是正式开始了。
“怎么对付那俩货，你想好了么?”酒过三巡，华盛顿开始套起老鼠的计划来。
咱们老鼠先生是谁?才喝这么点，就指望他能给你全交代了?那可也太看不起咱们华人的酒量了!
“急啥?都留了他们这么多年了，还等不了这么一会儿?我自然有我的办法，您要做的，就是忘记今天的事情，什么也别想，什么也别做。等有一天我来找您的时候，全力配合我的行动就可以了。”
华盛顿虽然不知道老鼠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他很清楚，自己是没办法从老鼠嘴里套出什么话来了，便也不再自讨没趣。
下了船，老鼠和野狗兄弟两个回到自己的小破艇，快速离开了那片区域。
“我说老弟，这个华盛顿，咱们能信得过他么?”经过刚才发生的那些事，第一次被人用枪指着脑袋的野狗，多少还有些心存余悸。
老鼠瞄了他一眼，一边开船一边说道：“咱们信不信得过他，或者他信不信得过咱们，这都不重要。丘吉尔说过：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说到底，大家都是互相利用罢了。只要他能帮我们坐上赌王的位置，也就够了。”
野狗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大家想想，我们二十出头那会儿，还到处跟一些狐朋狗友称兄道弟呢，哪里会把人和人之间的利害关系想得这么透彻?所以老鼠能这么早当上大佬，是真的有他的道理。
当然，此时的老鼠，其实已经不再满足于只得到肖恩的位置。他早已预料到，若干年后，自己和华盛顿，会成为刺刀见红的竞争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