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终成眷属

“我操，大意了!”老柳一拍脑门，半蹲在了地上，使劲地挠着他本就已经不多的头发。其他几个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老鼠则淡定地蹲到他的身边，勾着老柳的肩膀，半开玩笑地说道：“我说兄弟，你好歹也活了大半辈子了，怎么这脑子还这么不好使呢?多明显的事儿啊，你居然还能让人蒙在鼓里。”

“这不还是为了老刘么?”老柳带着哭腔回答道。

虽然身旁的野狗算是听明白了，可其他几位大佬还一脸茫然地看着地上的二人。荷兰佬率先开口问道：“等会儿，你们说说清楚，怎么又扯上什么替老刘报仇了?到底怎么回事儿啊?之前不是说华盛顿想夺权当老大么?”

野狗看着荷兰佬解释道：“你之前的猜测是对的，华盛顿确实是想夺权当老大。但他用的方式，并不是买通咱们的人当内鬼和他里应外合。长话短说，就是他买通了费尔南多卖快活丸挑起事端，又忽悠老柳报仇，借刀杀人。老柳要是真出手了，咱们几个不会坐视不理吧?到时候华盛顿就可以坐山观虎斗，看着我们做掉詹姆斯，再和小岛火拼，等我们元气大伤了，他不就能趁机抢走我们的产业了么?”

老柳看着地面，补充说道：“华盛顿买没买通费尔南多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费尔南多那臭小子和小岛走得很近，还在咱们的地盘上瞎胡闹，我怕这货留着有后患，才做掉他的。”

“原来是你干的!”荷兰佬又想冲前去，被众人手忙脚乱地拦住。

老鼠把老柳挡在自己身后，回过头问道：“你刚才说他和小岛有来往?你有证据么?”

“他的货就是从小岛手里拿的，我也是这几天刚调查到。”

“要是这么说来，那他肯定是被华盛顿买通没跑了!一切都是那个老狐狸布的局，目的就是想把我们这几方势力搅合到一块儿，来个大混战!”荷兰佬咬牙切齿地说道。

老鼠见大家已经开始同仇敌忾，便又站到了一边：“算了，费尔南多这臭小子既然做了不该做的事，死不足惜。不过那个小日本鬼子，看来还是欠收拾!”

自始至终没有说话的华姐，突然开口问道：“我有一点不明白。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替老刘报仇，应该是要找小岛幸三，关詹姆斯什么事?”

“这个我知道!”乔基普突然冒出声来：“咱们跟小岛开战那天，詹姆斯的车队本来是要赶来支援的。但看到我们被打出赌场，他就跑了。老柳，我记得你当时还骂过他来着，是吧?”

“对!如果他当时不跑，说不定我们一起冲锋拿下小岛，老刘就不会死。所以老刘的死，他詹姆斯也有一份!”说道这里，老柳气的把牙齿咬得嘎嘎作响。

这么一说，大家才算是彻底明白了。老鼠扶起地上的老柳，又叫来其他几个兄弟，在众多小弟的簇拥下，紧紧拥抱在了一起。

“老刘的仇，迟早要报;詹姆斯这个墙头草，迟早要收拾;华盛顿这个老狐狸，一定要铲除!但这一切的前提，是我们必须要团结!兄弟一心，其利断金!”

“兄弟一心，其利断金!”大家异口同声地喊道。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老柳看着自己的兄弟们，顿时有些拿不定主意。

老鼠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说道：“从现在起，你就是我们安插在华盛顿身边的‘卧底’了，对付这老狐狸，你是桥头堡!”

老柳虽然听明白了老鼠的意思，但他对自己的演技并没有信心，生怕自己露了馅儿，回头还连累了大家伙儿。

老鼠知道他心里有所顾虑，便鼓励道：“没事，有我在，我会教你怎么做的。”接着，他又对众人说道：“我们这么多人聚在一起，容易引人耳目。大家就地解散，各回各家。等我想到对付华盛顿的办法了，再找你们一起商量。”

众人听罢，便陆续带着自己的手下离开了梨花街仓库。一次本可能酿成帮派决裂的冲突，在老鼠的妥善处理下，得以平安化解。不仅如此，老鼠帮的核心成员们，经过了这次对话，反倒变得更加团结，还顺利完成了“明暗转换”，把原本躲在暗处的华盛顿推到了聚光灯下，而老鼠帮则成了即将“下黑手”的那一方。

待老鼠再次回到家时，已经临近半夜。疲惫不堪的他，正准备回房休息，却看到花园的长椅上，有一个黑漆漆的人影。这么晚了，怎么会有人坐在那里?他警惕地走了过去，发现竟然是米莱的父亲——老k。

“伯父，”老鼠走到他面前，开口问道，“这么晚了，您怎么还不休息呀?”

“陈先生，这么晚了，你去哪儿了?”老k反问道。

毫无心理准备的老鼠，一时有些结巴：“我，我出去谈了点生意。”

“哦?”老k借着花园里昏暗的路灯发出的微光，皱起眉头看着老鼠，“你们谈的是什么生意，要谈到这么晚?”

老鼠毕竟是个大佬，很快便镇定了下来。只见他一屁股坐到老k的身边说道：“干我们这一行的，白天忙着招呼客人，只有晚上才有时间琢磨生计。”

老k挪了挪屁股，也不说话，就这么侧着身子，静静地盯着身边的老鼠，把他看得有些浑身发毛。

“伯父，你这么看着我干嘛?”隔了许久，还是老鼠率先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老k一把勾住老鼠的肩膀，指着偌大的庄园问道：“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是做什么生意的，可以买得起这么大一块地方?”

“米莱不是跟你们说过了么?开赌场的。”老鼠尴尬地笑了笑。

“没别的了?”

老鼠心想，反正这个未来丈人迟早是会知道的，便倒也坦诚相待：“还有性服务。”

“就是妓院咯?”

“可以这么说吧，不过和我的赌场是一体的。”

“那你自己玩儿么?”

老鼠的脸上突然有些发烫，但他仍旧诚实地说道：“自从遇见米莱之后，就再也没玩过。”

“还有别的么?”老k凝视着老鼠的眼睛，严肃地问道。

老鼠自知不能把荷兰佬和乔基普在场子里卖快活丸的事情说出来，况且快活丸的生意他也确实没有从中获利，便坚定地摇了摇头。

老k从长椅上站了起来，在老鼠面前来回踱着步。良久，他停了下来，站在老鼠面前认真地说道：“米莱小的时候，我对她不够好。总觉得小姑娘家的，没什么出息，也不需要有什么出息。所以都宠着她大哥二哥，好东西都留给儿子，冷落了她。但是，你要知道，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她和她的两个哥哥一样，都是我的宝贝。你是她第一个男朋友，既然她跟了你，你就必须对她好，不能做任何对不起她的事情，否则我绝不会放过你。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放心吧伯父，我一定不会让米莱失望，也不会让您失望。”老鼠跟着站了起来，伸出右手，和老k的手紧紧握在一起。直到老k郑重地点了点头，老鼠这才侧过身来，搀扶着他向别墅走去。原来，身旁的这个老人，并没有米莱说得那么不在乎自己这个女儿，也并没有老鼠想得那么唯利是图。真正的父爱，可能就是这样，纯粹且沉默。

回到自己的房间，老鼠望着天花板，仔细回想着这一天下来的种种，不禁五味陈杂。短短的24小时里，既有追到米莱的欢愉，又有对老柳恨铁不成钢的愤慨，还有最后兄弟和解的欣慰。如此精彩又复杂的人生，是一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普通老百姓所无法体会到的。

这一晚，老鼠睡了一个久违的好觉。睡梦中，他和米莱结了婚，生了孩子，退隐江湖，过上了和普通人一样简单又幸福的日子。

第二天一早，米莱如同往常一样，起了个大早，带凯特出门遛弯。当她回到自家门口时，发现老鼠的劳斯莱斯已经停在了那里。

米莱走到车前，伸手敲了敲车窗。正在发呆的老鼠立刻反应过来，摇下车窗着急地说道：“快，快把凯特送进去，上班要迟到了。”

“你这，是要送我?”米莱牵着凯特，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对啊，不然我过来干嘛?”

米莱指着医院的方向，不禁笑出声来：“我说大佬，你是忘了么?我从这儿走到医院也不过十来分钟，你用车送我，岂不是踩一脚油门的功夫就到了?”

“距离不是关键，”老鼠说着，走下了车，“我现在是你男朋友了，男朋友该尽的义务还是得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