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42章

听完沈砚那番关于过去、关于圆满的剖白，林栖的心，被一种巨大的、温柔的情绪彻底填满了。

她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一点，随即又笑着，重新扑了回去，将脸埋在他坚实的胸口，声音闷闷的，带着点得意，又带着点撒娇的“威胁”。

“我还没开始打乱呢，那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我真正心血来潮起来，可能要比这还乱。”

听到她这句宣告，沈砚先是一愣，随即，一个非常低的、带着十足笑意的声音，从他胸腔里振动了出来。

他收紧手臂，将她更深地、更用力地，按进自己的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里全是笑意和宠溺。

“是吗？”他低声说，“那我倒是，有些期待了。”

他能感觉到，她因为他这句话，在他怀里，微微动了一下。

他抱着她，轻轻晃了晃，像是在安抚一只故作凶猛的小猫。

“我的世界，”他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说一个秘密，“过去三十几年，都太安静，也太规整了。一点声音都没有。”

“你尽管来，”他收紧手臂，用一种不容置喙的、全然包容的语气，在她耳边，许下承诺。

“能有多乱，就多乱。”

“只要最后，是你在这里，”他顿了一下，非常轻地，在她发顶上印下一个吻。

“再乱，我都能一点一点，重新把它收拾好，变成……我们都喜欢的样子。”

林栖笑着擡起头，“好，我记住了。”

然后，她踮起脚，在他脸上，轻轻地亲了一下。

那个蜻蜓点水般的吻，像一枚投入静水里的石子，在沈砚心里，激起了无法平息的、巨大的涟-漪。

他所有的冷静和克制，在这一刻，彻底瓦解了。

他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臂，重新将她，非常用力地，揽回了怀里。这一次，他没有再给她任何拉开距离的机会。他微微低下头，准确地，捕捉到了她微微有些惊讶的、柔软的嘴唇。

这个吻，和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

它不再是安抚，不再是试探，也不再仅仅是温柔。它带着今晚所有尘埃落定的、再也无法压抑的情感，带着他对她全然的、毫无保留的占有欲。林栖能感觉到他一开始的错愕，随即，她的手，慢慢地，攀上了他的脖颈，生涩，却又无比真诚地，回应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微微撤开，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他们都在微微地喘息，在昏暗的光线里，他能看到她眼里的水光，和脸颊上动人的红晕。

“林栖……”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他看着她的眼睛，非常认真地，像是在寻求最后的许可。

她没有说话，只是用攀在他脖颈上的手，更用力地，回抱了一下他。

这个无声的动作，对他来说，是全世界最清晰的邀请。

他没有再犹豫，拦腰将她抱起。

她下意识地惊呼了一声，双臂更紧地环住了他的脖颈。他抱着她，一步一步，稳稳地，走进了那间只亮着一盏床头灯的、他们的卧室。

他将她轻轻地放在柔软的床上，然后，俯下身，撑在她身体的两侧，用一个充满了安抚意味的、细密的吻，从她的额头，到她的鼻尖，再到她的嘴唇，一点一点，让她重新放松下来。

“别怕。”他在她耳边，用气音轻声说，“……把自己，交给我。”

林栖能感觉到，自己紧绷的身体，在听到他这句话后，慢慢地，彻底地，松弛了下来。

他拉过被子，盖住了他们两个人。

在那个小小的、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温暖而私密的空间里，他用最虔诚的、也最原始的方式，让她明白，她对他而言，到底有多重要。

那不是一次简单的激情释放。

那更像是一场迟到了很久的、神圣的献祭。他把他过去三十几年所有孤单的、冷静的、不为人知的自我，和他对未来所有美好的、温暖的、关于“家”的想象，全部，都毫无保留地，献给了她。

当一切终于归于平静时，窗外的月光，已经挪到了房间的正中央。

沈砚将林栖汗湿的、散乱的头发，一缕一缕地，拨到耳后。她蜷在他的臂弯里，像一只终于结束了所有流浪的猫，安静得没有一丝声音。

他低头，在她光洁的肩上，印下一个非常珍重的吻。

“还好吗？”他轻声问。

她过了很久，才在他怀里，用一种带着浓浓鼻音的、几不可闻的声音，“嗯”了一声。

沈砚笑了，将她更紧地，搂进怀里，让她的脸，能贴在他平稳有力的心跳上。

“睡吧。”他说。

“从今天起，”他闭上眼睛，在她耳边，许下了今晚，最后一个，也是最重要的一个承诺。

“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