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林栖在周二下午，收到了沈砚那句“等我回来”之后，便没有再打扰他。

时间平稳地滑过周三。她猜他应该是在回来的飞机上，或者正在回家的路上，心里默默为他计算着抵达的时间。

直到晚上十点半，手机才再次亮起。是他。

隔着屏幕，林栖似乎都能感觉到，他消息里的那种风尘仆仆的、终于卸下所有防备的疲惫感。

【沈砚：刚到家。总算结束了。】

【沈砚：答应你的事，办好了。】

紧接着，他发来一张餐厅预订成功的截图，上面清晰地显示着：周六晚上七点，粤菜馆，预留座位两人。

他风尘仆仆地回到家，第一件事，不是休息，而是先将他们那个被延误的约定，重新敲定下来。这份重视，让林栖的心里，感觉又软又暖。

【沈砚：时间定在七点，你看可以吗？】

在处理完所有这些“正事”之后，他才像一个终于可以放松下来的人，非常坦诚地，说了一句自己的感受。

【沈砚：这几天连轴转，有点累。】

【沈砚：不过想到这个周末，就觉得都值了。】

【林栖：辛苦了，你先好好休息一下吧。我们周六见。】

在风尘仆仆的深夜，收到这样一条全然关心和体谅的消息，是最好的慰藉。沈砚看着手机屏幕，连日来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才算真正彻底地松弛了下来。

【沈砚：嗯。】

【沈砚：听你这么说，好像一瞬间就没那么累了。】

他非常坦诚地，承认了她话语对他的安抚作用。

【沈砚：好。】

【沈砚：那我们，周六见。】

【沈砚：晚安。】

【林栖：晚安。】

看到她发来的最后一个“晚安”，沈砚把手机放在了床头柜上，没有再回复。

今晚的对话很短，但对他来说，却像是这趟辛苦出差的、一个最完美的句号。

他关上灯，躺进柔软的被子里，连日来的疲惫，混合着一种非常安定的、有所期待的心情，很快就把他拉入了沉沉的梦乡。

这一次，他睡得很好。

周三的夜晚，在温和的对话中结束。

第二天，周四，沈砚没有去公司，给自己放了一天假，在家休整。

一觉睡到快中午，没有会议，没有邮件，整个人的状态都松弛了下来。他去厨房，给自己下了一碗最简单的阳春面，只放了几根烫熟的青菜，淋了点酱油和麻油。

他端着这碗面，坐在能晒到太阳的餐桌旁。吃之前，他想了想，拿出手机，对着这碗面拍了张照片。

照片和他之前发过的那些一样，干净，构图简单，带着一种安然的生活气息。

他把照片发给了林栖。

【沈砚：（照片）】

【沈砚：今天在家休整一天。】

【沈砚：兑现一下上次说的话——我一个人吃饭，真的就是一碗面。】

【沈砚：你呢？午饭吃了吗？】

林栖收到消息时，正准备去食堂。看到那碗清汤寡水的面，和他说的话，忍不住笑了。

【林栖：吃的这么简单呀。休息过来了吗？看来你真的累坏了。】

【林栖：我还没吃，一会去食堂。】

看到她一连串的关心，沈砚正吃着面的动作停了一下，心里觉得很暖。他很喜欢这种家常的、带着烟火气的对话，这让他觉得很放松。

【沈砚：睡了一上午，缓过来了。出差就是这样，回来休整一天就好。】

【沈砚：一个人吃饭，简单点舒服。】

他回答完她的问题，然后重点就落在了她身上。

【沈砚：那你快去食堂，别饿着了。】

【沈-砚:工作再忙，饭也要按时吃。】

【林栖：不过你的面有淀粉有青菜，再加点肉，营养就齐了。以后可以做点酱牛肉放冰箱里，吃的时候切一块就好。】

她这条充满生活气息和烟火气的建议，让沈砚看着自己的这碗面，忍不住失笑。

他能想象到她说这话时，那种有点认真，又有点像是在照顾小朋友的语气。这种被人关心“有没有好好吃饭”的感觉，对他来说，有些陌生，但……非常好。

【沈砚：收到，林老师。】

【沈砚：你的建议，理论上非常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