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柳家的家底

赵氏立马改口，“是我口误，我是说，若柳河能化解通州缺钱的事，是不是朝廷就能考虑让他戴罪立功，功过相抵？”

柳蛰这才露出一个不算叫人背后发凉的笑，“法外人情，回头是岸，说不定可以呢？”赵氏深吸了口气，“那不知，通州还缺多少赈灾银两？”

柳蛰既然提出了这样的条件，猜也知道数额一定不小，可是为了柳河，就是倾家荡产也得让柳蛰满意。

柳蛰早知她不可能拒绝，并不惊讶她都不还价的，“柳大人不说私生活如何，但他确实是个清官，通州那么大的事，别说现在，就是再给他十年八年的，他也出不起那份钱。说来不过就是让满朝文武无话可说罢了，你们拿出来一点诚意，那个可疑的书生还没醒来，别让柳河被祭旗了就行。”

赵氏听明白了她的意思，顿时脸色一白，“这……我得回去跟老爷和老夫人商量一下。”

“行。不过我劝你最好快一点，毕竟时间不等人，你应该也知道，这第一批物资还有一天就要送去通州了，想等下一次户部算账可不一定猴年马月了。”

数量不够是不值得往那边送一次的，只有数额够走这一趟了，户部才会往上报，而大邵现在手头并不宽裕，下一次凑够一车还不一定要多久。

赵氏听明白了她的意思，急忙回府去了。

因出事的是自己儿子，柳照仁被停职，他现在就在柳府等着，赵氏一回来他立马叫人把她传唤过来，“怎么样了？见到人了吗？”

赵氏点头，“见到了王妃，估计她是在那等我呢。”说着，她突然朝柳照仁跪了下去，“老爷，这次求你无论如何得救救柳河！他可是您的儿子啊！以后再有什么事，咱柳家能指望上的，除了老爷您，就只有他了啊！”

柳照仁本就心情烦躁，她这么一闹更烦了，“你先说，她提什么条件了？”

赵氏跪着把柳蛰的条件说了一遍，末了补充道：“老爷，咱家有多少钱就都给她送去吧，多少钱也没有柳河重要啊！要是不行，您看还能不能跟大哥二哥他们借一点，他两家人少，尤其老二家就他一个人，大家在一起住了二十多年了，好歹那是他侄子，他没妻没子的也花不了多少钱。”

她知道当今皇帝一直对柳照文心怀愧疚，私下里也多有照拂，逢年过节给的赏赐都是面上一套私下里一套，没事就把人宣进宫去陪驾，虽然最近很少了，但江危为数不多的几次出宫大多要往他的郡公府走一走，柳照文手里绝对有不少存款。

“老爷，您可得快点啊，柳蛰说了，还有一天去通州送物资的人就要走了，等下一次还不一定什么时候。朝廷那些人如同虎狼，一个个恨不得把柳河生吞活剥了，总督大人生怕牵扯到自己，紧着要处死他，咱再不抓紧，柳河就危险了啊！”

“够了！闭嘴！”柳照仁被她吵烦了，呵斥道：“不懂就别说话！她那是糊弄你的你听不出来吗？物资够数才能运一次不假，但我若拿出全部家当，虽然够不上运送一次的，但也足够让皇上亲自提名了！她那么说无非就是逼我们快一些罢了。”

赵氏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柳蛰还会玩这些小把戏，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她直接忽略过去了，问：“老爷，那我们能拿出来多少？听柳蛰那意思好像是要我们柳府的全部家当了……”

柳照仁甩袖子坐下，“都给她了，我们还活不活？”他算计着，“就是不知道她对府里了解多少，‘那边’的东西她清不清楚……”

跪在地上的赵氏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只见柳照仁盘算了一阵后叫来了小厮，“去把老太君和管家找过来。”

小厮离开大堂时没注意到，回廊拐角处有人飞身而起，几个起落，悄无声息地出了柳府。

清狂大殿里，柳蛰听着苍术的汇报，并不惊讶，“我就说么，柳照仁虽然算得上是个清官，但毕竟他祖上就是华京人，几世积累下来不可能只有我知道的那点鸡零狗碎，再说，还有老太太的家底，我可是从没见过。”

可不能小瞧了那老不死的，老太太闺名王悦，是江南富商之女，要不是秦醉他爹手段太厉害，也不可能在江南占有一席之地。就算现在，秦家的生意也还没有覆盖江南，与王家呈分庭抗礼之势。

柳家那点钱柳蛰自然是看不上的，她看上的是王悦母家的财力。

柳照仁是对不起李婉秋，但那里有一大半是王悦的功劳，她看不惯李婉秋才一直挑唆柳照仁不待见她。而且不管柳照仁怎么不宠幸李婉秋，起码衣食住行上没克扣过，都是王悦指使那几个侧室的来挤兑李婉秋，而柳照仁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对付柳照仁，破财是其次的，先破了王家的财，后面才是对付柳家的招式。

不多时，苍术手底下留在柳府听墙角的人过来跟他耳语几句，苍术转述给她，“柳照仁还有一处别院，根据少量描述猜测，应该就是之前清狂大殿被炸，主子初到柳府时，他们给主子下马威时带主子去的那个，那里面应该有些柳家的积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