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亏
功亏
在守卫赶回来之前,江珩已经带着邓隋飞檐走壁离开了主院。
邓隋贴在他胸口,只听见风声呼呼而过。
他将邓隋送到李明修房间,只看一眼香炉,便明白了,他快速道:“换回你自己的衣裳,你现在还不能走。”
外面已经有了动静,过不了多久诚王府就会如铁桶一般,邓隋不会武功,留在这里反而还能洗脱嫌疑,光有圣旨,并不能给诚王定罪,而且,诚王蛰伏这么多年,说不定还有后路,邓隋一旦暴露,太危险。
“你自己小心。”邓隋毫不扭捏地开始脱衣裳,时间紧迫,她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
江珩道:“若难应对,寻我母亲帮忙。”
“嗯。”邓隋已经打散了头发。
江珩离开之后,邓隋也出了门。
侍女既然晕了,她若不逃,未免太过奇怪,只是她觉得她忽略了什么。
诚王妃既然要害她,仅是香炉和姜汤未免太小瞧她了,邓隋沿着长廊越走越快,也越来越热,浑身软得迈不动步。
她举起袖子擦了擦额角的汗,心中警铃大作,她中药了!这身衣裙……怪那屋子里的味道太浓烈,让她忽视了送来的新衣。
她口干舌燥地靠在廊柱上,笑了,这才是诚王妃该有的手段。
她伸手就去扯腰带,她得脱掉,否则,药力很快就会让她当众出丑,说不定,她还会随便拉个男人来解决。
她又勉力走了一段路,跌跌撞撞闯入一个清幽的院子,藏起来,或是找凉水泡一泡,忍过这劲儿就好了。
房门大开,并无人声,邓隋踏入屋子,反手关上门,浸了□□的衣裳已剥落在地,她仍觉得不够,控制不住去扯自己的中衣,衣衫凌乱,露出里面素色的小衣来。
周玄礼听到动静,从博古架后转出来,看到倚靠在门上活色生香的邓隋,愣住了。
邓隋掀开迷蒙的眼皮,踉踉跄跄几步冲过去。
周玄礼看她站立不稳,出手相扶,却被她推着按倒在榻上。
他右手握着的书册掉落在地,呐呐出声,“邓姑娘……”
他的下颌被柔软的指尖捏住,她离他很近,滚烫的呼吸喷洒在他脸上,她仔细又认真地辨认着他是谁,随后她便吻了上去。
她的吻落到了周玄礼掌心。
即便如此,周玄礼也气血上涌,忍不住推开邓隋咳嗽起来。
邓隋脑袋撞到柜子上,疼痛让她有片刻清明,她看清楚了眼前之人,是周玄礼啊。
她心头暗骂,拔下头上的发簪,紧紧捏在手心,好让自己保持清醒。
她慢慢站起身来,紧盯着周玄礼。
周玄礼无法忽视那火辣辣的视线,看向邓隋,又因她裸露在外的大片雪肤避开眼。
“邓姑娘,你怎么了?”
邓隋不会回答他,她再次扑向他。
周玄礼大惊,“邓姑娘,不行,我……”
邓隋将那块帕子死死堵在周玄礼的口鼻上,她混乱中想,这是蒙汗药,应当不会加重他的病情。
周玄礼晕了过去,邓隋脱力地直喘粗气,她来到桌前,大口大口地灌着凉茶,幸好,幸好她及早发现了,再多穿一阵子,她恐怕要强了周玄礼了。
她拎起茶壶,淋了自己一脸。
她咬破舌尖撑着身子,不忘将周玄礼的房间也翻了一遍。
有两封从宁州寄来的家书,催他回去。
还有一卷……她的画像。
***
王府失窃,将所有赴宴的官员和女眷都看守了起来。
宜宁县主环视一圈儿,问月映竹:“邓隋呢?”
虽迁怒邓隋,但好歹记得祁安的话。
月映竹惊讶,“不是去找你了吗?”
诚王妃去了趟主院,被诚王下了脸,道她这花宴给了敌人可趁之机,因此耽误了一些功夫。
她脸色不好,打起精神过来招呼女眷,邓隋在哪儿,她自然清楚不过,被王爷骂了一顿可不能白骂,靠邓隋拉拢韩骁,勉强能将功补过。
她先朝众人赔了不是,又装出对邓隋担忧不已的模样来,接着打算亲自去找。
对后宅手段熟悉的夫人心如明镜,总归闲来无事,也跟着去了。
月映竹和宜宁县主对视一眼,暗道不好。
找遍客房,皆无踪影,诚王妃只好命人一个院子一个院子地找。
有侍女来回,磕磕巴巴道:“世子爷房里有动静。”
诚王妃立即往李明修的院子而去。
立在门口,能听见里面令人面红耳赤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