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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雨夜屠夫(1)

第七章雨夜屠夫(1)

是夜,窗外雷雨交加。袁晴在床上辗转反侧,薄被被踢得凌乱不堪。一道闪电劈过,惨白的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她脸上划出一道转瞬即逝的亮痕。闷雷在远处滚动,像某种不祥的预兆。“你睡不着?”无名躺在边上,一直看着袁晴烦躁地变换各种睡姿。“嗯。”“因为潘阳的话吗?”“嗯。”数小时前,袁晴得知了一个令她震惊的真相——潘阳竟也是雨夜屠夫案的受害者家属。更令人意外的是,他与侯逸天一样,在童年时都与袁晴有过短暂交集。命运的齿轮曾为潘阳稍作停留。当年袁晴父亲袁升的及时出现,救下了潘阳的母亲方琳。那个雨夜,方琳虽在医院苏醒,却在病床上躺了一日后便匆匆出院。生命虽得以延续,灵魂却永远困在了那个恐怖的夜晚。从此,方琳再也不敢独自踏入夜色,每逢雨天便紧闭门窗。噩梦如影随形,将她折磨得形销骨立。三年后,又是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她吞下了整瓶安眠药,永远睡去。那年,潘阳十三岁。而在袁晴还未消化完潘阳告诉她的这些陈年往事,潘阳又说出了一番令她面红耳赤的话语:“袁晴,所以我们很早之前就相遇了。一个月前,当我看到你的简历时,我一眼就认出了你。没想到命运让我们再次相遇,你不觉得我们之间很有缘分吗?在过去的一个月里,我们一起办案,配合默契,简直是最佳拍档。不过,我对你并不满足于一起查案,我……”潘阳的话还未说完,袁晴已经羞愧难当,立刻打断:“很感谢潘队对我的指导和帮助,未来我会更加努力的。”此时前方已出现小区门口,趁着潘阳在道闸杆前停车等待识别的间隙,袁晴突然开门跳车,留下一句“谢谢你我回家”冒雨跑进了小区。不过潘阳(未完成)的表白并不在袁晴现在烦恼的事项中。袁晴只是再一次迷失在雨夜屠夫一案的线索中。她在心里为这个案子筑建了一座记忆宫殿,在里面她放置了所有她掌握的线索和资料,现在她又往里面添加了一些信息。可是这座宫殿,一如既往的,犹如迷宫,找不到出口。“如果你喜欢他,那就大方接受好了,也没什么大不了…

是夜,窗外雷雨交加。

袁晴在床上辗转反侧,薄被被踢得凌乱不堪。一道闪电劈过,惨白的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她脸上划出一道转瞬即逝的亮痕。闷雷在远处滚动,像某种不祥的预兆。

“你睡不着?”无名躺在边上,一直看着袁晴烦躁地变换各种睡姿。

“嗯。”

“因为潘阳的话吗?”

“嗯。”

数小时前,袁晴得知了一个令她震惊的真相——潘阳竟也是雨夜屠夫案的受害者家属。更令人意外的是,他与侯逸天一样,在童年时都与袁晴有过短暂交集。

命运的齿轮曾为潘阳稍作停留。当年袁晴父亲袁升的及时出现,救下了潘阳的母亲方琳。那个雨夜,方琳虽在医院苏醒,却在病床上躺了一日后便匆匆出院。生命虽得以延续,灵魂却永远困在了那个恐怖的夜晚。从此,方琳再也不敢独自踏入夜色,每逢雨天便紧闭门窗。噩梦如影随形,将她折磨得形销骨立。三年后,又是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她吞下了整瓶安眠药,永远睡去。那年,潘阳十三岁。

而在袁晴还未消化完潘阳告诉她的这些陈年往事,潘阳又说出了一番令她面红耳赤的话语:“袁晴,所以我们很早之前就相遇了。一个月前,当我看到你的简历时,我一眼就认出了你。没想到命运让我们再次相遇,你不觉得我们之间很有缘分吗?在过去的一个月里,我们一起办案,配合默契,简直是最佳拍档。不过,我对你并不满足于一起查案,我……”

潘阳的话还未说完,袁晴已经羞愧难当,立刻打断:“很感谢潘队对我的指导和帮助,未来我会更加努力的。”此时前方已出现小区门口,趁着潘阳在道闸杆前停车等待识别的间隙,袁晴突然开门跳车,留下一句“谢谢你我回家”冒雨跑进了小区。

不过潘阳(未完成)的表白并不在袁晴现在烦恼的事项中。袁晴只是再一次迷失在雨夜屠夫一案的线索中。她在心里为这个案子筑建了一座记忆宫殿,在里面她放置了所有她掌握的线索和资料,现在她又往里面添加了一些信息。可是这座宫殿,一如既往的,犹如迷宫,找不到出口。

“如果你喜欢他,那就大方接受好了,也没什么大不了。”无名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打断了袁晴的思路,也把她从雨夜屠夫的记忆宫殿中拽出来。

“你在说什么?”

“潘阳向你表白的时候,你心跳得很厉害。从你见到他第一眼起,你就对她脸红心跳的,这种感觉我懂……”

袁晴睁开眼,正好对上无名的目光,无名眼神中透着一股委屈、失落、不甘和无奈,他眉毛下的四叶草胎记仿佛都跟灵魂本体一起蔫了般,可怜巴巴地,这绝世的美貌配上这股病怏怏的倔强,简直就是男版林黛玉!但他干嘛这副模样?袁晴想不通,也懒得细想。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心跳加快不是正常的吗?潘队那么优秀的人,竟然对我有……有情……被优秀的人表白,任谁都会有一点点虚荣心吧?会紧张、会心跳加速吧?但是感情这种事,跟钦慕、感激不同,我敬他,不代表我喜欢他。”

“所以你不喜欢他?”无名顿时眼里有光,病怏怏的情绪瞬间好转。

“我不喜欢他你高兴个什么劲儿?”

“我当然高兴啦,如果你谈恋爱,我很尴尬啊!我不想做电灯泡啊。”

“不会啊,我觉得你做电灯泡很有潜力啊,今天吃火锅,坐在我和潘队中间,很碍眼,我给你使了那么多次眼色,你都视而不见。”

“有吗?你给我使眼色了?我真没发现。”无名佯装无辜,“我当时饿昏了,就想着美食,没有顾其他事。”

“真的?”

“真的!还有在我没有跟你分开前,你最好不要谈恋爱,不然,你看你带着我去谈恋爱、去约会,我会很尴尬,万一你还想要跟对方有进一步的发展……”

“停!”袁晴及时打住,“不用你说我都知道,放心,没有给我爸报仇前,我是不会谈恋爱的!所以你放心好了。”袁晴说完,从枕头底下拿出一副耳塞。

“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一直都有啊,有时候晚上打雷睡不着,我就会用它,好了,谈恋爱的话题到此结束,我要睡觉了。”说完,袁晴塞上耳塞,闭上眼睛。袁晴早就发现只要她闭上眼,塞上耳塞,看不到无名,听不清无名的话,她就可以当对方不存在,所有因为无名睡在她身边带来的困扰和不便就会通通消失。此刻,她只觉耳根清净,心情舒坦。或许是因为无名一通胡闹,袁晴终于不再去想雨夜屠夫案,很快,她便睡着了。

但突然一个响雷,又把她惊醒了。她猛地坐起身,冰冷的雨水顺着脸颊滑落。这不是她的卧室——她正坐在一条陌生街道的中央,四周空无一人,只有几盏路灯在雨中投下昏黄的光晕。前方不远处,一个披着黑色雨衣的身影突兀地出现在路灯下。那人手中握着一把菜刀,刀尖滴落的液体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暗红色。袁晴的血液瞬间凝固。

雨衣男突然向她冲来。袁晴本能地跳起来逃跑,赤脚踏在湿滑的路面上。她摸遍全身——没有手机,没有武器,整条街道死一般寂静,连一辆经过的车都没有。

脚步声越来越近。袁晴的呼吸变得急促,肺部火辣辣地疼。就在她即将力竭时,脚下一滑,整个人重重摔在积水中。她挣扎着想要爬起,却感到一只冰冷的手抓住了她的脚踝。

擡头望去,雨衣男高举的菜刀正反射着刺眼的路灯光。刀光晃过眼睛的瞬间,袁晴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

她猛地从床上弹起,浑身被冷汗浸透。卧室安静得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那把滴血的菜刀,不过是噩梦中的幻影。无名出现在眼前,一脸焦虑,她摘下耳塞。

“做噩梦了?”无名问。

袁晴点了点头。

“什么噩梦?”

袁晴没有说。

“该不会和雨夜屠夫有关?”袁晴一惊,无名从她的反应中猜到了答案,“要是连梦都能跟你同步就好了。”

这时,手机响了。她拿起手机一看,是潘阳来电,此时已经上午十点。

我睡过头了!袁晴一惊,她赶紧接起电话:“不好意思,潘队,我早上……”

“袁晴,”潘阳打断她的话,“雨夜屠夫可能回来了。”

闻言,袁晴瞬间怔住了!

四十分钟后,袁晴抵达案发现场——山根巷口。这条不足百米的小巷被夹在两排待拆的危房之间,斑驳的墙面上用红漆画着大大的“拆”字。没有路灯,没有监控,只有几根歪斜的电线杆在阳光下投下细长的影子。

警方在小巷两边的出入口设置了路障,围观的群众在警戒线外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其中不乏拿手机录视频的人。技术队正在巷子里取证,小涛、阿锋在给报案人录口供,潘阳、大林和法医蹲在尸体旁边,当袁晴走到潘阳身边看到眼前的景象时,不禁呼吸一滞。只见一个年轻女子仰面倒在积水中,暗红色的血液在浑浊的水洼里晕染开来。她身上的浅色短袖和牛仔短裙已经被血水和泥污浸透,紧贴在皮肤上,脚下的白鞋沾着血渍和脏水。最触目惊心的是她脸上的伤口——一道狰狞的刀伤从眉心笔直劈下,将鼻子和嘴唇一分为二,露出森白的牙齿和软骨组织。

袁晴凝视着尸体脸上那道标志性的纵贯刀伤,胃部一阵绞痛。同样的手法,同样的残忍,同样的……雨夜。

根据法医初步推断,死者死于十二个小时前,又因为昨晚八点开始下雨,所以她很有可能死在昨晚八点到十点之间。而这段时间里,潘阳正送袁晴回家,两人甚至还在车上提到了雨夜屠夫。

“她的灵魂状态和她的肉身一致,死的时候很痛苦。是雨夜屠夫吗?”无名看向一脸忧愁的袁晴,开口道,“她的死状和十七年前那三个女人的死状,几乎一模一样。”

袁晴环顾四周,雨水冲刷过的现场几乎没留下任何痕迹。这条被城市遗忘的小巷,成了完美的犯罪现场。没有目击者,没有监控,只有几扇破碎的窗户像眼睛一样沉默地注视着这一切。

“是你吗?”袁晴的眼前仿佛出现梦中那个拿着菜刀的雨衣人,她质问他,“是你回来了吗,雨夜屠夫?”

而在无名的眼中,袁晴身后逐渐显现一个半透明的身影,那男人的长相与袁晴颇为神似,他的衣服被利刃割裂成碎片,裸露的皮肤上布满狰狞的刀伤,最骇人的是那道纵贯整张脸的伤口,像一条猩红的蜈蚣从额头蜿蜒至下巴。无名恍然大悟,他是袁晴的父亲,袁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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