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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替罪羊(6)

第六章替罪羊(6)

管翔比袁晴想象中要高大年轻许多。他躺在病床上,头和脚都几乎碰到了两边的床板,尽管脸色苍白如纸,但他的眼睛却异常明亮,瞳孔中透着一股清醒而锐利的光芒,与虚弱的身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的母亲陪在身边。潘阳和袁晴一左一右站在管翔病床两侧,在进入病房前,潘阳和袁晴先与医生交流过管翔的病情。医生告知两人管翔身上虽然有多处伤痕,但好在没有伤及肺腑内脏,属于外伤,修养一段时间就可以出院,目前意识清醒,可以问话。潘阳先问了一些管翔的个人背景。管翔今年二十二岁,本地人,再过两个礼拜,他就大学毕业了。他在极乐之境属于兼职服务生,到事发当天为止,刚满一个月。如果没有发生意外,他今天可以拿到人生中第一笔兼职工资,为即将结束的学生生涯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然而,命运似乎对他并不宽容。三年前,他的父亲因一场车祸意外离世,留下他和母亲相依为命。如今,家中只有母子二人,生活的重担早早地压在了他的肩上。管翔的母亲身体不太好,生活的压力让她显得比同龄人更加苍老。管翔一直努力兼顾学业和兼职,希望能为母亲分担一些负担。了解了管翔的基本情况后,潘阳开始入正题:“管翔,请你回忆一下你被打晕前发生在极乐之境包房的事,把你看到的所有细节都如实说出来。”闻言,管翔的眼神微微闪了闪,他盯着前方的一片空虚开始讲述那晚的噩梦。不过在他讲述的过程中,无名惊讶地发现他的灵魂开始异化……以下是管翔的叙述。那晚,管翔像往常一样和皮特一起走进vip包间为客人服务。起先,一切正常,瞿继超等人和其他的客人没什么分别。但在管翔第一次单独送酒进去的时候,他感觉包间里的气氛有点不太对劲。他听到瞿继超在骂魏衡博做事手脚不干净,但具体是什么事,管翔不知道,因为他们一看到管翔进去就停下争吵;接着第二次单独送酒进去时,瞿继超在骂蔡文辉是个没用的饭桶,而蔡文辉被骂,除了低头认骂,一句都不敢反驳;等待第三次单独送酒进去时,里面的情况非常混乱,管…

管翔比袁晴想象中要高大年轻许多。他躺在病床上,头和脚都几乎碰到了两边的床板,尽管脸色苍白如纸,但他的眼睛却异常明亮,瞳孔中透着一股清醒而锐利的光芒,与虚弱的身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的母亲陪在身边。

潘阳和袁晴一左一右站在管翔病床两侧,在进入病房前,潘阳和袁晴先与医生交流过管翔的病情。医生告知两人管翔身上虽然有多处伤痕,但好在没有伤及肺腑内脏,属于外伤,修养一段时间就可以出院,目前意识清醒,可以问话。

潘阳先问了一些管翔的个人背景。

管翔今年二十二岁,本地人,再过两个礼拜,他就大学毕业了。他在极乐之境属于兼职服务生,到事发当天为止,刚满一个月。如果没有发生意外,他今天可以拿到人生中第一笔兼职工资,为即将结束的学生生涯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然而,命运似乎对他并不宽容。三年前,他的父亲因一场车祸意外离世,留下他和母亲相依为命。如今,家中只有母子二人,生活的重担早早地压在了他的肩上。管翔的母亲身体不太好,生活的压力让她显得比同龄人更加苍老。管翔一直努力兼顾学业和兼职,希望能为母亲分担一些负担。

了解了管翔的基本情况后,潘阳开始入正题:“管翔,请你回忆一下你被打晕前发生在极乐之境包房的事,把你看到的所有细节都如实说出来。”

闻言,管翔的眼神微微闪了闪,他盯着前方的一片空虚开始讲述那晚的噩梦。不过在他讲述的过程中,无名惊讶地发现他的灵魂开始异化……

以下是管翔的叙述。

那晚,管翔像往常一样和皮特一起走进vip包间为客人服务。起先,一切正常,瞿继超等人和其他的客人没什么分别。但在管翔第一次单独送酒进去的时候,他感觉包间里的气氛有点不太对劲。他听到瞿继超在骂魏衡博做事手脚不干净,但具体是什么事,管翔不知道,因为他们一看到管翔进去就停下争吵;接着第二次单独送酒进去时,瞿继超在骂蔡文辉是个没用的饭桶,而蔡文辉被骂,除了低头认骂,一句都不敢反驳;等待第三次单独送酒进去时,里面的情况非常混乱,管翔看到夏霜赤裸全身哭哭啼啼地站在沙发前,所有人都面色潮红,喝醉了酒。魏衡博和蔡文辉对夏霜动手动脚。瞿继超则瘫在沙发上像看戏一样,他看到管翔进来,还叫他一起来玩,说这个女人在发情,两个男人还不够等等。管翔不堪忍受污言秽语,放下酒匆匆离开了。

离开包间后,管翔的心情如同被一块巨石压住,沉重得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他跑去卫生间一个人呆了很久。他的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包间内的情景——夏霜那无助的眼神,瞿继超、魏衡博和蔡文辉那肆无忌惮的笑声,还有他自己那懦弱的沉默。

他一方面担心里面的夏霜会遭遇不测,另一方面却又不敢出面制止。他知道,瞿继超那些人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人,一旦得罪他们,后果不堪设想。他想过报警,但这个念头很快又被恐惧压了下去。他怕惹事,怕被报复,更怕自己因此失去工作。然而,不报警的念头又让他感到一种深深的愧疚和不安。他的良心像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地刺在他的心上。他蹲在厕所里,犹豫不决,仿佛被两种力量拉扯着。他知道,无论选择哪一条路,都会让他陷入两难的境地。然而,时间不等人,夏霜的处境可能正在恶化。

最终,管翔咬了咬牙,下定决心。他以送酒为名,第四次进入包间,他想先自己出面制止,如果他们不听,再报警也不迟。可是就在他推门进入的刹那,他惊呆了,他看到夏霜全身赤裸昏迷在沙发上,蔡文辉也倒在沙发另一头,头上还在滴血,沙发已经被鲜血染红,而瞿继超则一手拿着烟灰缸一手抓住身下的魏衡博,将对方压在地上,用烟灰缸狠狠地砸对方的脸。

管翔怎么都想不到包房里会发生这种事,就在他发愣的时候,瞿继超突然从地上起来,像疯子一样抓住了他,然后用烟灰缸砸他,再把他摁在地上打。管翔为了自保,立刻还手,于是两人扭打在一起,场面混乱不堪,管翔记不清自己跟对方打了多久。直到有人突然打开门,他看到了皮特的脸。他想喊救命,但没有力气,最后他晕了过去。

当管翔说完自己的遭遇,无名惊异地发现管翔的灵魂完成了异化,从人形变成一头牲畜。

而潘阳和袁晴在听完这番出人意料的口供后都感到震惊,这起原本看似简单的凶杀案竟演变成了一个罗生门式的复杂案件。然后潘阳开始盘问细节。

“在你第三次送酒进去的时候,瞿继超叫你一起玩,他有提夏霜在演戏吗?”

“没有。”

“当时瞿继超有没有参与猥亵夏霜的行为,他有没有对夏霜动手?”

“他没有,但是他一直在看,他的眼神在猥亵她。”

袁晴理解管翔的意思,但法律上眼神猥亵不构成犯罪。

“为什么你看到夏霜被猥亵后,不选择告诉其他人一起帮忙,比如皮特?”

“我当时脑子很混乱,也很慌张,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从我上班第一天,皮特就跟我说做服务员要既精明又糊涂,包间里会发生很多奇奇怪怪的事,有些事不要管,别多管闲事。我当时只想着要不要报警,没想到其他事。现在想起来确实应该先跟皮特商量再进去。”

“你在看到瞿继超用烟灰缸砸向魏衡博的时候,为什么不跑?反而愣在原地?”

“我想跑,但当时不知道为什么腿突然就不听使唤了,我完全想不到场面会变成那样?我原以为他们三个男人在欺负那个女人,结果是他们在互相殴斗。我吓坏了,整个人僵住了。”

管翔如是解释的时候,无名说道:“人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会出现一种叫战斗-逃跑-僵住(fight,flightorfreezeresponse)的3f反应,每个人遇到危险的反应都不一样,但大都会呈现这三种反应,他就属于最后一种僵住freeze反应。这一点是合理的。”

“那包间的门是谁关的?”

“什么门?”

“你看到瞿继超用烟灰缸在砸人的时候,你愣在原地,那么门是谁关上的?”

“我不知道,但那包间的门上装有闭门器,如果不开到底,它会自己自动关上。”

“你认识夏霜吗?”

“不认识。”

“她是一个短视频女演员,你没看过她演的短视频吗?”

“我没看过。”

潘阳问到这,用手摸了摸下巴,突然他话锋一转:“你知道瞿继超三个月前涉嫌一起强奸案吗?”

袁晴敏锐地注意到管翔的手抖了一下,他的额头也沁出了汗水,只听得管翔回答:“知道,我在社交媒体上看到过关于他的报道。”

“所以你在极乐之境那晚前就知道瞿继超?”

“知道一点,但不是很多。”

“你为什么想去极乐之境兼职当服务员?”

“就是想赚点钱,看到他们在招人就去应聘了。”

接下来潘阳又对管翔口供中的细节进行一一盘问,管翔时而会纠正自己的口供,但前后口供没有特别大的出入。

从医院出来已经天黑。潘阳和袁晴回公安局的路上,探讨起管翔的口供。

两人原本以为这是一起见义勇为引发的凶杀案,但现在看来它的性质因两个当事人的口供不一致发生了变化。如果管翔的口供为实,那么瞿继超就是凶手;如果管翔的口供为假,那么管翔并不是防卫过当杀人,他很有可能是故意杀人——否则他大可以说是为了救夏霜杀人——,并在杀人未遂(没有杀死瞿继超)的情况下嫁祸他人谋杀。

潘阳问袁晴觉得是哪一种,但袁晴一时间也答不上来。袁晴觉得两种情况都有可能。反过来她问潘阳怎么看,潘阳跟往常一样“狡猾”,不到最后一刻从来不会透露自己真实的想法。

终于在回到公安局后,袁晴有了独处的时机,她立刻跑去储物室和无名“接头”。她现在最想知道的是管翔有没有撒谎,但无名的回答又令她大跌眼镜。

“我也不知道。”

“什么叫你不知道?难道他也没有灵魂?”

“不,他有灵魂,只是他的灵魂你们审讯他的时候异化了。”

闻言,袁晴心中一沉:“异化成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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