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韩家人被赶出韩家

鹿呦呦在一旁暗自咂舌。

这韩一野，绝对是黑芝麻馅的汤圆，别以为她没看见晕倒前的坏笑！

再瞧瞧那破碎又倔强的模样，别说闫肃看后+

浑身冒冷气，连她都想“怒发冲冠为蓝颜”，把韩老太拎出去祭天。

“混账！”

闫肃猛地转身，怒火几乎凝成实质，指着韩老太的手直抖，“你们就这么对待一个为国负伤的退伍军人？狼心狗肺！猪狗不如！这是虐待！是犯罪！现在，立刻把抚恤金还回来，求韩一野原谅、写保证书好好照顾他！否则，全都跟我回所里，接受批斗治罪！”

韩家老少想到牛棚那些人进村时，都会被批斗，一个个戴高帽、跪台子上、被烂菜叶子砸，还要被吐口水……顿时吓得浑身发抖。

韩老太眼珠子滴溜乱转，都快出火星子了，也没想明白为什么事情就发展道现在这样了。

她现在比窦娥还怨，只能无力辩解，“钱真被偷了！我没拿，那些也不是我放。你要相信我。”

村长都觉得老脸挂不住，恨铁不成钢：“他韩婶！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你还狡辩什么？钱重要还是一家老小的命重要？快承认，去求韩一野原谅，说不定不用蹬笆篱子！”

韩一行也慌了神，他可丢不起这人，更不想坐牢：“娘，别演了！快拿出来吧，要不韩家就完了！”

韩老太这次是真的急哭了，上去给韩一行一巴掌：“你个没良心的！怎么帮着外人逼你亲娘？钱···真不是我拿的！要是我拿的能骗闫所长吗？”

“难不成真进贼了？那铁锅和粮食怎么解释？！”

韩老太只觉得百口莫辩，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该死的小贼别让她抓到，找到咬死他。

鹿呦呦觉得脖子凉嗖嗖的，像是有的人要咬他似的。

她看时机差不多成熟了，走上前对闫肃说：“闫所长，韩奶奶要是一直这样说钱丢了，咱们总不能耗到天亮。我倒有个主意，不知当说不当说？”

“你说说看，这么耗着也不是事！”

闫肃想早点解决，带韩一野去镇上医院处理一下伤口。

鹿呦呦接着说道：“韩家虽不是东西，但说到底，他们都是一家子，这些也是家务事。我猜想……善良的一野哥也不忍心真看他们被治罪，被批斗。不如小惩大诫，您看怎么样？”

韩老太虽不知鹿呦呦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能不坐牢总是好的，连忙附和：“对对对！都是家事，没必要上纲上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众人虽然觉得鹿呦呦说的有理，但还是忍不住在心里齐骂：不要脸！

“鹿呦呦，你继续说。”

“您看，这大三间瓦房，当初盖的时候，虽然人工是韩家人，但用的就是一野哥以前寄回来的津贴吧？干脆就折价抵给他，算是偿还一部分。剩下的钱，让他们写欠条，以后慢慢还。怎样？”

不是鹿呦呦圣母心，还不是讨好金大腿。

把他们留下，给床上那位“黑芝麻汤圆”亲手收拾，岂不更美！

“小贱蹄子！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韩老太瞬间炸毛，“房子给他，我们住哪儿？不行！我不同意！再说，谁告诉你，这也不是韩一野津贴盖的？是我这么多年攒的钱盖的，都是我的血汗钱。谁都不能打房子主意。”

这瓦房是她的脸面，有它在，她在村里走路腰杆都挺直了！

“既然舍不得，那就都跟我回局里，或者现在拿钱。”

韩老太瞬间哑火，只能狠狠剜了鹿呦呦一眼。

“韩奶奶，我可是帮您说话呢，您那是什么眼神？”

鹿呦呦一脸无辜，还带着点委屈，“难不成您真想全家以虐待军人的罪过，被拉去批斗、下放？或是蹬笆篱子？”

“哇！狗蛋不要蹬笆篱子，呜呜呜，奶奶救我！”

狗剩和丫蛋见也跟着哭起来了。

韩老太被闹的心烦，一想到亮堂瓦房要归了床上那小野种，心肝脾肺肾都疼！

但韩家一家老小的脸也不能不要啊！

眼下也没别的办法。

那给就给，横竖一个瘫子还得靠他们照顾，房子最后还不是她的？

至于欠条，关起门来，给不给，什么时候给，还不是她说了算？

“行！就按鹿呦呦出的主意！”

韩老太眼里闪过算计，“之前的钱是他自己孝敬我的，我只认那抚恤金一千块，这瓦房当时可花了不少人工和是心血，至少可以抵三百，再写七百欠条！所长，您看行不？”

“我看行。”

韩一野不知何时醒了，淡淡补充，“虽然他们不仁，我也不能不义。吃点亏就吃点亏。不过既然房子高了至少五十块抵给我了，我不想再让他们住里面。”

鹿呦呦暗笑：果然是个装的！神补充啊！

“韩一野！你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韩老太跳起来，破口大骂，“老娘生你养你，你丧良心啊，要房子，还要赶我们走？！”

“哼，现在说生我养我了？”

韩一野别过头，声音哽咽，“这么多年，我为这个家干最多的活，挣最多的工分。就连我去当兵，拼命换来的钱都给你了，盖了三间房，这么大院子，我却只能住破柴房。特别自从退伍回来，吃不饱饭，连大小便都……”

说道这像是哽咽的实在说不下去了。

闫肃听到这，心里五味杂陈，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韩一野同志，是我们监察工作不到位，让你受苦了。你不想让他们住，签完就赶他们走！”

他转头对村长道，“麻烦取纸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