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绝不是哪个野alpha……
撕下的腺体贴被陆聿宁攥进掌心,皮肤在冷风的轻拂下泛起细小的战栗。
裴砚没有第一时间动作,他偏头盯着他的腺体看了许久,眸色像是浓稠的、化不开的墨。
临时标记是他们早在几天前就商量好的事情,为了让陆聿宁去应付糟心的林柏川,但真到了这个时候,即使裴砚早就做了无数次的准备,也难以控制自己涌动的本能。
毕竟没有一个alpha听到这样的请求还能保持心平气和,他又不是什么柳下惠。
“裴砚,”陆聿宁拨开头发的手抬得有些酸,见他迟迟没有动作,不由地出声提醒,“也不是什么很难的事情,还要挑一个下口的角度吗?”
裴砚被他这副“无所畏惧”的模样撩拨得心头发痒,嗤笑一声后,骤然抬手捂住了陆聿宁的嘴。掌心的力道很重,把陆聿宁后续的话全都堵了回去。
两个人的呼吸骤然变得急促,空调出风口“呼呼”地吹着冷风,车内却像是被火点着一般燥热,空气都在瞬间粘腻起来。
裴砚指尖缓缓从他下颌到喉结,像是摸索,像是克制。他看陆聿宁的眼神没什么好意,像是盯着什么早晚要被吞吃入腹的、属于自己的东西。他低下头,鼻尖轻飘飘地在陆聿宁的脖颈上蹭过,陆聿宁垂着眼帘,呼吸被捂得发闷,眼尾因为缺氧而红得更厉害。
“唔唔唔唔唔。”
——别浪费时间。
说完,陆聿宁缓缓抬手,搭着裴砚的手腕,摸索地在手环上一抠——下一秒,手环“咔哒”一声从裴砚的腕上弹开,掉在了他的大腿上。
alpha的信息素再不受约束,铺天盖地地侵占了车内所有的空间,严丝合缝,不留一点可以逃离的余地。
下一秒,裴砚的犬齿贴上他的腺体,安抚般地蹭了蹭,像是在等陆聿宁放松警惕。
陆聿宁确实被他磨蹭得有点失去耐心。就在他准备转头催促的时候,裴砚捏着他下巴的手兀地收紧,随即后颈传来刺痛。
这一下咬得绝对不算轻。
alpha信息素猛烈地注入腺体,难以言喻的入侵感让陆聿宁的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喘息。
他几乎是本能地想要逃开,可裴砚另一只手死死扣住他的后脑,不留一点退路。
裴砚的信息素没有什么温柔可言,清冷又尖锐,像是冰刃切开血肉,带着最原始的掠夺性和占有欲,留下清晰到无法抹去的alpha烙印。
直到他确认标记完成,那双如同烛火幽微般的眼才终于抬起来,看了陆聿宁一眼。
陆聿宁像是被抽干力气似的,整个人软到椅背上,胸膛剧烈起伏,嘴唇失了血色。他抬手按着自己的后颈,眼神发狠又发虚:“……好了吗?”
裴砚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盯着陆聿宁,像是要把人拆开仔细看清。
良久,他抬手拇指碾了碾自己唇角,把沾到的那点血抹掉,声音沙哑:“好了。”
“嗯,谢了。”
裴砚微微眯了眯眼,像是要再说什么,可最终只是倏地偏开了视线,开门下车。
他从后座上到了驾驶位,点开陆聿宁发来的定位看了一眼,默不作声地发动引擎。陆聿宁缓缓滑落到车窗与椅背的夹角里靠着,指尖颤抖地在自己的腺体上碰了碰,刚被咬开的腺体发红发胀,像是血管在里面滚着火。他感觉到alpha信息素还在里面扩散,好似要把他整个人一点点吞进裴砚的气味里。
车里的味道也是裴砚的,冷冽、凌厉,他有些喘不过气,呼吸短促,脸上也泛起了浓艳的红。陆聿宁咬着后槽牙想把那点声音都憋回去,可偏偏临时标记正在刺激他,本能地想要寻求alpha的信息素和接受安抚。他越想冷静,身体就越是发热。
这些渴求的念头像是蛇缠在骨头里,甩也甩不掉,太可怕了。
倘若换成永久标记,恐怕还要再……
陆聿宁不敢再想。
直到车开到林家老宅外,陆聿宁才终于缓过来一点,撑着椅背坐直了。
“要我陪你进去吗?”裴砚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
陆聿宁摇了摇头,哑声道:“我自己去就可以,谢谢你送我过来。”
“陆聿宁,你这样会显得我很像你的司机。”裴砚搭着椅背,无奈地说。
“难道不是吗?”陆聿宁撩起眼皮看他,“是你赶走了我的助理,主动说要送我的。”
看着他这副带刺的模样,裴砚稍微放心了一点。他解开安全带,撑着中间的扶手朝后边探来。
陆聿宁猜到了他想要做什么,在这一瞬间他也想过无数种躲避的方式,可临到那一刻,还是不受控制地仰起头,接受了这个吻。
后颈刚被临时标记标记过的腺体还在微微发烫,信息素像是顺着血管爬满全身,滚得他耳朵都在发红发热。陆聿宁甚至能清楚地感觉到,哪怕裴砚的吻没用太多力气,信息素还是从两个人唇齿缝隙里慢慢渗进来。
给他带来了和以前完全不一样的怪异体验。
裴砚在他唇上重重碾了一下,像是有意无意地在确认自己的气味。
陆聿宁眼尾红得不像话,声线因为短促的喘息和信息素的作用沙哑破碎:“……你放开,够了。”
裴砚言听计从地撑着椅背起身,眼睛扫过他的唇。
“去吧,后天见。”
说完这句,他便重新坐回了驾驶位上。
陆聿宁缓了几口气,确认完自己此刻的状态,才开门下了车。
陆聿宁的脚步有一瞬间的虚浮,后颈的不适还没完全消散,体内的alpha信息素像一层看不见的薄雾,将他整个人都裹住,叫他每一口呼吸都带着一点裴砚的气味。
他站在林家老宅的门口,深吸一口气,来开门的佣人见到他先是一愣,随即神色有点奇怪地垂下视线:“您回来了。”
陆聿宁扫了他一眼,嗓子因为刚刚被吻得太狠还有点哑:“嗯,麻烦给我倒杯水。”
他换了鞋,行过冰冷的走廊,进入客厅,林柏川已经坐在餐桌主位上。男人年仅四十四,脸上依稀可以看出一些年轻时的俊朗风采,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金丝边眼镜后面那双眼睛冷漠非常。
他抬头,皱起眉,语气里是掩饰不下的不耐:“你身上是什么味道。”
陆聿宁身上的信息素毫不遮掩,后颈上的牙印更是明晃晃地暴露人前,但凡是个正常人都能猜到发生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