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栖梧（三）

基地里，一名参与实验的女性此刻穿着防护服抱着奄奄一息的孩子，玻璃面罩下略显苍老的脸上满是悲戚。

“对不起…为什么你没有死在这场实验中……你这样…他们只会更残忍地对你……可是为了人类，为了我们自己……”

她将孩子紧紧抱着去贴她那张面色苍白的脸，“对不起……对不起……”

她痛哭着最后被带走，孩子回到了另一个人手中。

栖梧有些无奈地轻叹看向自己的师父，祂抱着年幼的自己沉默许久。

“好啦，看够了吧，黑历史都给你看完了。”

“你是谁？”

“不重要啦，我现在要弄死我自己，麻烦你把她给我吧。”

她伸手朝巫序要孩子，能动口还是不要动手了，主要是她不一定打得过。

意料之内，巫序抱着孩子满眼警惕地盯着她，栖梧见讲不通直接拿出长枪指着祂。

“我的枪？！”

巫序一眼就认出那是自己的长枪，枪柄上每个花纹的位置祂都无比熟悉。

“什么你的枪，现在是我的。”

“你要不要脸——不对，你那是假货！”

栖梧摸摸鼻尖，本体这会在祂那，自己只能拿个假的了。

趁祂没反应过来栖梧直接冲上去，巫序抬枪挡下，手腕用力直接挑开她。

两人打的有来有回，巫序在又一次挡下她一枪后眸中闪过异色，栖梧收起武器手中乍现一道光打过去。

“噗嗤——”

血色四溅，巫序感受到脸上的温热微微一怔。

她低头看向从背后穿透自己胸膛的长枪有些庆幸，还好，另一个她也没活着。

“师父，你还是那么阴。”

巫序没顾得上管她直去看孩子，栖梧本就是冲着弄死自己过去的，当然不会让那个孩子有一丝活着的可能。

“你、你……”巫序抱着没有生息的孩子瞪着她，气得浑身发抖连话都说不清楚。

没给祂反应的时间，空间再度开始坍塌。

栖梧捂着流血的伤口极力喘息，“让时间回到一切没发生之前……师父，你或许可以不做旅者，我推荐…推荐你……捡个孩子…养老……”

她扯起唇角露出一个不算好看的笑容，只是巫序什么都听不见，祂看着被自己刺伤的女孩乍然化作星光散去。

祂伸出去的手什么也没抓到。

时间回到现在……

拉斐尔看着逐渐转动的齿轮不可置信地瘫坐在地，“她……那个该死的漂泊者……她在做什么！！！不可以…祂不能回来……”

“显而易见，利用时间的漏洞，让一切回到几万年前甚至十几万年前。回到一个，巫序没有救下她的时间，你没有封印自己哥哥的时间，甚至是没有驱逐那个孩子的时间。”

“时间呢！祂就这样看着一个漂泊者肆意玩弄祂的权能吗！！”

无扭头看向外面，一个身影朝祂们靠近，“祂只能看着”。

拉斐尔像是终于意识到什么，抬起头对上那双无波的浅青色眼眸。

“你…你们……呵、呵哈哈哈哈哈——”

“我要，重塑秩序。”

这是一场局，一场从这个故事开始就摆好的局，就连神都没有逃脱其中。

“精彩，就是我可怜的小呜呜成为了牺牲品，没有人关心一下她吗？”

十三一副悲痛的模样，捂着心口表现浮夸。

拉斐尔死死盯着她好半晌才站起来，“秩序…不愧是最早诞生的神……超乎所有神的智慧和心计……”

“别忘了，回到过去，哪怕巫序和金秋会回来，可我们都会失去记忆，我仍然可以用同样的办法——！”

“哎呀呀，原来你破防的样子是这样的啊，可惜没带相机。”十三不知从何处抽出一张椅子坐下，“我们在做这些之前当然就做好准备啦，没有记忆的大概只有你还有那些完全不知情的神和人啦”。

十三翘起腿双手往脑后一搭，“怕你还没搞清楚情况，所以我来替你捋一捋哈”。

接着她站起身拿出一张纸，上面用黑色签字笔写满了鬼画符一样的字。

“首先隆重感谢戏份不多但作用极为关键的我，十三，也可以称呼我为b女士，将可以回溯时间的重要道具交给重要人物。”

“然后就是忍辱负重等候已久，从故事开始就布局，为自己重塑秩序的伟大理想而奋斗的秩序之神，无——你真不打算改个名字吗？有点难念。”

“还有半路加入计划想赎罪的，为重要人物提供信息促进人物觉醒的永无女神，司阴殿下及祂的不知道什么用的下属，将令。”

“最后就是完全不清楚我们计划，但有着超绝执行力和伟大觉悟，敢于赴死的关键人物，我最亲爱的小弟，栖梧！我可爱的小呜呜哟！”

“真没想到她在知道真相后居然真的会选择回到过去杀了自己，刚好符合我们原定的计划。”

“其实当初想找小呜呜合作来着，但是这家伙拒绝了呢——都是你的错吧，当初直接告诉她不就好了。”

十三扭过头看身边的家伙，都怪祂当初不直接和栖梧说明情况，搞得最后绕一大圈才把计划扳回正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