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身家◇
63身家◇
陈茉听到这句才算彻底清醒过来,一整天都陷入即将被人抓包的混乱中。但是直到假期结束袁睿思也没杀到魔都,这让她微妙的松了口气。
不管是学业还是机票抑或是某个热情火辣的大美女,只要能绊住他的脚,她都感激他们一辈子!
回到t市跟李姐各奔东西前,李姐往她手里塞了一张名片,缓缓说:“莱奥给你的——我觉得这小子可能就是喜欢亚裔女孩,要不然为什么别人都去世界巡游,只有他一直坚守魔都。”
说到这里李姐眨眨眼睛,对陈茉说:“把握机会,睡睡又不吃亏。”
陈茉就像握着一块烫手山芋,拿着吧不太好——虽然富人阶层都玩的开,很多情比金坚的小情侣,过了热恋期那个劲儿,也不介意对方找个美女帅哥什么的,但她还没有那么开放啊!
丢了吧,不知道是不是做贼心虚,总觉得机场大厅的清洁工阿姨都在看她,她前脚丢会不会后脚就被人捡起来?
陈茉纠结的要死,可叫的出租车已经开始打电话,她只能塞到口袋里。心里想着回去再丢,回去就把名片放在水池,用水泡一泡磨掉所有痕迹。这样一来就算谁有翻垃圾桶的爱好,也绝对发现不了。
她回家开门,低头换鞋的时候习惯性开灯,屋里霎时亮了起来。
灯光太刺眼,陈茉眯着眼睛穿拖鞋,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屋里陈设明明也没什么变化,她又没养猫养狗,就算一周没通风也没异味,那到底是什么呢……穿到一半动作不由得慢下来——她想起来了,她走前拉了电闸!
几乎在她反应过来的同一时刻,身前出现一条修长的影子,有人穿着拖鞋过来。
陈茉缓慢擡头,脖颈每上升一个角度都能听到骨头发出的咔咔声,她屏息凝神、视死如归的看到了袁睿思那张冷脸。
太好了,不是小偷强盗,是失踪多日的男朋友,她不会成为明天社会板块上被疯子杀人分尸的独居女性。
——好像也不太好。陈茉在被他一把扛到肩头,上下颠倒、胃部翻涌的时候,只能不断拍打他的背:“你想让我憋死吗?袁睿思!快点把我放下来!”
谁知道人家听到她这句话,非但没收敛还故意用力颠了颠,抛起又下降的那种失重感将陈茉吓的半死,啊呀叫着,像个树懒一样紧紧抱着他的腰。袁睿思发出一声轻笑,好像在嘲笑她不自量力。
陈茉怒从心起,看见眼前不断晃动、颠倒的影子,挣扎着起身要跟他拼命,但不动还好越动血越往头部集中,她一时只觉得天旋地转。晕的不行的时候胆气冲天,直接照着他臀上抽了一下。
“啪”的一下。
世界都安静了。
袁睿思身体紧绷,箍着她腰肢的手臂肌肉石更的像一块石头,他的声音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陈茉!”,下一秒就“砰”的一声踹开了卧室门,——继十六中公寓后,又一据点沦陷。
陈茉的求生欲十分强,被人抛到床上,根本来不及计较自己的头晕恶心,反而麻利的开始道歉:“对不起,是我鬼迷心窍,是我不自量力,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她在床上工整又虔诚的朝他拜了一下:“少爷原谅我吧!”
“原谅你?”袁睿思慢吞吞道:“是原谅你对我不理不睬,还是原谅你在我辗转反侧的时候去看男模秀?”
陈茉身体一僵,翻身下床就要跑,但脚还没落地,又被人握着小腿用力擎回床上。她眩晕的时候真觉得家暴也不过如此了,可随即一个重物压在身上,全身的骨头都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她费力的用双肘顶着他的胸膛,给自己撑出一片天,好声好气道:“你别生气,你一声不吭断了通讯,我也伤心难受啊,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我还以为你想跟我分手,都哭过好几次了。”
按她的性格,要是真以为自己分手,不跳起来打人反倒自己偷偷哭?骗谁呢?连说谎话也这么没诚意。
衣料摩擦的沙沙声几乎让人头皮发麻。袁睿思闭了闭眼,低声道:“你知道不知悔改的人会受到什么惩罚吗?”
因为两人冷战,他很久没来,就算再小心再细致她也有点不舒服。
袁睿思“嘶”了一声,嘴里说道:“不听话,你跟谁一起去的?”
陈茉听到这句又没了刚才手脚并用的嚣张气焰,指甲变成了指腹,她咬着唇忍气吞声。就像在袁家时每一次面对下人的欺辱,她很坚强,知道一个人的精力有限,并不会沉浸于‘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的痛苦中,反倒常常抓大放小,涉及到底线的事就是闹到母亲面前也不会善罢甘休,但如果只是一两个冷眼、不痛不痒的讽刺,大概率会轻轻放过。
这其实不符合一个突遭巨变、内心封闭自卑的人格,即使他给她递了梯子,下人战战兢兢害怕被罚时,她却觉得这是小事一桩,不曾诉苦,也不曾拿客人的身份压着谁不放。
朋友时常为他的痴迷震惊,说:“女也不算多靓,为什么这么欢喜?”
但是他真的觉得她太美了,就像现在他很难说自己是生气多一点,还是想借此破冰惩罚她多一点。两人本就不得久聚,他其实很珍惜跟她在一起的时间。
就像他在旧金山遇到并且被路人叫停的冰淇淋车,老旧的店面装饰着各种童趣的卡通,店员给的料十分多,一勺又一勺,让人感叹小小一支脆筒怎么能够盛纳那么多东西,明明稍微一用力,就能够到底。
她伏在床上洁白的背部布满细汗,好像跑了一场马拉松。
袁睿思用手丈量她的腰,她不是符合国内瘦削审美的身材,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胸臀尺寸更大,所以显得腰肢纤细,给人一种一手就可掌握的错觉。
他爱怜地将人扶起,从后面握着她的腰,她的发丝倾洒在背部,随着主人的动作再次朝下面滚落。
陈茉羞耻的几乎要将脸埋进去,之前因为袁睿思没来潜存在心底微妙的失落,早就随着时间流逝消散。她都要哭了,再次扭头求他:“不要这样,我不喜欢,好奇怪。”
袁睿思贴着她的脊背,咬她的耳垂,他就像跟她探讨今天天气怎么样一般正常:“怎么奇怪了?”他在这时候还有闲心跟她聊过去,聊那些不被她知晓的、独留他一个人受尽煎熬的日子,即使如今两人互通心意,但他还是难以忘怀:“你知道我青春期是怎么过来的吗?”
西山别墅远离市区,b市闪亮的霓虹灯并没有影响那里的明月与繁星,袁睿思那时候就靠坐在床头上,任何杂志、教科书的直观刺激,也比不上她喝水时吐露的那一点舌尖。
他盯着她的背影看了那么多次,终于在今天如愿以偿,
下一个愿望就是舌头。
可是陈茉实在太害羞、太保守,他哄劝多次都无果,好像刚才的姿势已经击穿了她的心理防线,她的眼泪将发丝粘连在脸颊上,口口声声指责他:“你不爱我!”
袁睿思说怎么会,拨开她的发丝:“我刚才不是还在爱你吗?”
陈茉哭的更凶了,她的双臂因为支撑身体疲累软绵,连推他的力道也轻柔的不可思议,跟她的人一样,像一块软白蓬松的棉花糖,甜滋滋的。
袁睿思妥协了,他总是不忍为难她:“那就换一个吧。”
陈茉虽然生活在信息时代,接受过朋友、同事的各种投喂,但她们点到即止,她明白的都是一些常规的道理,比如‘女性也可以主动’、‘感觉是相互的’、‘不喜欢要说no’,最出阁的也不过是‘你也可以惩罚他’。
根本无法和袁睿思那些混迹声色场所、早早步入成年世界的朋友相比。
所以后来明明是她答应过的折中办法,但还是被他气的不像话,几次推拒,他都拿话压她:“这不是你答应过的吗?你就喜欢耍赖,总是说话不算话。”
她无法,只能像个鸵鸟一样把头埋在沙子里,颇有些自暴自弃的意思,不去管不去想,什么也不做。
直到他满意,陈茉才抿着红肿的嘴唇,不断跟他道歉:“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哪里错了?”他的嗓音有些沙哑,好像代替她出了很多次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