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询问

第139章询问

人被激怒，一般会有哪些表现？

大喊大叫？面红耳赤？还是说呼吸急促，眼神凶恶？

这些道理一般适用于大多数人，但是——小丑，这个被化学酸液改造了身体和精神的疯子，却偏偏不在其中。

在听到布鲁斯说的那些话的时候，他整个人忽然安静了下来，所有的表情都从他的脸上消失了，这让人很难去判断他现在的情绪，只有那用力抠挖着掌心的指甲，暴露了此刻他内心的动荡。

而布鲁斯把对方的表现尽收眼底。

很有长进，他忍不住想。

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小丑是一直在训练自己的情绪管理能力吗？

还是说小丑一直在钻研心理学……以便能够在精神层面上击败他的老对手？

“哦，你……”杰克终于出声，他端详着布鲁斯的神色，“你是故意这么说的。”

“你瞒不了我，亲爱的。”他嗤笑了一声，用一种轻描淡写的语气说：“你这么说是为了推开我。你害怕了，你在畏惧，你在否定我们从仇敌滑向情人的可能性，所以你选择激怒我，用这样的方式想让我主动离开，想要让曾经的一切化为泡影——”

那张鲜血淋漓的嘴唇一开一合：

“但很显然，这方法并不聪明，也不太管用，蝙蝠侠。”

布鲁斯刚想反驳一句“不，我不是——”，但还没开口，幻觉小丑的声音就像恶作剧般在他脑中响起：

“他把你看得透透的……真可怕，那以后我们还怎么保守我们俩的隐私？”

“……”

布鲁斯闭了闭眼睛，把那句辩解咽了下去。

“别想离开我，”杰克死死的看着他，那声音阴冷又黏腻，如同哥谭的夜雨，“这就像是一场购物，你既然已经买到了东西，就别想着能用小票退款退货，很遗憾，我这里不承包这样的服务。”

……但我可以把整个商店都买下来，布鲁斯想。

好吧，这招对付小丑确实没用。

“我没有在暗示什么，小丑，”他最终开口道，“我们之间没有’亲近‘，只有’对立‘。”

杰克勾了勾嘴角，那双绿色的眼睛中流露出一种志在必得的贪婪。

“不管你愿不愿意承认，我们之间的关系——始终是特别的，小蝙蝠。”

布鲁斯拿起从杰克身上翻到的一包不知名药粉，塞到了自己的口袋里。

“不……”他没去管旁边那个一直在叫着“对对对”的小丑幻像，沉声说道，“我们之间……是个错误。”

随后，布鲁斯沉默了一会，坚定的说：

“我永远不会爱你，小丑。”

——他是蝙蝠侠，他会把那些粉红的回忆扔到脑后，他们之间那段病态的肉体关系也应该就此结束。

听到这话，杰克却发出了一阵古怪的笑声。

“hahaha……随你怎么说，”他的声音有些干涩，“咳……你想假装我们之间的追逐和舞蹈没有发生过？当然可以——只要能维护你那可怜的自尊……我不介意你这么做，亲爱的。”

说着，他用力挣了挣被牢牢扭在一起的双手，发现无法摆脱控制之后，无奈的叹了口气。

“看起来天平又朝着有利于你的方向倾斜了？好吧，你抓住我了……你现在打算怎么做？”

在小丑问出那个问题的同时，布鲁斯也在心底拷问着自己：

我打算怎么做？

他站在原地，凝视着这个曾多次把哥谭拖入血腥和混乱的男人。他本应该立刻想办法把对方秘密押送走关起来，但他却开始思考——思考一种可能性，一种他原本绝不会考虑的选择。

终于，他低声问道：

“如果我把你松开，你能保证不会攻击我吗？”

杰克意外的挑了挑眉，反问道：

“你不是已经把我身上所有的武器都收走了吗？”

布鲁斯没有接话。

实际上，他并不确定。

如果他还穿着战甲，上面自带的识别系统足以在几秒内扫描出敌人是否携带攻击性武器。可现在他没有装备，只能一点一点的去摸索。

如果要彻底排除小丑身上的危险因素，就意味着——要让他的敌人赤身裸体的站在房间里。

曾经的他也许可以毫无动容的冷静执行，但现在……不行。

……没有理由。

所以最终，布鲁斯还是禁锢着他的四肢，缓缓说道：

“我们谈谈。”

杰克歪了歪脑袋，那模样似乎是在问谈什么。

“一场情报交易。一个问题换一个回答，可以选择拒绝回答，但不许说谎。”

他顿了顿，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