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朋友的探望与隐藏的温柔
第26章朋友的探望与隐藏的温柔
门铃响的时候，苏清辞正在画室里涂画。
他最近迷上了水彩，陆衍之便把书房隔壁的房间改成了画室，墙上装了恒温恒湿系统，连画笔都是特意定制的防滑款，怕他握不住。此刻他正坐在画架前，对着窗外的向日葵田涂颜色，阳光落在他的侧脸上，把他纤长的睫毛照得像透明的蝶翼。
“清辞哥！开门呀！”门外传来夏星眠清亮的声音，还夹杂着塑料袋摩擦的沙沙声。
苏清辞放下画笔，刚想起身，陆衍之就从外面走进来，伸手按住他的肩膀：“坐着别动，我去开。”他替苏清辞理了理额前的碎发，又拿起旁边的保温杯递给他，“先喝点水，外面风大，别一会儿着凉了。”
苏清辞笑着接过保温杯，看着陆衍之转身出去的背影，眼底漾着暖暖的光。
门打开的瞬间，夏星眠的大嗓门就冲了进来：“陆总！我来啦！给清辞哥带了好多好吃的！”他拎着两个鼓鼓囊囊的大袋子，像只快乐的小松鼠，身后还跟着阮舒和周漾，周漾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蛋糕盒。
“轻点声。”陆衍之侧身让他们进来，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提醒，“清辞在画室呢。”
夏星眠立刻捂住嘴，做了个“嘘”的手势，脚步也放轻了，像怕惊扰了什么似的。阮舒忍不住笑他：“你这反应，不知道的还以为清辞是易碎品呢。”
“本来就是嘛！”夏星眠小声反驳，却还是乖乖地跟着陆衍之往客厅走。
苏清辞听到动静，从画室探出头来：“星眠，阿舒，周漾哥，你们来啦。”
“清辞哥！”夏星眠眼睛一亮，刚想冲过去，就被陆衍之不动声色地拦住了。陆衍之指了指沙发：“先坐，我去叫清辞过来。”
他走进画室，半蹲在苏清辞面前，轻声问：“想不想出去和他们聊天？不想动的话，我把沙发搬到画室来也行。”
“不用啦，我正好画累了。”苏清辞放下画笔，任由陆衍之把他抱起来。他最近力气大了些，但陆衍之还是坚持要抱他，说“能省点力就省点力”。
被放在客厅沙发上时，夏星眠已经把袋子里的零食都倒在了茶几上。五颜六色的包装堆了一堆，看起来像座小山。
“清辞哥，你看！我给你带了低糖薯片，还有这个！无添加的果脯！”夏星眠献宝似的把几包零食递到苏清辞面前，眼睛亮晶晶的，“我特意让助理去买的，保证符合你的饮食标准！”
陆衍之拿起一包薯片看了看配料表，确认糖分和添加剂都在允许范围内，才递给苏清辞：“少吃点，尝尝味道就好。”
“知道啦陆总！”夏星眠撇撇嘴，却没敢多说什么。他现在可不敢像以前在恋综上那样，随便给清辞哥塞吃的了——上次他带了包普通糖果，被陆衍之盯着看了半分钟，那眼神，简直像在看“谋害”清辞哥的凶手。
苏清辞拆开薯片，尝了一小口，味道淡淡的，带着点黄瓜的清香。他笑着对夏星眠说：“很好吃，谢谢你，星眠。”
“嘿嘿，清辞哥喜欢就好！”夏星眠挠挠头，忽然想起什么，从背包里拿出一把吉他，“对了清辞哥，我最近学了首新歌，唱给你听吧？”
苏清辞点点头，靠在沙发上，眼里满是期待。陆衍之则起身去了厨房，给大家泡茶，路过夏星眠时，特意把空调的风速调小了些——怕吉他声太大，吵到苏清辞。
夏星眠拨了下琴弦，清澈的旋律在客厅里流淌开来。他唱的是首温柔的情歌，歌词里写着“阳光落在你发梢，我在身后偷偷瞧”，唱到副歌时，他偷偷擡眼看向苏清辞，却发现陆衍之正站在吧台旁，手里拿着一个白瓷杯，眼神专注地往里面放冰糖。
那是苏清辞的杯子。陆衍之放冰糖的动作很小心，只放了两颗，像是在进行精密的计算——他记得医生说过，清辞每天的糖分摄入不能超过五克。
“陆总对清辞哥也太细心了吧。”夏星眠唱完歌，忍不住感慨，“上次我拍杂志，听造型师说，陆总为了让你拍外景时能晒到太阳又不被晒伤，特意让人把摄影棚的玻璃都换成了防紫外线的？还提前三天派人去检查场地，连角落里的灰尘都要擦干净？”
苏清辞愣了愣，看向陆衍之。他记得上个月拍杂志时，确实觉得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一点都不刺眼，当时还以为是天气好，没想到是陆衍之做了手脚。
陆衍之端着茶杯走过来，把其中一杯放在苏清辞面前，轻描淡写地说：“顺便换的，刚好公司有合作的玻璃厂商。”
苏清辞看着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慌乱，心里忽然暖暖的。他知道，这世上哪有那么多“顺便”，不过是有人把他的每一件小事，都放在了心上。
“周漾哥，你带的蛋糕好漂亮啊。”苏清辞转头看向周漾手里的蛋糕盒，转移了话题。盒子是淡蓝色的，上面系着白色的丝带，看起来很精致。
“打开看看喜不喜欢。”周漾笑着把蛋糕盒递过来，“特意给你做的低糖水果蛋糕，用的是代糖，奶油也是植物的，你可以多吃点。”
陆衍之接过蛋糕盒，小心地打开。里面的蛋糕分了三层，底层是抹茶味的，中间夹着草莓和芒果，顶层铺着一层薄薄的奶油，上面缀着几颗新鲜的蓝莓和树莓，看起来像幅色彩明快的画。
“太好看了，都舍不得吃了。”苏清辞惊叹道。
“你喜欢就好。”周漾笑得温和，“为了这个蛋糕，陆总前阵子天天来我店里，盯着我调试配方，说甜度一定要刚好，不能太腻，也不能太淡，比我这个做甜点的还较真。”
苏清辞的心跳漏了一拍。他记得陆衍之那阵子确实每天都晚归，回来时身上总带着点奶油的香气，他问起时，陆衍之只说是“路过甜点店，顺便进去看看”。原来，他是在为自己调试蛋糕配方。
“陆先生……”苏清辞擡头看向陆衍之，眼里带着点湿润的光。
“尝尝看。”陆衍之避开他的目光，拿起小叉子，叉了一小块蛋糕递到他嘴边，“周漾的手艺，应该不错。”
苏清辞张嘴咬下蛋糕，抹茶的微苦混着水果的清甜，口感刚好，一点都不腻。他咀嚼着，忽然觉得，这蛋糕里藏着的，不只是周漾的心意，还有陆衍之那些没说出口的温柔。
阮舒一直没怎么说话，只是拿着相机在旁边拍照。她的镜头大部分时间都对着苏清辞，偶尔也会拍下陆衍之的侧脸，或是两人不经意间相触的手。此刻她忽然放下相机，翻出一张照片给苏清辞看：“清辞，你看这张。”
照片是在海边拍的。苏清辞穿着浅色的连衣裙，站在一块礁石上，望着远处的大海，裙摆被风吹得扬起，像只即将展翅的蝶。而在他身后半步远的地方，陆衍之穿着黑色的衬衫，袖子挽到手肘，眼神专注地落在他身上，嘴角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仿佛只要苏清辞稍微晃一下，他就会立刻冲过去扶住。
“上次去海边，你站在礁石上看海，陆总就在后面跟着，眼睛都没离开过你。”阮舒的语气带着点调侃，“我当时就想，这哪是世交啊，分明是把你当成了稀世珍宝在守护。”
苏清辞看着照片，手指轻轻抚过陆衍之的身影，眼眶忽然有点热。他想起那天的海风吹得很凶，他站在礁石上时确实有点怕，却总觉得身后有一道温暖的目光，让他莫名安心。原来，那不是错觉，是陆衍之一直都在。
“好了，别总说这些。”陆衍之接过阮舒的相机，把照片保存到自己手机里，语气里带着点不自在，“清辞该休息了，你们聊，我带他回房间躺会儿。”
“哎陆总，我还没跟清辞哥说我新专辑的事呢！”夏星眠急了。
“下次再说。”陆衍之不容置疑地抱起苏清辞，往卧室走。经过玄关时，苏清辞回头看了一眼，见夏星眠正对着周漾抱怨“陆总又霸着清辞哥”，阮舒则笑着拍了拍周漾的胳膊，眼里带着温柔的光。
被放在卧室的床上时，苏清辞忽然伸手抱住陆衍之的脖子，把脸埋在他的颈窝，闷闷地说：“陆先生，你对我真好。”
陆衍之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轻轻回抱住他，手顺着他的后背慢慢抚摸着：“傻瓜，不对你好，对谁好。”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在被子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带，里面浮动着细小的尘埃。苏清辞靠在陆衍之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忽然明白，陆衍之的温柔从不是轰轰烈烈的告白，而是藏在每一个被忽略的细节里——
是防紫外线的玻璃，是反复调试的蛋糕甜度，是半步远的守护，是藏在“顺便”里的用心……
这些细节像散落在沙滩上的贝壳，被时光的海浪一遍遍冲刷，却愈发璀璨。而他要做的，就是把这些贝壳一个个捡起来，串成串，戴在心上，让这份温柔，陪他走过往后的每一个春夏秋冬。
“陆先生，”苏清辞擡起头，眼里闪着亮晶晶的光，“等我好起来，我给你做蛋糕好不好？就做你喜欢的黑森林口味，我会学的。”
陆衍之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他低头吻了吻他的鼻尖，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好，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