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十九章:他到底什么时候走?
第19章第十九章:他到底什么时候走?
而杨不烦老远就看见江其深衣冠楚楚站在路口,等走近了,她从背包里捞出一只食品塑料袋,塑料袋里装着腕表,递给他。
江其深皱眉:“这什么造型?”
“这不是怕弄脏你的表么。”
江其深接过塑料袋,不阴不阳道:“你半路去了一趟月球是吗?”
“今天我一个人放羊,是慢了点,你等多久了?”
“没多久,昨晚刚到的。”
“哈哈哈,说真的等多久了?”
“一出生就站这儿了。”
杨不烦哈哈大笑,笑完了说:“今天确实不方便让你来我家。”
江其深顿了一下,语气越加尖酸:“怎么,家里藏人了?”
“来亲戚了,我爸妈正招待,”杨不烦说,“你下次可以直接来拿。”
“下次。”江其深盯着她,重复这两个字。
杨不烦点头说“对呀”,又擡眼看向他,对视了两秒,不知为什么,她忽然低头看向他的手。
江其深注意到她的目光,收回手。
杨不烦心里微微浮起一层异样。
“什么亲戚?”江其深好似故意要转移话题。
“哦,我表舅。”
杨不烦捋了一下,“他借了十万块钱不还,我告他了。昨天收到法院短信,我拒绝诉前调解,要求立案,他今天找上门了。”
江其深递了个眼神给她。
“咋了,不能告啊?”
江其深想真是对瞎子抛媚眼,没一点儿默契。
杨不烦今天出门前喝了两杯咖啡,心情特别美好,懒得对杠。咖啡机还是平台补贴送的意式全自动,可能因为豆子不错,出奇美味。
突然,她余光里注意到一只羊在嚼另一只羊的耳朵,一个箭步冲过去,抡起漏风巴掌就扇到羊头上。
“不准吃你同事!”
这一声中气十足,惊得二百多头羊都扭过头来,伸长脖子,竖起耳朵,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盯住她。
挨打的羊早就跑得不见踪影,剩下一只耳朵滴着血的,张大了嘴,拖长嗓子告状。
杨不烦查看了一下伤口,不算大,幸好随身带了稀释过的高锰酸钾溶液,可以先清创消毒。
她以人工保定法固定住羊身,一手捉住羊的头,一手去翻包里的高锰酸钾。
奈何翻了半天没翻到,视野里突然出现一只修长有力的手。
“找什么?”江其深一边帮她翻包,一边说。
“对,就这个瓶子。”
江其深盯着手里这个撕掉腰封的矿泉水瓶,问:“怎么弄?”
“淋到它伤口上,反复冲洗三次就行了。”
杨不烦固定住羊,江其深则拧开盖子,人站得老远,伸长胳膊,生怕倒出来的液体溅到他身上。
液体反复准确地淋在羊耳朵上,冲淡血水,袒露出嫩红的创面。
高锰酸钾有刺激性,小羊吃痛地哀嚎起来。
清洗完,江其深拧好瓶盖子,放回包里,在杨不烦放开羊之前,早已身段飘逸地让出老远。
小羊嘚嘚地跑出去,下一秒就听见杨不烦紧张地叫起来:“欸!我羊呢?”
江其深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这路口哪里还有半只羊的影子?!
真是离奇了,这么大一群羊,竟然在眼皮子底下跟玩消消乐一样突然消失了。
杨不烦攥紧麒麟鞭,眼神失焦地望向远处,抿紧了唇,竟是难得一见的不安紧绷。
“完了。”她说。
“什么完了?”
“没什么,你先走吧,我要找我的羊。”
杨不烦拔腿要走,被江其深一把拽了回去。
他最清楚她的行事作风,一紧张就方寸大乱,胡乱发挥。看她这幅六神无主的样子,要找也跟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转,效率奇低。
“上车。”
江其深当机立断,长腿一迈就过去拉开了车门,“这就一条路,就这么点儿时间跑不远。”
杨不烦赶紧坐进去,老张一脚油门就驶出老远,路上遇到二叔公,杨不烦连忙叫停问了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