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6
chapter36
简工喝多回家后就进入深度睡眠了，苏医生坐在沙发上看书等着两位年轻人回家。“爸睡着了？”简苏换好鞋走进来，苏医生坐的位置刚好可以看见两人在门外换鞋，周振禹走在身后关上门。这个场景就好像新年时女儿女婿回家过年，时间怎么那么快呢？一转眼怀里牙牙学语的小孩儿就长到可以成家的年龄了。“他们也是太久没见面，喝太多，回来倒头就睡。你舅舅还没回家呢就睡着了。”苏医生笑着将书签放进书里，合上书放在一旁，周振禹随简苏坐上沙发。“你们明天就要回北京了，时间很匆忙，阿姨是理解的。所以今天第一次见面就要跟你说一些沉重的话题，作为一个妈妈的身份。”苏医生的声音从来都是平缓的温柔的，很少有发脾气的时候，简苏很像她，有一个强大的内核和骨子里的温良。“阿姨，您说，我都听着。”“人要想一生一世去爱一个人其实是违背本性的，所以有一天如果你不爱苏苏了，或者说你们不再相爱了。那么请一定不要伤害她，她有任何做得不对的地方，请你务必告诉我。如果真的是她的问题，我一定不会偏袒她。两个人在一起一定要互相扶持，人的一辈子陪伴自己最长的是自己，另外就是另一半，父母终会老去，小孩也会远去。只有自己选择的这个没有血缘的家人一起走过余生。当有重大抉择的时候希望你们都可以考虑一下对方在做出决定。人生很长也很短，你们还年轻，也许还看不到时间的流逝，但请一定珍重彼此。”简苏抱住苏医生说：“妈妈，你不要说得这么伤感，我会特别难过的。”苏医生宠溺地拍拍简苏的脸：“哪里伤感了？爸爸马上就能调回蓉城，我们就要开始过二人世界。好啦，你们俩快洗漱睡觉。周周，房间你叔叔都已经准备好了，早点休息。”“好的阿姨。”苏医生回到房间，简苏靠在沙发上对周振禹说：“感觉马上就要嫁出去似的，还有些伤心。”周振禹捂住脸偷笑起来：“看来丈母娘这关是过喽，你必须得嫁给我了。”简苏用抱枕砸向周振禹：“好啊，嫁给你可以啊，你要在日照金山出现的时候给我求婚…
简工喝多回家后就进入深度睡眠了，苏医生坐在沙发上看书等着两位年轻人回家。
“爸睡着了？”简苏换好鞋走进来，苏医生坐的位置刚好可以看见两人在门外换鞋，周振禹走在身后关上门。这个场景就好像新年时女儿女婿回家过年，时间怎么那么快呢？一转眼怀里牙牙学语的小孩儿就长到可以成家的年龄了。
“他们也是太久没见面，喝太多，回来倒头就睡。你舅舅还没回家呢就睡着了。”苏医生笑着将书签放进书里，合上书放在一旁，周振禹随简苏坐上沙发。
“你们明天就要回北京了，时间很匆忙，阿姨是理解的。所以今天第一次见面就要跟你说一些沉重的话题，作为一个妈妈的身份。”苏医生的声音从来都是平缓的温柔的，很少有发脾气的时候，简苏很像她，有一个强大的内核和骨子里的温良。
“阿姨，您说，我都听着。”
“人要想一生一世去爱一个人其实是违背本性的，所以有一天如果你不爱苏苏了，或者说你们不再相爱了。那么请一定不要伤害她，她有任何做得不对的地方，请你务必告诉我。如果真的是她的问题，我一定不会偏袒她。两个人在一起一定要互相扶持，人的一辈子陪伴自己最长的是自己，另外就是另一半，父母终会老去，小孩也会远去。只有自己选择的这个没有血缘的家人一起走过余生。当有重大抉择的时候希望你们都可以考虑一下对方在做出决定。人生很长也很短，你们还年轻，也许还看不到时间的流逝，但请一定珍重彼此。”
简苏抱住苏医生说：“妈妈，你不要说得这么伤感，我会特别难过的。”苏医生宠溺地拍拍简苏的脸：“哪里伤感了？爸爸马上就能调回蓉城，我们就要开始过二人世界。好啦，你们俩快洗漱睡觉。周周，房间你叔叔都已经准备好了，早点休息。”
“好的阿姨。”
苏医生回到房间，简苏靠在沙发上对周振禹说：“感觉马上就要嫁出去似的，还有些伤心。”
周振禹捂住脸偷笑起来：“看来丈母娘这关是过喽，你必须得嫁给我了。”
简苏用抱枕砸向周振禹：“好啊，嫁给你可以啊，你要在日照金山出现的时候给我求婚，我就答应。”
“我记住了。”周振禹打开牙刷包装袋对简苏眨眨眼，能看到日照金山也许不容易，但是周振禹相信上天一定会在他要求婚的时候洒下金光，成全这对有情人。
一月底的冬训结束后紧跟着德国公开赛，从世界杯开始秦啸一直没再出现，包括冬训。他和秦啸一直保持着联系，但秦啸也没有具体说家里有什么事情，只让周振禹好好训练，服从队里的安排，和王指导好好接触。
出发前周振禹找到梁栋，得到的回答是：“队里一致认为秦啸并不适合继续做你的指导员，从现在开始你的主管教练变更为王指导。”
“那秦指导呢？”
“他的具体工作队里暂时还没有准确的安排，你只需要专注于比赛，服从领导的安排。”梁栋收起了以往良师的面孔，声音冰冷地宣判了秦啸教练生涯的结束，就像那场荒谬的退役宣言。
周振禹没有与梁栋进行辩论，犹豫良久在登机前给秦啸打去电话。
秦啸很快接起来询问：“怎么了？现在这个时间应该快登机了。”他时时刻刻都在关注着周振禹的比赛，在得知这个结果的时候不知道如何开口与周振禹说，甚至一度认为是自己作为教练不够圆滑，以至于带的队员在职业生涯都与自己一样，走得不顺畅。
“没事秦指导，就是想你了。”
“臭小子，不要分心。和王指导好好配合。”
“嗯。”
周振禹是公认的从小就听话地小孩，于中升则是出了名的刺头，包括现在的傅溪也是个小刺头，但那是他们还不够了解周振禹。
周振禹心里是一个很有主意的人，秦啸隐约猜到周振禹是知道他被换的事情，所以才嘱咐他要配合王指导。但一旦听话的孩子刺头起来那是真难搞，周振禹也证明了秦啸的担心不是多余的。
整个比赛期间，周振禹拒绝和场外指导有任何交流，王指导也没有办法控制周振禹用这样的方式去反抗，在八分之一决赛输给了对手。输的原因不在于是否与场外交流，顶级运动员自己进行复盘和指导是最基本具备的。
是心态上受了影响，王指导如实将周振禹拒绝沟通的事实汇报给了梁栋，梁栋漂洋过海的电话响起。
“你用这种方式来反抗领导层是吧？周振禹，你是不是把你自己看得太重要了？你要是不想打了趁早滚蛋，你这些行为媒体看到会怎么想？让对手看笑话吗？”
“梁总教，我尊重队里的决定，但是否接受新的教练员由我决定。”
“下一场比赛如果你还是这样，就别打了。你不打有的是人打。”
梁栋挂断电话，秦啸的电话紧随其后。
“周周，你又犯轴了。队里对你是有期望的，不然也不会让王指导来带你，王指导不管是在心理还是技术都是非常成熟的教练员，明白吗？我离开代表不了什么，职业生涯很短暂，比赛打一场就少一场，这些话我说过太多遍。说白了我只是你的教练员，比起你的职业生涯算不得什么，你还年轻，不能因小失大。”
面对秦啸的苦口婆心周振禹崩溃地蹲在地上：“你不只是教练员，我想要的只是一个公平。我不是赢了吗？难道运动员一场都不能输吗？我就只是想要一个解释，为什么要连商量的余地都没有，是不是全队只有我最后一个知道你被换。”
“没有不公平，我在执教水平上也许确实存在问题。”秦啸明知道这是内部斗争给他的下马威，却还是要劝慰周振禹。
“秦指导，你别说了。你能不能做我的教练员，难道我不清楚吗？”周振禹挂断电话靠在墙上，他深知没有绝对的公平，人的心理防线有时是很薄弱的。有些话不用别人说，细细考量就会浮出水面，若是出自好意一定不会在比赛期间让运动员毫无征兆地更换教练员，这不是几场比赛的问题，是职业生涯的问题。也许你是一匹好的千里马，但是没有伯乐那你就是万千马匹中最普通的。
全队转战到卡塔尔，梁栋去现场观战，他以为周振禹会有所改变，但没想到周振禹依旧保持自我。气得他大骂：“秦啸带的都尼玛是些刺头。”
周振禹男单夺冠后还是梁栋颁奖，两人一句话都没有说。
新型流感蔓延全球，形势无比严峻，大家都被困在家里。和世界末日没什么区别，恐慌蔓延在街道上人群里。
“最近就在家里待着，不要出门了。”周振禹叮嘱道，简苏看着周振禹的胡子很长，隔离条件并不好，加上最近心里的事也多。
“周周，你的脸色很差，不要给自己太多负担。人生很长……”简苏一时词穷，不知从何处安慰周振禹，即便是最亲密的人也难以身历其境去体会对方的苦楚。周振禹无精打采地趴在床上。
“我们又长大一岁了，又没能一起过生日也没有一起迎新年。我其实不知道该怎么办，估计要坐冷板凳了。”说完最后一句话自嘲地笑笑，“算了，不想那么多，这几天就当是放假。”
简苏安慰道：“船到桥头自然直。”
“你托沈黎给我送的鞋，我穿着夺冠了哦。”周振禹从盒子里拿出那双已经穿过的球鞋，虽然已经穿过但还是被他刷得干干净净放在盒子里。“隔离结束直接去澳门集训，得夏天才能见了苏苏。”周振禹不得不告知简苏这个行程安排，即使简苏想见也没办法，作为一个公民和党员，必须遵守国家的防疫要求，为自己也为他人。
“也就三个月嘛，不算什么。”简苏总这样安慰自己，三个月、四个月、半年对于一生这么长的时间来说确实算不得什么。
苏医生作为医生，已经两个月没有回过家，每天忙到睡觉的时间都是吃饭时眯一会儿。回家拿换洗的衣服时给远在北京的简苏打去视频。苏医生脸上被口罩压出的条痕非常醒目，嘴上也因为没有休息好长出几个疱疹。谈到医院的情形没有多和简苏讨论，但新闻每天增加的死亡人数非常触目惊心。
“妈妈，一定要小心！”简苏努力地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平静，苏医生点点头嘱咐道：“不要回来，就待在北京，尽量减少与人群接触。不要去做志愿者，你一定要答应妈妈，也许这个要求很自私，但是你要听话。”简苏用力地点点头。
6月的太阳照常升起，阳光将简苏晃醒，她挣扎着睁开眼睛。头特别沉，身体告诉她——她发烧了，且不低。在这个节骨眼即便是普通的伤风感冒都会引起恐慌，简苏也不例外，体温计显示38.3。
简苏走到客厅灌了自己两杯温水，电话铃声响起，是苏立杭，这几个月的蔬菜、生活用品都是他送过来的。
“苏苏，你那边还有没有需要的？”
“立杭，我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