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3
chapter33
顾闻京索性跟她一起坐在地上，安风就这样看着面前的男人，突然觉得好陌生。“我知道这件事很突然，我和许佳......”顾闻京哽咽着，闭上眼调整着情绪，去同她讲述另一个女人。那是多么重的一份感情才需要连提起名字都哽咽，分开时将最狠毒的话都说尽，宁愿是死别也不要生离，而如今即便不再爱也难免哽咽。“我知道。你们认识的时候才20岁，你爱她爱到愿意与家族决裂，所以你毕业后放弃了家族企业。你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是驱车20个小时求她跟你回北京。”安风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像刀子狠狠扎进身体里。“是，安安。我快三十了，如果我说我这辈子从来没有爱过别人，你会信吗？我不想否认我是爱过许佳，没有提起过她是因为那早已过去，你和我才是现在，才是未来。”顾闻京将头埋在安风的肩头，眼泪透过薄如蝉翼的羊毛衫流进安风的心里，“安安，你不能因为我爱过别人就否认我对你的爱。”是的，不能因为他爱过别人就否认他现在的爱，可若是自己全心全意的只爱过这么一个人，后来发现其实他早就轰轰烈烈的爱过别人，还要去接受他突然出现的孩子。“分手吧......”安风推开顾闻京。这件事只有两个结果，接受或分开，安风选择了后者。顾闻京爱过别人没有错，许佳也不愿意孩子生病，谁不想看着孩子平安长大，安风更没有错，只是做出了自己的选择。顾闻京没有阻拦，安风穿好衣服夺门而出。这个时间去哪里呢？管他去哪儿呢，出去再说。安风揣着手站在门口擡头看着路灯，情绪其实早已在那些物件破碎的时候消化的差不多，只是难以跟顾闻京待在一个空间里。“安安！”安风随着声音看过去，马路对面，苏立杭的车打着双闪，简苏从窗户探出身子挥挥手。凌晨三点的街道、昏暗路灯下、黑曜色保时捷、鲜活的人儿，让安风笑出声，眼泪随即落下。她从不是孤身一人，安风穿过马路坐上车，简苏跟着坐上后座。“你们怎么在这儿？”“睡不着，出来溜达溜达。”“苏苏，抱抱我。”安风是一个有着坚硬外壳…
顾闻京索性跟她一起坐在地上，安风就这样看着面前的男人，突然觉得好陌生。
“我知道这件事很突然，我和许佳......”顾闻京哽咽着，闭上眼调整着情绪，去同她讲述另一个女人。那是多么重的一份感情才需要连提起名字都哽咽，分开时将最狠毒的话都说尽，宁愿是死别也不要生离，而如今即便不再爱也难免哽咽。
“我知道。你们认识的时候才20岁，你爱她爱到愿意与家族决裂，所以你毕业后放弃了家族企业。你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是驱车20个小时求她跟你回北京。”安风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像刀子狠狠扎进身体里。
“是，安安。我快三十了，如果我说我这辈子从来没有爱过别人，你会信吗？我不想否认我是爱过许佳，没有提起过她是因为那早已过去，你和我才是现在，才是未来。”顾闻京将头埋在安风的肩头，眼泪透过薄如蝉翼的羊毛衫流进安风的心里，“安安，你不能因为我爱过别人就否认我对你的爱。”
是的，不能因为他爱过别人就否认他现在的爱，可若是自己全心全意的只爱过这么一个人，后来发现其实他早就轰轰烈烈的爱过别人，还要去接受他突然出现的孩子。
“分手吧......”安风推开顾闻京。
这件事只有两个结果，接受或分开，安风选择了后者。顾闻京爱过别人没有错，许佳也不愿意孩子生病，谁不想看着孩子平安长大，安风更没有错，只是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顾闻京没有阻拦，安风穿好衣服夺门而出。
这个时间去哪里呢？管他去哪儿呢，出去再说。安风揣着手站在门口擡头看着路灯，情绪其实早已在那些物件破碎的时候消化的差不多，只是难以跟顾闻京待在一个空间里。
“安安！”
安风随着声音看过去，马路对面，苏立杭的车打着双闪，简苏从窗户探出身子挥挥手。凌晨三点的街道、昏暗路灯下、黑曜色保时捷、鲜活的人儿，让安风笑出声，眼泪随即落下。她从不是孤身一人，安风穿过马路坐上车，简苏跟着坐上后座。
“你们怎么在这儿？”
“睡不着，出来溜达溜达。”
“苏苏，抱抱我。”安风是一个有着坚硬外壳的人，简苏紧紧的抱住安风却觉得再稍使一点力气，这坚硬的外壳就要碎掉。
“吃饭了吗？”
安风摇摇头。
“那我们回去吃火锅好不好，中午的菜还放在那呢。”
“好。”
一连几天，安风都像没事人，正常上课下课。简苏则担当起护卫的职位，写剧本和接安风下课。那天的事安风一直没有提起，简苏也没有问，她们俩太了解彼此，不想说的话再问反而是给对方增加负担。
简苏像往常一样站在门口等着安风，和她一起徘徊在教室门口的还有一个人，安风走出教室时停住脚步，看着这个人。简苏顺着安风呆滞的目光看过去。许佳的面容很憔悴，厚重的黑眼圈，嘴唇没有一丝血色，对着安风扯出一丝笑容。
简苏隐约猜到了这是谁，那位“许小姐”。
“安小姐，可以请你喝一杯咖啡吗？”许佳的声音有气无力。
简苏看向安风问：“我去车里等你？”
安风摇摇头。她们在学校外面找了一家咖啡店。
“两杯冰美式。”安风看向许佳，“你喝什么？”
“一杯果汁，谢谢。”
许佳一直注视着安风，突然低下头笑笑，简苏觉得许佳莫名其妙，她不应该对着安风叫嚣吗？安风也莫名其妙，眼神里传达的意思说不清道不明。
“我第一次见你是在爱咖的宣传广告，我不喜欢喝咖啡，但看了你的广告第一次想要去尝一尝。”许佳自顾自的说着，“闫序跟我说你是一位特别优秀，特别好的女孩，我认同。我和顾闻京分开是必然，所以当时我会毅然决然的回到家乡，因为在这里不会有我的容身之地。我不可能在那个套房里窝一辈子，发现这个孩子到来时我觉得就像一场闹剧，但我还是决定生下来。如果我能预测到他会生病，会痛苦，我一定不会留下他。拿到检查结果的那一刻，我再一次觉得我的人生是一场闹剧。冒昧打扰到你的生活，我很抱歉，也很自私，我不敢去赌，所以我决定来找顾闻京，逼迫他承担起父亲的责任。从头到尾都是我一个人的错，我没有经过孩子的允许将他带到这个世界，也没有经过顾闻京的允许就让他承担起责任，更没有经过你的允许就打扰你的生活。但是作为妈妈，我无能为力，也许顾闻京会因为恨我，做不了一个好父亲，但至少孩子有所依。”
简苏明白了安风眼中的复杂，她是一个女性，是一个母亲，是一个曾付出全部爱的傻子，哪怕她真的犯下滔天大错，大概率也对她说不出狠话，更何况是错是对也不是安风所能评判的。
简苏义愤填膺的问：“那你就将这个选择题抛给安风？她不接受你的孩子就成了坏人？”简苏抓住了问题的重点，“所以你来是想得到一个什么样的回答？安风是没有权力评判你的对错，可在这个事件里她也是受害者，自己的男朋友莫名其妙多出一个孩子，不可能马上就说嗯，好，我接受这个孩子，你放心吧，我愿意和他一起承担起抚养孩子的义务。安风是人，不是圣母，没有这样的天赋。”
许佳垂下眼睑不再说话。
“许佳，你们之间的事应该自己商量，我和顾闻京没有结婚，我没有任何权力去干涉他是否赡养孩子，即便我反对，他也不会放任不管的。因为那是你们的孩子。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希望有一天我若成为了继母，能够善待孩子，但你又怎么肯定我和顾闻京一定能结婚呢？”安风开口，她对顾闻京都不曾恶语相向，更何况是对许佳。
“我倒希望你们能结婚，至少从面相上看，你不会虐待儿童。”
三人竟不约而同的被许佳这句话给逗笑。
“抱歉安小姐，今天打扰了，再见。”许佳留下一个瘦弱却坚挺的背影，简苏常说再见是后会有期，但有些再见应该是永别。
晚上安风喝了很多酒，中间还去厕所吐过一次，简苏摇摇晃晃的对苏立杭说：“安安的惊喜还没给呢，什么时候给？”简苏以为自己说话的声音很小，安风擡起头问：“惊喜？什么惊喜？”
苏立杭的酒量一直不错，应酬多了也算是个练家子。结完账带着两个醉鬼走在路上，安风和简苏牵着手乖乖的跟在后面。
苏立杭和简苏包下了附近音乐培训学校的演奏会场，打开会场的灯，舞台上面还拉着“安风小提琴独奏会——北京特别场”的横幅。
还有什么时候比此刻更适合流泪的呢？
“可惜听众只有我们俩，你愿意为我们单独办一场独奏会吗？”简苏做出请的手势，安风走上舞台抚摸着台上架子上的琴，这和她初学时的那把琴很像，音色并不好，琴弦也不流畅。她连自己都快忘记了，朋友还记得这个心愿。
眼泪从眼角流向脸颊，落在下颚，没入黑色大衣。酒兴上头，连错音和刺啦的噪音都显得格外悠扬。
安风心想：如果没有友谊，人生一定少了很多乐趣。
苏立杭侧脸看向简苏，她闭上眼睛随着音乐轻轻的晃动，有那么一瞬间苏立杭想要吻上去，但理智克制住感性。安风的琴声停止，简苏睁开眼鼓掌，苏立杭收起目光迅速擦掉眼泪，这一滴泪包含了太多，无从说起。
简苏拿出藏在桌下的鲜花跑上台献给安风，语气夸张道：“亲爱的安小姐，我仰慕你的琴声很久了，今天终于能够见到您本人，我好激动，可以索吻吗？”
安风掰过简苏的脸亲上去：“谢谢这位听众，嘴都亲过，脸有什么不可以的。”
苏立杭将手机放在台下的桌上调整好角度，留下了一张独一无二的回忆，头顶的横幅非常醒目。安风发了这张照片配文：人生无憾。
人生哪里无憾，人生处处是遗憾。
美好的记忆刚刚过去，悲伤的情绪随着秋风接踵而来。安风从便利店买了三瓶酒说：“咱们就从这走回家，路过一家便利店喝一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