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 没人和我说他是个O啊 - 薇谢归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58章

和许清漪的相处很愉快,午饭过后,她还带着于晚和洛白榆游览了附近的景点,临走前许清漪回家拿了画送给洛白榆。

已至深夜,再不走于晚和洛白榆赶不上最后一班地铁,便并未上楼做客。

楼下的树影婆娑,狂风撩起她们的发丝,凌乱交缠。

“当初说好每年送你一幅画做新年礼物,这几年虽然没有机会送给你,但我每年的画都画了。”许清漪递给洛白榆三卷画,卷中的蝴蝶结打得整齐漂亮,“来不及看了,你回去再拆。”

“这幅给小晚。”

似是没想到自己也有,于晚愣了愣,才伸手接过那幅画。

“那我们走了。”洛白榆稳稳接过许清漪的画,抱在怀里,目光透着些许离别的伤感。还没和许清漪怎么说话,便又要分别。

“不是要考京大吗?最多一年半,我们就会再次见面了,到时候我天天去找你们,你们可也不要嫌我烦。”许清漪双手插兜,温和的眉眼在暖灯下愈发柔软。

“不会。”洛白榆也扬起淡笑,“还害怕你不来。”

“有可能,你们大一时我正要高考,还真不一定。”许清漪笑着叹了口气,似有无奈,“快走吧,再不走真来不及了。我在京都等你们。”

“恩。”洛白榆重重点了点头,和于晚相携离去。

深夜的地铁,车厢里没有几个人,洛白榆怀里紧紧抱着画,手指绕着绑着画作的红绳,好似很想打开看看,却不知为何半天没有动作。

“想看就打开看看。”于晚坐在洛白榆身侧,眼神发暗,凝视着那三幅画。

“没有桌子。”洛白榆摇了摇头,很是不同意,“打开没有铺展的地方,画纸很容易受折受损。”

离乡三年,断了联系,许清漪却从未忘记她和他的约定,每幅画都是许清漪的心血,他很珍惜。

“你和她很熟。”于晚淡淡地收回视线,转而注视着对面的窗户,匆匆掠过的京都夜景,昏黄的灯光很亮,但与高楼大厦的冷肃炽烈白灯相比却黯淡不少。

“还好。我妹妹几年前在一家画室学画画,许清漪也在那家画室,不过我妹妹是幼儿班,她是高级班。走廊的墙壁上挂着优秀学生的画作,我在那看到了她的画,很喜欢,便想办法认识了她,和她成了朋友。认识后大多是在聊画,画的色调,意境,表现手法,流派,工笔。我虽学艺不精,却也能聊得上几句。之后她生日,我送了她一副质量很好的画具,她觉得价格太贵,便承诺每年送我一幅画。”

洛白榆回忆完往事,转眸看向于晚,“阿晚呢?”

他其实感觉到了,许清漪和于晚并不相熟,至少对许清漪来说是这样,因为关于于晚,许清漪只说了她收留过于晚过夜,再无其他可言,就像一个普普通通,关系不甚亲近但心地善良的邻居。

“我不清楚。”谈起这个话题,于晚的眼底少有可见地露出些迷茫。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到达什么程度才算熟悉,才算亲近,才算“好”,才算自己人,她的脑中,对此并没有定义。

但或许阿榆会知道。

她透过对面车窗的影像,看着洛白榆,缓缓叙述那几年的故事,那几次无家可归,迫于无奈的留宿。

“就像清漪姐说的,我从小就不合群。小孩子的世界,谁和谁关系近,谁和谁玩得好,谁和谁是一伙的,四五年级,大家都已经懂得。而我,不属于任何一个群体,被欺负好似也是理所当然。”

“我的母亲是高等级omega,每个月不得不去找我的父亲,让他给她提供信息素。”

高等级omega,听着多好听,有着优质的信息素,也可以用信息素压制等级比她低的alpha。但高等级omega有个致命缺陷,在医学已经如此发达的现世,他们必须依靠alpha的信息素而活。

相比于普通omega,一经标记,他们受到alpha的影响更大,不想要标记者的信息素,只能使用特s级抑制剂,且副作用非常强;洗去标记时死亡的概率也更高,不是零点几的差距,而是百分之三十和百分之七十死亡率的差距,非死即伤。

同时有医学研究表明,普通omega终身不接受alpha的信息素,仅靠抑制剂度过发情期,寿命和接受alph息素的相差不多;但高等级omega,大多没有活过四十岁,并且越到后期,抑制剂的作用越小,往往深受发情期的折磨。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https:///或推荐给朋友哦~拜托啦

因此,她的母亲,不得不每月去找她所谓的父亲要一个临时标记,获取信息素。

“至于我的父亲,”谈到那个男人,于晚顿了话音,侧过眼眸,视线停留在洛白榆的脸上,一动不动。她轻扬一抹笑,目光极浅,看起来很放松,“他在我八岁那年入狱了。”

所有的波谲云诡,深不可测,全部被那双琉璃色的清透瞳眸遮掩。

“这也是我被欺负的原因之一吧。”于晚轻叹一声。

一个罪犯的孩子,好似天生便有洗不去的污点。

震惊,心疼,洛白榆的脸上一瞬闪过各种神情,唯独没有厌恶,没有嫌弃。于晚眸光晦暗,勾起一抹笑,打算收回她暗藏审视的目光,却被洛白榆的话打断。

“八岁,十年前,”洛白榆低声算出这个数字,目光迥异,“若是十年前的话,伯父可能是被冤枉的。”

他听父母谈起过,十年起的江城,很乱,那一年不知道抓了多少人,警察局都放不下,其中被错判的不少,这几年每年都有那年被捕的人和官方打官司。

阿晚是那么好的人,她的父亲,或许也是被冤枉的。

他如此推测,或许私心里还是不想阿晚有一个那样的父亲。

“不,他确实罪大恶极。被判了无期。”

于晚没来得及收回的目光重新凝滞在洛白榆脸上,她轻轻吐出几个字,嗓音低哑,却坚定有力,容不得洛白榆一点不信。

洛白榆浑身一震,不是因为他厌恶这样的家庭,而是因为于晚说这话时的表情,微笑着,没有丝毫对其父亲的愤恨,没有一分因有一个这样的父亲而产生的羞愧难受,不含一点晦暗,甚至是与平时一般无二的明亮灿烂。

他就像一只被狼暗中窥伺的小鹿,虽没有发现什么不对,但本能地战栗。

他抿了抿唇,忽略掉心头莫名的恐慌,声线平稳地应道,“哦。”

哦?这就是你的回应?

于晚轻笑一声,“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说什么?”洛白榆疑惑。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民谣从于晚口中缱绻说出,带着说不出来的意味,“你觉得呢?”

阿晚的表情,看起来也不像在意这种论断的人,又为何要问他?

洛白榆压下心底的不解,诚恳言道,“父亲是那样的人并不代表阿晚就是那样的人,更别说你的父亲入狱时你不过八岁,又能知道什么。”

知道什么?她知道的很多。甚至她父亲还是她帮忙送进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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