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得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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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腥味在口中漫开,时晏感觉流血并没有停止,而是流在了他口中。他的嘴巴不敢动,也不敢吞口水,只是这么(含)着。
指上的疼痛让他整个手指麻了,只剩下痛觉,时晏恨不得剔除自己身上所有的痛觉神经,这样他就感觉不到疼了。
血香味阻断在了时晏的口中,江沐的焦点转移到了秦烈手上的那杯血液上,但他畏惧秦烈,只敢在秦烈身边眼巴巴的跟着。而秦烈此时已经摘掉了面罩,他紫色的瞳孔亮了起来,犬牙已经兴奋得自己钻了出来。
他将血液放在鼻间用力的闻了闻,随即闭上眼睛仰头像是在享受一般,发出一声满足的长叹,他(舔)了舌忝牙尖尖,将杯子移到嘴边仰头一饮而尽;秦烈瞳眸越发的亮了,像是在宣告他此时的兴奋。
他的身体开始微微的有些发颤,身上传来了咯吱咯吱的骨头伸展的声音,一股无形的压力像烈风一样向四周震开来,周边的椅子都被他的气压震得后退了一尺远,身上散发着暴戾的气息。
已经空掉的高脚杯被他扔在地上,发出一阵玻璃碎裂的声音,而江沐的眼神随着杯子移到了地上,他喉咙发出一声低吼,像是在可惜杯壁上沾染的余血。
秦烈大手一伸,将江沐捞到眼前,狠狠低头吻在江沐的唇,许是秦烈口中还有没咽下去的血液,江沐贪婪地吸(吮)着秦烈的唇部,红色的瞳眸也越发地亮了起来。
秦烈粗暴的撕扯着江沐身上的衣服,一边还将江沐往沙发那边带,走动时撞倒摆放的椅子发出声响吸引了时晏的注意力。
哪怕是在虚弱期,时晏也被这一幕惊得瞪大了眼睛,他还在这里啊喂!!!
时晏不得已将眼睛闭上,可耳边依然时不时传来江沐的哭喊声和求饶声,时晏就是想分散注意力也做不到,不过也正因为如此,他的注意里被转移了,渐渐忘记了受伤的疼痛。
殿堂里的全是秦烈与江沐纠缠的声音,从未经过人事的时晏臊得脸部乃至脖子以下都染上了薄薄的一层红,但更多的是对江沐的同情,那样暴力的动作,身体承受得住吗?
最后在秦烈的一声低吼之下,殿堂内的声音停止了,江沐似乎是昏了过去。
时晏闭着眼睛深呼了一口气,谢天谢地,终于停止了。这种现场表演他表示一点儿也不想围观,真是要了命了,这简直就是精神与身体上的双倍折磨。
后知后觉的秦烈才想起来时晏的存在,他整戴好衣服,向时晏走过来。
时晏直接吓到魂飞魄散,眼珠子都要蹬出来了。这个变态走过来要干嘛?时晏一慌张,口腔的肌肉一收缩,伤口传来一阵凌锋利的痛,时晏痛得急忙又放松了下来,脸色露出难看又痛苦的表情。
秦烈已经走到时晏面前,他眼神在时晏身上扫射了一眼,露出戏虐的表情,环抱着双臂问:“好看么?”
好看个鬼,死变态!
时晏干瞪着秦烈不说话,不是他不想说,而是手指在嘴里,嘴巴一动手就疼,抽出来又害怕血还会流,到时候秦烈要是控制不住自己,一口把他咬了就完了。
如果可以,时晏真想把毕生所学的脏话都用在秦烈身上,他真的没有见过像秦烈这样恶心的人了。
秦烈伸出手指抬起时晏的下巴,“嗤~你长得挺好看的,可惜你只是个低等的人类,不然或许我会把你留在身边,像江沐一样。”
时晏瞪着秦烈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他可真庆幸自己是个低等的‘人类’,不然这会儿昏在地上的人就是他了。想想都觉得背后凉飕飕的。
见时晏不说话,秦烈恶劣地拽着时晏受伤的手从时晏的口中硬拽出来。
“啊你干嘛。”时晏痛得尖叫,嘴唇都疼得颤了起来。
“看,你们人类就是这么脆弱,伤口不会愈合,疼痛不会消失。”秦烈拿着时晏的手举在时晏的眼前让他自己看。
直到现在,时晏才看清自己的伤口,整个伤口已经被口水浸得泛白,肉向伤口两边翻开,深得见骨,如果不是指头还连在他的手上,他几乎都以为自己的手指被割断了。
这种程度放在他以前那个时代,得打破伤风和缝针了吧?但是现在怎么办?不处理的话百分之百会被感染,时晏心里害怕了起来。
“好好在这呆着。”秦烈抓着时晏的手腕将这只手也拷了起来,然后转身消失在殿堂之外。
“你没事吧?”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江沐就突然出现在时晏面前。
时晏吓得倒吸了一口冷气,他看着已经恢复正常的江沐,惊讶道:“你没晕?”
江沐有些羞涩的低下头,“我…我只是太累了。”
听完,时晏的脸也红了起来,他不自然地问:“你刚刚是怎么回事?”他说的是江沐在他手指被划破后,江沐突然转变的事。
“我只是个红瞳,闻到血香味会控制不住自己,嗜血是血族的天性,刚刚一切都是本能。”
“等级高的血族就能控制住自己吗?”时晏突然想到了玄戟,之前玄戟也有过类似的情况,但他与江沐不同,玄戟那时明显有自己的意识。
江沐摇了摇头,“不一定,只要是血族,闻到人血的香味都会本能的想要去吸食,哪怕是最高等级的金瞳,想要完全控制住自己也很难,因为嗜血是我们的天性啊。”
时晏恍然大悟,他好像突然明白玄戟疏远他的原因了,是他想的那样吗?可是之前不也好好的么?
“秦烈出去了,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我放你走吧,但是我有个条件。”江沐突然说。
时晏惊喜问:“什么条件?”
江沐:“不要告诉玄戟大人是秦烈抓的你。”
时晏惊讶,“他那样对你,你还要帮他?”时晏想不明白,秦烈对江沐那么粗暴,为什么江沐还……
“他不是有意的,他只是脾气有点不好。”江沐替秦烈辩解着。
“不是,那跟他脾气有什么关系,而且他那样对你,你受得了吗?”时晏又想起江沐刚刚哭喊着求饶的模样。
他抬眼看向江沐,江沐的脖间还有个没消去的牙痕。血族有超强的自愈能力,可他们结束到现在那么久的时间,牙痕还在,这足以说明秦烈咬得有多用力。时晏几乎都能想象出江沐当时被咬得有多痛。
“我……我喜欢他,所以我愿意承受这些。”江沐抿紧嘴唇。
时晏震惊得想瞪大眼睛捂住嘴巴,可惜他的手还被拷着动不了。
“我只有这个条件,希望你能答应我,你答应我我才能放你。”
“我可以答应你,但你放了我,你不怕秦烈他…要不你跟我一起走吧。”时晏怕秦烈会伤害江沐甚至有可能会杀了他。
江沐摇头,“我不会离开他,而且他也不会对我怎么样,我们在一起两千年了,他不会杀我的。”
“真的吗?”时晏又震惊了,两千年,多漫长的数字,他们竟然在一起两千年了。但一想到秦烈刚刚对江沐如此的粗暴的模样,时晏又忍不住担心起来,至少在他看来,江沐是个好人,他不应该承受这些。
“真的,我给你解开,你快走吧,要不然他回来了,你就再也跑不了。”江沐边给时晏打开手铐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