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感动
第74章感动
秦啸低头看着在自已跟前忙活的锦汐，满嘴都是做小伏低求饶的话，眉毛眼睛却没有一点儿诚意。那样子哪里是跟他赔不是，分明就是把他当小孩子哄。一时又好气又好笑，没来由的又有些得意。锦汐说的顺嘴，没注意到秦啸脸上的表情已从恼怒转成了戏谑，更没发觉冬青的嘴已张的能塞下一个鸭蛋。秦啸不吭声，她仰脸看着他笑道：“秦少侠，今日怎么来晚了？先生的课业我都帮你记下了，您要不要听听？今日讲的可是很重要的兵法，我帮你画了十几张阵法图，正好儿给你！”
知道锦汐说的煞有介事，不过是暗示他找个僻静的地方，打听前些日子她托付的事情进展怎么样了。秦啸故意板起脸冷哼了一声，“课业落下就落下了，小爷也没打算在功课上跟无忧公子一争高下。”
秦啸阴阳怪气的揪住她一时口误不放，锦汐气的恨不得踢他两脚，可有上次的教训，就算边上没有冬青看着，她也不敢轻易动手。只得忍气轻轻拽着秦啸的袖子，继续赔笑脸，“秦少侠龙章凤质，天资聪慧绝伦，自然不会计较俗世中的高下。不过云踪先生的教诲，我怕时候长了记了，还是现在告诉您吧！”
此时晚云渐收，漫天琉璃，淡金的斜阳照在锦汐侧脸，白净的小脸就有了种玉般半透明的感觉，纤长的睫像绒线绞成的一般，又黑又密微微翘着，忽闪忽闪的像蝴蝶的翅膀，秦啸心底忽然有一种冲动，想把这对小翅膀捂在手心里……
“你倒是说话阿！”秦啸半晌没动静，锦汐一时着急抓住他手腕子晃了两下。秦啸低头看着扣在自已腕子上那两只素白的小手，唇角忽地多了一抹笑意，只是那抹笑意还未达眼底，就听见边上有人大叫一声，“姑娘您还要不要脸？快放手！”一道人影随着声音就扑了过来，锦汐被秦啸反手扯到身后，她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儿，就听见一声惨叫，冬青捂着肚子躺在地上来回打滚。
“你……你把她怎么了？”锦汐从秦啸背后探出头，瞧见冬青躺在地上，嘴角渗着血，叫的一声比一声惨，她后背汗毛都竖起来了。
“这种背主的奴才留着有什么用？”秦啸余怒未消，照着冬青的腿又是一脚。只听冬青凄厉无比的惨叫一声，整个人便软绵绵的没了动静。锦汐吓的直捂眼睛，两腿控制不住的哆嗦。虽然府中不断有下人挨打，甚至被打死，可听说跟眼见是两回事儿。
“杀人了！杀人了！”一个婆子拎着个食盒迎面走过来，扬手把食盒一扔杀猪似的掉就就跑。
锦汐哆哆嗦嗦看着一动不动的冬青，“她……她……不会死了吧？”
“胆小鬼！”秦啸瞥嘴‘切’了一声，“她差点害死你，你还担心她的死活？”
知道秦啸这么做是替她出气，也知道姑息养奸就是把自已往枪口上送，可锦汐还是无法接受秦啸的做法。冬青有罪但罪不至死，这么做是不是太……
“你觉的我太残忍？”锦汐心底的念头被秦啸一语道破，她轻轻摇了摇头，不是替自已辩解也不是有心欺骗秦啸，只是不想在此时实话实话，让这个暴燥的少年伤心。惩罚有很多种方式，没必要这么血淋淋的。
“有时宽仁会被看做是懦弱，残暴未尝不是一种立威的手段，只有恩威并施才能服众。”平时看似不学无术的秦啸，此时却像长了双透视眼，又是一语道破锦汐心中所想。锦汐诧异地抬头，看着一脸漠然远眺残阳的秦啸，突然间觉得眼前这个少年很陌生，陌生到她两世为人的经验都猜不透他的心思，看不清他的真面目。
瞥见锦汐瞧他的眼神中渐渐涌出疏离，秦啸扭脸看着她嘻嘻笑道：“怎么样？我这么说话是不是显得很有学问？”
“学问你个大头鬼！你又惹祸了知不知道？”锦汐终于松了口气，这样不知深浅的秦啸才是她熟悉的，才是她愿意放松心情交往的。
秦啸对锦汐口中的祸事根本不在乎，见四周没人压低声音道：“我找到牛栓柱了，你后天想个办法出门，来鸿宾楼找我，我带你去见他。他伤的挺重，再晚我怕你见不着他了。”
乍听见找到牛栓柱了，锦汐高兴的差点跳起来，再听秦啸后面那句话，他顿时又蔫了。“这么急，我哪有机会出门？”
“笨死你算了！”秦啸照她头上敲了一记爆栗，言语间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感觉。朝萌德堂的方向一扬下颌，“有好酒你怕求不动他？”
秦啸口中的他当然是指云踪先生，锦汐两眼一亮旋即又有些心虚，“利用先生不好吧？”
“你利用的还少？”秦啸撇嘴，毫不留情地揭了锦汐的老底。“后天正午之前，拖久了那人死了，你见不着我可不管。”
锦汐心里盘算了下利弊，刚一点头还没等说话，秦啸已抬腿就走。“你急着走了，留下这个摊子怎么办？”锦汐一急，跑过去伸手拉他，没掌握好分寸手指戳在秦啸胸口上，秦啸竟倒吸了口冷气，脸色大变。
“你怎么了？”蓦地想起刚才闻到的血腥味，锦汐心咚的一声提到嗓子眼。不由自主的往不好的地方想，“你是不是受伤了？快给我看看！”
秦啸闪身躲开锦汐的手，瘪着嘴，阴阳怪气地‘哟’了几声，“你的规矩怎么学的？大白天的，想让我脱衣服给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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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锦汐气的眉心直跳，什么叫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听这货说话就知道了。
“我走了！”秦啸这次倒是从谏如流，甩着袖子往前走，经过昏迷不醒冬青时还不忘嘱咐锦汐，“你尽管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怎么对你有利怎么说。小爷不在乎多这点罪过！”
秦啸一步三摇的往萌德堂晃，锦汐倒怔在那儿了，这货到底是仗着权势横行霸道惯了，无所谓，还是真心替她着想？
不过……这份情她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