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铁了心的作死
第316章铁了心的作死
周云英的目光更是异常的热切，不管怎么说她跟慕国公府现在的当家夫人，董太夫人的儿媳妇贺氏有些交情。不看武世亨跟慕国公府的渊源，就看在这份内宅情谊，董太夫人也不会太为难她。众人等了片刻，董太夫人却不说话，反倒目光凛冽地盯着周云英。周云英被她瞧的心里没底，不由自主的垂下眼，不敢跟她对视。这时董太夫人才开口，“马上开经了，乐仪郡主还是坐在老身旁边，帮老身提点些！”
周云英长出一口气，马上点头。众人也都收回了目光，既然董太夫出面给两家人台阶，她们何必不开眼，为了看热闹得罪人？
锦汐微微皱眉头，她要的可不是这种结果。轻描淡写的把事情盖过去，锦绣能长记？不过就算心里不舒服，她也不好当众拂了董太夫人的脸面。而且她总有种直觉，董太夫人的用意，决不是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
“郡主快坐吧！马上就要开经了，我也过去坐了。”董太夫人话音一落，水晶心肝的五夫人忙对锦汐笑道，说着移步往锦绣跟前走。
其实只要这时锦绣识相些，把位子让给五夫人，她再回自已上午坐的位子上，满天云彩就散了。虽然折了些面子，总比治罪强吧？
可是，有些人就是不能用常理来推断，说话做事时不时就让人产生错觉，这人脑子是不是让驴踢了？好巧不巧，锦绣就是这种人！
五夫人走的很慢，就是为了给锦绣反应过来的时间。可统共就十几步远的距离，走的再慢终于有到的时候，她一直走到锦绣跟前，锦绣也没有腾地方的意思。反倒看见五夫人站在身前，倒像从梦中惊醒似的，啊的一声惨叫，把殿中众人都吓的一哆嗦。
“我不换，内监管事安排的坐位，凭什么你说让我换我就换？你们一个个的不要仗着祖上的恩荫，就不把律法、规矩放在眼里！”
这话打击面就太大了，锦汐话音未落，别说五夫人，就是满殿妇人们，也都齐齐的沉下。好死不死的臭丫头，到底是谁不把规矩、律法放在眼里？
锦汐‘噗’的一声气乐了，锦绣倒打一耙的本性还是没改，以为这一声叫唤就能把自已变成苦主？
“既然如此，那就请武少夫人安坐原位吧！”锦汐淡淡一笑，锦绣想靠一个人单挑全京城的贵妇，她当然要成全！
锦汐从五夫人的坐位上起身，抬脚就往外走，却被周云英一把拉住，“郡主大人大量，千万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瞥了一眼脸色精彩的周云英，锦汐淡淡点头，竟连一点敷衍的心情也没有。她屡屡让步，却只换来这么一句无关痛痒的话。自始至终，是她跟锦绣过不去吗？她现在已经无路可退了，还让她包容，凭什么？
“我此时会以大局为重！”锦汐甩手掐开周云英，缓步出了殿门。
周云英扭脸看着她一步步消失在甬道尽头，进了西配殿，身上莫名竟觉的冷森森的。什么叫此时会是大局为重？过了些时呢？
容不得她细想，诵经的法鼓敲响了第三遍。纵然众人再心思百转，此时也只能凝眸双瞳敛色，开始诵经。
虽然下午只有一堂经，不到一个时辰就诵完了。因为开时的时辰晚，诵完时，已经晚霞灿烂漫天琉璃。
锦汐收起经卷，无视众人若有若无打量过来的目光，淡然回房。走到房门前却跟锦绣不期而遇。
锦绣趾高气扬的哼了一声，脚踩门槛，身子往门框上一歪。手臂夸张的向两侧甩着，便把小小的房门全挡住了，即不往里进，也不往外出。两眼望天堵在那儿，好像根本没看见等着进屋的锦汐。
“让开！”泥人还有三分土性，锦绣现在已经不是挑衅了，而是要骑在脖子上拉屎了，锦汐这会觉的自已再忍，肯定会憋出内伤。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许你走的，不许我走？”锦绣完全无视她话音中的冷意，头扬的抑发高，仗着身高的优势，向下斜睥着锦汐。
话音未落，啪一声脆响，锦绣就感觉自已脸上一麻，脑袋就不由自主的偏到一侧。等火辣辣的疼浮上来，她来明白过来，自已是让锦汐给打了。
“你敢打我？”锦绣捂着脸，就是一声尖叫。
锦汐一皱眉，这不是废话吗？打都打了，还问她敢不敢。为了加深锦绣的印象，她二话不说，抬手又是一嘴巴抽过去。
这一下用的力道太大，手背的骨节都隐隐做痛，疼的都不敢回弯。
锦汐暗中吸了口冷气，把手缩回袖子，飞快的活动两下。脸上却若无其事，只是声音更冷，“好狗不挡路，让开！”
“小贱人，你敢打我？”锦绣被扇的头晕目眩，往日在心里暗骂的话脱口而出，边骂边伸手来抓锦汐的脸。
锦汐往后退了两步，一侧身，锦绣便扑了个空，脚底下被门坎子一绊，身子直直就朝前摔过去。
“小心！”周云英本想代锦绣向锦汐赔礼，此时刚走到她们门前，正瞧见这一幕，不由的失声尖叫。
电光火石间，瞧见锦汐一把从背后拉住了锦绣的衣领，虽然没能拉住锦绣，好歹缓解了绝大多数的力道。锦绣也来得及用手撑地，整个人缓缓的趴在地上，没摔到肚子。
周云英长长松了口气，这才觉着两条腿发颤。暗道了声佛祖保佑，她们武家的嫡长孙没事儿。
可还没等她把心落回肚子，就听见锦绣杀猪似地嚎起来，柳黄色的马面裙下缓缓洇出一抹腥红的血迹。
那一瞬间，周云英整个人都木了，两手揪着胸前的衣裳半晌都没回过神。也不知周围是谁喊了一句，“不好了，武少夫人滑胎了”，她才回过神，回身也不知冲谁喊了声，“快叫太医！”
三步并做两步冲到锦绣跟着，手足无措地不知怎么办，“你怎么样？你怎么样？”
瞥见她，锦绣两眼一翻直接晕过去了。在场的都是内宅妇人，没人懂医术，看锦绣身下不停的淌血，谁也不敢上前，更不用说吩咐人把她抬进去了。
只能让她保持原样，躺在门前冷冰冰的青砖地上。
到底是皇宫内院，叫太医方便。片刻功夫，两名须发花白的老太医就背着医箱，脚步匆匆的赶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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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来的这么慢？我孙子要出事了，我定要跟你们讨个说法！”也不知是周云英没看见两位太医头上的汗，还是急糊涂了口不择言。
两位太医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不满。虽然不满，但常年在宫中伺候贵人，什么窝囊气没受过，只当耳边风，谁也没往心里去。
俩人十分默契，一个打开医箱拿脉诊，一个拿出帕子盖到锦绣腕子上，轮翻给她诊脉。
诊完脉，俩人又对视一眼，这下从对方眼中看到的则是不解与慌乱。
周云英急的顾不上温和客气，急吼吼的道：“我的孙子有没有事儿？两位太医快点说阿？甭管多贵的药，只要能保住我孙子，您只管用！”
在场众人无不暗暗摇头，这话说的！地上躺的活人一句也不顾，口口声声只关心胎儿如何，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都是拿脸皮当无物的人阿！
“武少夫人脉象虚滑，左寸悬，右存滑，主阴寒入体，心焦……”年纪稍长的太医缓缓开口，刚一开口，却被周云英打断，“您只说怎么样吧，别跟我掉书袋子！”
众人唇角又是一塌，心里已经彻底把周云英婆媳给鄙视完了。
“少夫人喝过落胎的药，又摔了一跤，这胎……怕是保不住了。若是用药，还能保住武少夫人一命，可是……”年轻些的太医迟疑了一下，还是接着道：“纵然能保住性命，到底伤了身子，只怕再不能生养了！”
“你说什么？”周云英两眼一翻也险些晕过去，晃了两下稳住身子，突然抓住那名大夫破口大骂，“你这个庸医，我儿媳妇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喝落胎的药？你再胡说八道，我跟你没完！”
形状举止泼辣，哪还有半点世家贵妇的风度，众人纷纷摇头，却没一个人离开。都支着耳朵等着听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