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疑是故人来
第245章疑是故人来回到周府已经过了饭时，留下来看家的海棠迎上来，得知锦汐还没吃饭，马上就要去厨房。“姑娘稍等，奴婢这就去给姑娘弄晚饭！”
锦汐摆摆手，有气无力地道：“不用了，我不想吃！”
海棠错愕的看了她一眼，见锦汐脸色青白，眉眼阴郁着，吓了一跳，“姑娘是不是不舒服，奴婢马上去请大夫！”
锦汐强撑起一个笑容，“没事儿！让车颠着了，歇一会儿就好了！”
海棠怎么看都觉的锦汐这样儿不像是马车颠着了，心里一揪，不会是出事了吧！下午来的那位可是姑娘未来的婆婆阿！姑娘听人来不但不迎出去，还从后门溜了，是不是把昌平伯夫人惹生气了？这……这……
“有什么事儿也不能站在大门口说阿！”青杏冲海棠使了几个眼色，意思是等会儿再说。眼皮都翻疼了海棠还没觉察，青杏只好抬高嗓门，提醒她。
锦汐进屋连鞋都没脱，一头就扎床上了，抓起被子把头捂住，憋的胸口发疼，她才猛地揭开被子，坐在床沿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眼泪毫无征兆的掉下来。
青杏去吃饭了，海棠拎了一大桶热水进来，见状手一哆嗦刚烧开的热水泼到脚面上，疼的钻心。
“不是跟你说过吗，你腿不方便，少干这些重活！”锦汐赶紧抹了一把眼泪，伸手去接海棠手中的水桶。
“这哪是姑娘干的活，奴婢没事儿，姑娘快往后站站，小心弄湿裙子！”海棠赶紧把桶往后挪了挪，忍着疼装没事儿人似地站直身子。就是因为腿不方便，她才更要抢着干这些重活。腿脚残了不能贴身伺候，再不干点重活，她不成闲人了！
“放心好了，我再穷也不差你那份月钱。你现在帮我看好屋子，将来教导小丫鬟，再帮我管帐，有你忙的时候。到时别说干的活多，让我给你加月钱就行！”锦汐一眼看透海棠的心思，但不是她有多聪明，而是海棠那副担惊受怕的表情太明显了。
海棠噗的被她逗笑了，旋即红着眼圈道：“奴婢这条命都是姑娘给的，给姑娘干什么都是应该的！”
“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别怪我克扣你月钱就行！”锦汐随口笑道，心情非但没轻松反倒更沉重。
这几年，伺候过她的丫鬟跟风车似的，换了一拔又一拔。不是死了就是被卖了。海棠好不容易捡了条命，腿还残废了，只能在家里守着。
昨天又收到金凤的密信，喜鹊被人暗杀了。幸好顺着杀手这条线，终于查出来喜鹊是二皇子安插在云踪先生身边的眼线。
这条眼线埋的太深，周博山身为一家之主，还是二皇子的心腹都不知道。金凤信上还说，她怀疑二皇子安插喜鹊的目地，最早可能是为了监视周博山。还告诉她，周家的下人都不可靠，让她小心提防。
现在她身边机灵可靠的只有青杏一个人，显然不够用。
锦汐虽然对买卖人口这种事儿还有一种本能的抗拒，可是思量半天，还是吩咐海棠道：“你明天悄悄出府，找个可靠的人牙子，挑些看着顺眼的小姑娘先买下。教点简单的规矩礼节，就放在院子里，给她们安排点活，你细心观察着。”
“姑娘放心，奴婢一定把眼擦的亮亮的！”海棠眼一亮，顿时感觉一腔忠心有地方用了，挑人教导规矩，这可是她的长项。
以锦汐的身份，还有将来出嫁后需要的场面，海棠飞快的盘算了一下，道：“依奴婢看，姑娘还要再添七个一等丫鬟，七个二等丫鬟，粗使的暂且不计。老成些的管事娘子也得找几个，将来嫁人之后，姑娘陪嫁的铺面、田庄都得这些管事妈妈帮着打理，马虎不得。即得人品好，又得会看帐不能被掌柜的哄弄过去。”
“你看着办汉，这些事儿就全交给你了！”锦汐顿时一个头两个大，人手还没安排好，嫁妆的事儿又担上日程了。虽然手里有银子，可是庄子、铺子也不是攥着银票大街上一转就能买回来的。都得化心思阿！
难怪世家嫡女几岁大的时候，当家夫人的就开始给她们置办嫁妆了！
这些耗神的东西凑齐了，是得几年工夫！
海棠也开始发愁，她从小就长在内院，擅长内院勾心斗角的弯弯绕，出了府门，外边那些事儿她就不懂了。知道这事儿棘手，实在帮不上忙。
锦汐往床上一仰，拿出鸵鸟精神道：“你早点回去歇着吧，什么事儿明天再说！”
海棠见她不但不吃晚饭，看意思连梳洗都省了，不由得皱眉头。伸手摸桶里的水也凉了，想洗也洗不成了，只好无奈地摇头。
走到门口，突然想起什么，扭身对锦汐道：“有件事儿……还是算了……”她自已都觉的不可能的事儿，何必说给姑娘听，让姑娘添堵。
“什么事儿？”锦汐咬牙又坐起来，海棠不是吞吞吐吐的人，让她这么纠结的事儿，肯定是大事儿。
海棠抿了抿嘴，终于下定决心，“今天下午昌平伯夫人来了！”
锦汐点头，这事儿她知道。要不是昌平伯夫人来，她还想不想来刺激晋宛如呢！
“昌平伯夫人说什么了？”
海棠一字不漏地道：“得知姑娘没在府上，昌平伯夫人没下车，直接吩咐回府了。她身边的嬷嬷还笑着替昌平伯夫人解释，说伯夫人是帮世子置办聘礼，顺路路过。一时兴起拐过来，没别的意思，让姑娘别多心！改天再正经下帖子，跟姑娘商量婚事儿。”
锦汐的嘴直接就向下撇成月牙，昌平伯府和周府一个东一个西。昌平伯夫人采购聘礼，怎么顺路能顺到周家来？搞突然袭击还不承认，有意思吗？
“就这些？”锦汐不以为然的瞟了海棠一眼，“都是伯夫人身边的嬷嬷说的？昌平伯夫人没说什么？没摆脸色给你？”
海棠摇头，“昌平伯夫人自始至终连面也没露！”
锦汐噢了一声，这倒有可能。昌平伯夫人出了名的不爱应酬，与京中所有世家夫人们都没什么来往。甚至连府中内务，都不操持。全由身边几个心腹嬷嬷出面办理。就连逢年过节，也不按礼节进宫给太后等人见礼，一律都以身体不适递牌子请罪。如此一来，京中几乎没人感觉到这位夫人的存在。
海棠好像还有话没说完，锦汐只好又问道：“那你觉的哪不对？”
“奴婢听昌平伯夫人……”海棠一咬牙，终于下定决心，“昌平件夫人说话的声音很像大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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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锦汐陡然瞪大眼睛，她对大姨娘没什么印象，可是她毕竟是大姨娘养大的，天生就对那位惨死的姨娘有种亲近感。
“昌平伯夫人的口音跟大姨娘很像！”海棠肯定地道：“奴婢刚进府的时候，有个小姐妹在大姨娘身边伺候。她跟奴婢要好，经常来找奴婢玩，告诉奴婢，大姨娘官白话说的不好。四和是不分，常闹笑话。今天昌平伯夫人来的时候，一听奴婢说姑娘不在，她就说‘既然四这样’，声音语气，还有这个小毛病，几乎一模一样。”
锦汐崩紧的弦突然就松了，笑道：“天底下说话声音相同，平卷舌不分的人多的是，你也不能只一句话，就把俩人联系到一起阿！大姨娘和昌平伯夫人，完全搭不上边阿！再者……这府里多少人都亲眼看见大姨娘淹死，难不成大姨娘死而复生，又活……”
她这话本是顺嘴溜达出来的，说了一半心里咯噔一下。死而复生？这也不是没可能！
她都能穿来，大姨娘为什么不能死而复生？
“都怪奴婢多嘴，姑娘千万别多想，仔细吓着了！”瞧见锦汐脸刷的白子，海棠后悔的想给自已几嘴巴，好端端的她说这些什么？
“我没事儿！”锦汐强行稳住心神，暗道自已想多了。也许就是海棠听错了，就算昌平伯夫人的声音跟大姨娘一模一样，也没什么大不了。天底下还有长的一模一样的，声音像的就更不稀罕了。
退一万步，就算大姨娘重生附到了昌平伯夫人身上，也没什么。跟她也没多大关系！
锦汐想了想还是觉的稳妥些好，嘱咐海棠道：“这话哪说哪了，别跟别人提了。万一传出去，容易生事非。把伯夫人跟大姨娘相提并论，终究不合适。”
海棠也明白这个道理，赶紧点头，暗中奇怪自已是不是鬼迷心窍了。怎么会往这上头想？
锦汐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晋宛如的事儿。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总有种说不出来的愧疚感，好像欠了晋宛如什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