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各有所图
第230章各有所图回到萌德堂，锦汐就让青杏请锦纹来一趟。青杏去了半柱香的功夫，哭丧着脸回来，“四姑娘被二夫人禁足了！”
“为什么？”锦汐当然知道原因，可还是随口问了一句。
青杏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没什么原因，就是二夫人做梦，梦见不好的东西。然后就让四姑娘在雪枫阁给她抄五百部心经驱邪。这不是禁足是什么？”
山不过来，我过去！
锦汐二话不说，抬脚就去找锦纹。二夫人得了风声把锦纹禁足也好，锦纹为了躲她也好，笔迹的事儿要不问清楚，她真睡不着！
锦纹坐在桌前正在抄佛经，一笔一划写的整洁均称。素黄色的靖候纸映的她脸色发暗，可眉眼间的从容却跟数月着判若两人。抬头瞧见锦汐进来，忙放下笔起身，笑道：“六妹妹，你怎么来了？”
亲手倒杯茶捧到锦汐跟前，“六妹妹又准备及笄又要备嫁，肯定事儿多，偏我这几天有事儿走不开，有什么能帮上你的，你尽管说。”
锦汐看着她脸上明艳的笑容，忽然觉的自已很笨，居然分辨不清那笑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
若说真，锦纹给谢清逸写情书时为什么刻意模仿她的笔迹？要说这里面没有圈套，她死都不信！
若说假，锦纹演的实在太好了！眼底那从笑意从容平静，灿烂的仿佛夜幕中的烟花，假到这种地步，她认栽！
把青杏和层里两个小丫鬟都打发出去，锦汐冷着脸道：“说吧！”
“说什么？”锦纹噗嗤笑了，挨着锦汐身边坐下，“你这是从哪儿闹了一肚子气回来？没头没尾的，让我说什么？”
“我刚从大长公主那儿回来！从谢家回来！”锦汐直凛凛地看着她，强力控制内心的恼怒，咬牙道：“说吧！我不想问第二遍！”
“你都知道了？”锦纹身子猛地僵了，起身坐到锦汐对面，低头不知在想什么，好一会儿才缓缓抬头，“没错儿，我是刻意模仿了你的笔迹，可我从头到尾丁点儿害你的心也没有。而且以你现在的地位，能力，这点儿手段，也害不了你！
如果你信我，我便继续说，如果你不信，我也没什么可说的。是杀是剐，我随便你处置。不过……不管你信不信，有一句话，我还是要说在前面，自始至终，我从来没有害你的心思！”
“你说！”锦汐也不知道自已现在是什么心情，有伤心有失望甚至还有一丝庆幸。庆幸锦纹没有拼命的辩解，多少还有些做人的傲骨。被这样的人算计，她也不算太丢脸！
锦纹却沉默了，两眼盯着微敞的窗子露进来的一点儿蓝天，半晌突然幽幽地道：“锦玲死了！”
“啊？”锦汐吓了一跳，她跟锦玲简直可以说是冤家对头，可乍听这种噩耗，还是大吃一惊，“好好的怎么死了？我前几天还听人说要把她从庄子上接回来呢！”
“就因为要接回来，所以死了。”锦纹扭脸看着锦汐，脸上浮出讥讽的神情，“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么幸运，有一个谁都惹不起的义父，有来头大的吓死人的母亲，还有一个……身世显赫宠你宠到无法无天的夫君！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无所顾忌的活着。周家其余的姑娘却是交易的筹码，就连大姐那样有名的才女美女也不例外。”
锦汐低头捧着茶杯没说话，热气扑到脸上，眼睛微微有些湿。如果可以，她愿意用这一切换个平淡如水的人生。可这种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就有得便宜卖乖的嫌疑，除了刺激别人，恶心自已之外，没有任何意义。
“锦绣的一件肚兜不知道怎么落到武天佑手上了，姑母就带着武天佑上门要提亲，要娶锦绣当儿媳妇。母亲和姑母撕破脸，闹的不可开交。最后姑母放下狠话，锦绣要不死，要不嫁，只能选一条路，否则，就把父亲贪脏枉法的证据全交到吏部去。
母亲慌了，四处求人说情。后来，大伯母居然出面找到姑母，要用锦玲换下锦绣。不知怎么商量的，姑母居然也同意了，婚期就订在年底。锦玲得知这个消息，一条白绫子吊死在床头。”
锦纹语音很平静，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树上叶子又多了似的，淡漠的令锦汐不由自主打了相寒战。
“什么时候的事儿？”
“秦世子那位表妹来府里大闹那天发生的！”锦纹呆呆地道：“大伯母嫌晦气，连后事都没给锦玲做，一口白皮棺木，当天夜里就拉出去埋了。还下令府里人封口，只说是得天花暴死。母亲那天一反常态的到我这儿里坐了一会，还给我拿了好些衣料，首饰。我就知道……如果不死，顶包嫁就是我顶包嫁给武天佑。”
“怎么可能！她可是你亲娘！”锦汐彻底懵了，大夫人想把锦玲嫁给武天佑，她还能理解，一来不是亲生的，二来肯定收了二夫人的银子。卖庶女这种事儿，大夫人又不是第一次干。可是二夫人……这是什么毛病？
“哈哈哈……”锦纹突然捂着心口大笑，眼里却全是眼泪，“本来我是双胞胎，我应该还有一个弟弟，当时是难产，我先出来，弟弟憋死了。母亲受伤再也不能生了，她就认为是我害死了弟弟，月子里就想捂死我，幸亏奶娘警醒，救了我一命，然后他们就把我送到庄子上养着！不闻不问，巴不得我死在外头。
别说拿我顶包，现在就是把我卖了，我都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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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就怂恿谢清逸带你私奔？”锦汐现在全明白了，细算日子，谢清逸张罗私奔那几天，可不就是锦玲出事儿那几天吗！
“那个笨蛋！”锦纹收住癫狂的笑声，眼中抑无比，“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你这又是何必？”锦汐现在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真要私奔了，你这辈子就毁了！”
锦纹没说话，两眼异常空洞，忽然侧头看着锦汐，“你挨过饿吗？不是三天没吃，而是饿的要死那种！饿的想把自已手指头咬下来吃了，饿到想吃人那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