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坑爹不算坑
第205章坑爹不算坑锦汐嘴里说的轻松，其实心里一点底也没有。
外人以为她手中还攥着凤家的财富，其实只有她自已知道所谓的凤家财富其实只是一本家谱。对凤家人来说，这是绵延千年的血脉，珍贵无比。对外人来说，一文钱不值，拿来如厕都嫌硬。
如今她手头上能动用的活钱，就是唐家金铺每个月的红利。每个月几百两银子进帐，听起来很多，可是对于她目前的缺口来说，简直就是杯水车薪。
更何况，她还要安置九姨娘和希怡。
与这些相比，重修庆远候府那才是大头，没个十几万两银子，房子都盖不出来。更别提里面的装饰摆设，花草庭院。
到处都要用银子阿！
锦汐根本没指望秦啸能拿出这么大一笔银子。也不知他暗中在干什么，安阳那五座彩石场，还有半路黑吃黑的那船铁锭，赚的几十万两银子，居然眨眼间就花的一文不剩。论花钱，这位也算是花钱的祖宗了。
现在要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卖几样换钱就好了！
锦汐暗暗哀叹，冷不丁想起前几天当做寿礼献太后的流云珠，她又是一阵肉疼。那么大一颗夜明珠，除去它的代表意义，也能值几万两银子，她的嫁妆就解决一大半了。
哎，用几万两从太后手上买回她的自由，买来一段称心如意的姻缘，也值了！
送出去的东西又要不回来，锦汐只好自已安慰自已。不过心里还是有点奇怪，当初漕帮执法堂的王长老口口声声说流云珠是凤家家主的信物，而外面人又说流云珠是庆远候调到天下兵马的信物，也不知哪种说法是真。
不管哪种说法是真，都跟她没半毛钱关系，现在从哪儿弄来一大笔银子才是正经事儿。
目光落在前几天收拾出来的异族少女画卷上，锦汐眼睛一亮，突然有了主意。
唐天彩正在铺子里对帐，青杏就急三火四闯进来，说锦汐有急事找他。他吓了一跳，以为天塌了。结果到了萌德堂，喝了四杯茶，也没见到正主，顿时哭笑不得，朝青杏真作揖，“姑奶奶，您这又是唱的哪一出？我铺子里忙的火上房，您诓我来做什么？”
“明明是姑娘有事吩咐你，跟我有什么关系！”青杏也不知道锦汐去哪儿了，唐天彩只好把剩下的唠叨咽回肚子，耐着性子继续等锦汐。
“你来了？”又等了四杯茶的功夫，锦汐抱着一堆画卷进来，瞧见唐天彩朝他一点头算是打了招呼，转身把怀里那堆画卷堆到桌子上，神神秘秘地朝他一笑，“过来给你看点宝贝！”
一堆破画算什么宝贝？我家娘子的嫁妆铺子就是书画店，这玩意随便就能划拉一马车。
唐天彩满心抱怨，挪到桌边随手打开一幅画瞥了两眼，刚准备放下，无意中瞧见底下不起眼的落款，两只绿豆眼瞬间瞪的的溜圆。指着那个落款，满脸不敢置信，“这……真……真的……假……假的？”
“你说呢！”锦汐白了他一眼，伸手把画卷拿回来，小心翼翼地卷好，“云踪先生是我义父，你说他给我的东西是真是假？”
“当……当然是真的，一定是真的！必须是真的！”唐天彩已经兴奋的语无伦次，围着那堆画卷直转圈。眼冒金光，就差流口水了。我的老天爷阿，这是一座金山阿！
锦汐看火候差不多了，这才坐下笑道：“你说把这些都卖了能值多少钱？”
“最少这个……不对这个数！”唐天彩当即竖起胖巴掌，短粗的五指明晃晃的在锦汐眼前直晃，晃了两下又觉的不对，另一只手也伸了来，十个指头一起乱晃。“这些画要都是云踪先生的真迹，我敢保证最少能卖十万两，要是多给小人点时间，精心策划一下，卖到十五万两也不成问题！”
锦汐当下拍板，“我只能给你二十天时间，你想办法给我卖出十万两银子。多出来的都是你的，卖少了不行，毕竟不能砸了云踪先生的名头！”
“你……这些是真的吧？”唐天彩兴高采烈地抱起那堆画卷，临出门时又有些怀疑。
锦汐脸一红，拿手抵在嘴边轻轻咳嗽两声，“这些肯定是云踪先生画的，至于……是不是精品，就不好说了。不过买画的有几个懂画的，都是奔云踪先生名头去的，这上面的印鉴绝对是真的，你放心好了！”
有你这么坑爹的吗？云踪先生几辈子倒霉收了你这种人当义女！唐天彩一脑门瀑布汗，顿时觉着怀里的金山都成了火炭，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寻思半晌，还是商人的投机心理占了上风，一跺脚，“六万，再多不行了！”
“八万！”锦汐心里怄出一口老血，我没事儿说什么实话，就算云踪先生乱画的，也是云踪先生的作品，谁敢说是假的？得，一句实话损失了两万两！
“七万！”
“滚！”
最终在锦汐坚持下，这笔字画生意以八万两成交。唐天彩抱着一堆画卷喜孜孜的出门，生怕锦汐反悔似的，到家后立刻送来三万两银票当订金，又写了一张五万两的欠据。
“姑娘……唐少爷不会亏本吧？”锦汐数银票数的眉开眼笑，青杏伸着脖子瞧了一会，终于良心不安，忍不住插了一句。“那些都是云踪先生隔三个月给您随便画一张，充月例银子的。您裱糊一下，又偷偷盖上云踪先生的印鉴，真能卖好几万两吗？”
“当然能！”锦汐撇嘴，手里捏着厚厚一叠银票，心情大好，“不但能卖出去，还能卖大价钱。要不是我们急等钱用，还能多卖出几万两。这次唐天彩可捡着大便意了。”
“这么值钱？云踪先生没事儿就多画几张，那不就有金山了？”青杏顿时两眼放金光，恨不得去哪儿把云踪先生找回来，按在书案前，从早到晚画画。
这么值钱，哪是画画，那是画银票阿！
“别做梦了，云踪先生已经发誓封笔，所以这些画才值钱。这种买卖只能干一次，别想第二回！”锦汐白了她一眼，一记爆栗把作白日梦的青杏敲醒，叮嘱道：“这事儿，以后跟谁都不许提，谁问都说不知道，懂吗？”
“奴婢知道！”青杏赶紧点头，这事儿怎么看都是弄虚做假，哪敢跟别人说。
锦汐无奈地苦笑，暗中对云踪先生道了声对不起。她这下算是把云踪先生的人品败净了！不过这也不能怪她，谁让她前几天路过庆云斋，想起这是唐天彩岳父的生意，顺脚进去闲逛，正瞧见十余人争买一张云踪先生早年的画作。
最后一名江南来的富商以五万两银子的高价，喜孜孜的把画作买走了。厚厚一叠银票拍在柜台上，周围全是倒吸冷气的声音，他还一脸占了便宜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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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汐知道云踪先生的画作有名，却没想到有名成这样。那富商炫耀时，她满心好奇的伸脖子瞅了一眼，不瞅还好，这一瞅险些把肺气炸。这哪是云踪先生早年的画作，根本就是云踪先生顺手涂鸦，让她卖了补贴生计用的。
没落款没人名的画作，庆云斋的掌柜的以一百两一副的价钱收购，她还觉的占了大便宜，没想到人家翻手就是几百倍的赚。
幸亏老天有眼，她后来去了安阳，事情一件接一件，手上还有几幅画没来得及卖。这要都一百两一张卖了，不亏到姥姥家了？
不得不说唐天彩有做生意的天份，没出三天，满京城就传开了，云踪先生为了给义女添妆，要出售几幅早年的画作。一时间，文人士子，富商贵戚，差点把庆云斋的门槛踏碎。
人人出价争买云踪先生的大作，有头有脸的还不能得罪，庆云斋掌柜的，又高兴又犯愁，最后，唐天彩想出一个拍卖的方法，价高者得。
这样即不得罪人，还能卖个好价钱。一夜之间，十五幅画作，全被人以重金买走，总计卖了八十余万两银子，云踪先生的名头再次轰动天下。
得知这一消息，青杏再看唐天彩那张胖脸就气不打一出来，恨不得拿扫帚把他打出去。连带他送来的那五万两银票，也瞧着不顺眼。
锦汐却一点儿吃亏的表情都没有，数银票数的直流口水。
青杏看她这副没出息的样儿，气的真跳，说话都带着哭音，“姑娘，我们亏死了，您还有心思数银票！”
“傻子！做人要知足！”锦汐白了她一眼，看她气的脸都绿了，觉的有必要指点她两句，“唐掌柜的操办这件事儿，安排人散播消息，又找人当拖争买画作，又要跟岳家分离利润，劳心劳力，赚银子也是应该的。”
青杏诧异，“啥？庆云斋不是他娘子的陪嫁吗？咋还要给岳家分银子？商人之间咋一点人情都不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