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利息怎么算
第54章利息怎么算周博海还没睡,半躺在罗汉床上对着灯影神游天外,也不知在想什么。听说谢嬷嬷刚从锦绣那边过来,突然问道:“二姑娘又怎么了,受了什么惊吓,喝了十多副安神药还睡不安稳?”
周博海话音未落,正坐在妆台前卸首饰的二夫人突然扭脸,目光森冷地盯着谢嬷嬷。谢嬷嬷心里咯噔一下,口中忙笑着对周博海道:“老奴替二姑娘谢老爷挂念。方才园子里乱把二姑娘惊醒了,不是做噩梦吓醒的。”
二夫人嗯了一声不再言语,头上的钗环一样样卸完,却不急着拆发髻,拿起象牙梳子把鬓角抿的整整齐齐,端详半晌又从额角挑出来一缕随意的搭在颊边。悄悄拿出唇脂,把嘴唇抹的又红又亮,扭着腰肢的走到周博海跟前,如喝醉了一般,她目光也迷离起来,声音也有些含糊不清,“天晚了,二爷早点歇着吧,我伺候夫君宽衣!”说着伸手去脱周博海的鞋。
慵懒的表情再加上这缕若有若无的暧昧勾引,放在九姨娘或是红绡的身上,倍添风情,周博海的骨头都得酥成渣。此时搁在二夫人那张毫无特点的脸上,怎么看都有种不伦不类的感觉。周博海非但没骨头发酥胃里反倒一顿翻腾,腾起站起身抓起搭在一边的外袍就往外走。
“今天是十五,二爷去哪儿歇?”二夫人脸色发青,谢嬷嬷忙上前提醒周博海。
周博海当然知道初一、十五都是二夫人的日子,他应该睡在这儿,可一看二夫人脸上连粉都盖不住的褶子,他就直犯恶心,一甩怒道:“大哥被御史参了,我哪有心思想别的,我去书房睡!”
刚换上的湘妃竹篾帘子被周博海摔在门框上,噼啪做响,谢嬷嬷不敢看二夫人的表情,忙低头扶住帘子。二夫人气极败坏,顺手抓起妆台上的象牙梳子对准门框狠狠地砸过去,口中骂道:“你身上全是碧绫那个骚狐狸的味,别以我不知道你们都干了什么好事。有本事你再别进我的屋子!别拿我的银子!”
“夫人息怒!这话可说不得!”谢嬷嬷吓的半死,哐的一声把房门关上,胆战心惊地劝道:“容奴婢说句僭越的话,夫人忍这么些年了,何必跟个奴才计较。想收拾那个小狐狸精,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儿。何必搁硬话万一闹的二爷没脸,吃亏的还不是夫人?”
“凭他也配跟我闹!”二夫人没儿子说话胆气也不足,嘴里却不肯服软,“我是他周博海明媒正娶的,不淫不慢没犯七出之条,他想休我也得掂量掂量。四九城放眼看看,哪家夫人像我这么大度,一房又一房的让他纳妾?这还不足,腥的臭的都不顾了,还要不要脸?”
说到周博海的私事,谢嬷嬷不好插嘴,赔笑听着二夫人发泄。二夫人骂完,心里痛快多了,又恢复往日富贵仁厚的表情,问道:“刚才园子里是怎么回事儿?六姑娘怎么在自已家里都丢了?这要传出去,咱们府上就成大笑话了!”
谢嬷嬷小心地回道:“说是陪云踪先生吃晚饭,回来时贪玩爬树上看月亮,结果睡着了。”
二夫人冷哼一声,满脸不信,“拿这鬼话骗谁呢?她身边的丫鬟婆子都是死人?”
“听说早上金菊让秦公子给打晕了,大夫人听说后就罚青杏和艾妈妈在院子里跪了一天,是喜鹊送六姑娘回屋子。您也知道喜鹊最是没心没肺的,也不知云踪先生当时怎么挑中她去伺候?”谢嬷嬷边说边察看二夫人的表情,见她眼中又露出熟悉的算计表情,谢嬷嬷暗松一口气,知道刚才这场风波暂时过去了。便讨好似地出主意道:“要不……趁机会把冬青和金菊撵回去,夫人再挑几个得力的人去伺候六姑娘……”
“你说是唱戏累还是看戏累?”谢嬷嬷正说的起劲,二夫人突然转了话题,谢嬷嬷一愣,半晌才明白过来,“夫人的意思是由着大夫人折腾,咱们就等着摘桃子?”
二夫人唇角浮起一抹冷笑,“明年大姑娘就要入宫备选,大少爷和三少爷年纪也不小了,转眼就要说亲,大老爷一年俸禄才几两银子,能够干什么?平常应酬、交际、巴结上官哪样不要银子?大爷还想要个清官的名声,不敢伸手捞,这些银子从哪儿出?我就不信他们能沉得住气,咱们等着瞧好了。”
谢嬷嬷连连点头,终于明白二夫人为什么一直纵容锦汐,原来打的是鹬蚌相争的主意。她一个念头还没转完,二夫人突然吩咐道:“回头在红绡跟前提一嘴,碧绫昨晚可没闲着!”
“老奴明白!”谢嬷嬷露出一个心领神会的笑容,上前伺候二夫人换衣裳。
锦汐不知道自已在二夫人眼中是个产珍珠的蚌壳,更不知道二夫人对周博海和碧绫的丑事儿了如指掌。她躺要床上看着窗外越来越亮的天色,想起秦啸今天还要来拿银票,突然有了主意。
原以为秦啸会打发个心腹来拿银票,没想到他亲自来了,而且还来的这么早。
锦汐放下饭碗,边往萌德堂走边在心里撇嘴,这货除了坑蒙拐骗吃喝玩乐的勾当,还有没有点正经事儿?
刚到萌德堂外,锦汐就看见秦啸浑身上下跟没长骨头似的歪靠在一根竹子上,忍不住教训道:“站如松坐如钟,你能不能有点站相?”
秦啸白了她一眼,满脸不用你操心的表情,手掌平伸到锦汐跟前,往回弯了弯手指,意思再明显不过,快给银子别废话。锦汐突然想笑,秦啸这表情动作怎么看都是败家子跟老子娘要银子的模样,锦汐强忍住笑,很有阿q精神的占了秦啸点便宜,心里痛快多了。
锦汐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欠据和朱砂印泥递到秦啸跟前,也没说话只扬了扬下颌,示意他先按手印再拿银票。秦啸居然没觉得丝毫意外,只上下看了她几眼,笑嘻嘻地接过欠据看也不看直接按上鲜红的手印,又把欠据扔给锦汐,顺手把染了印泥的手指往自已胸前的袍子上一抹,湖蓝色崭新的冰丝缎袍子上顿时多了一条鲜红的印子。
触目惊心的鲜红,好像当胸被人砍了一刀似的,锦汐心头就是一紧,不知怎么想起秦啸浑身是伤躺在官道中间的那一幕,想也没想伸手去抹他胸前那道鲜红,“你……你……”
连说两个你字,锦汐也没表达清楚她想说什么,秦啸本以为锦汐心疼他这件衣裳,嘴角一塌刚想讽刺她几句,低头却看见锦汐纤长浓密的睫毛微微颤抖,嘴唇惨白,脸上竟是又惊又惧的表情,他脑子不知怎么一片空白,鬼使神差地冒出一句,“我没受伤,你别担心!”
锦汐心头骤然放松,长出一口气,这才惊觉自已的手正按在秦啸胸前,而秦啸正低着头,用一种她从没见过完全不能理解的眼神看着她。清晨满是草木香的空气中,忽有种说不出的小暧昧。像被烧红的火炭烫了似的,锦汐飞快地缩回手,连朝地上‘呸’了几口,“谁担心你受没受伤?你一天到晚不干正经事儿,受伤也活该!”
“那你脸红什么?”秦啸发现宝了似的,弯着腰脸差点贴在锦汐脸上,嘻嘻笑道:“我貌比潘安,才如子建,不知有多少女子对我情有独钟,你爱慕我也是正常,有什么可害羞的?”
爱慕你个大头鬼,锦汐实在不能理解秦啸的自信是从哪儿来的,不过他油嘴滑舌的一闹,倒把她方才的尴尬掩过去了。锦汐哼了两声,从荷包里掏出卷成一卷的银票,递给秦啸,“都在这儿了,你数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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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数了,量你也不敢骗我!”秦啸接过来塞到袖子里就要走,锦汐从身后一把掉一住他的腰带,磨牙道:“我信不过你!当面点清楚,省的你找我麻烦。”
秦啸回手伸手捂住胸口,一脸痛苦状,“我在周妹妹眼中竟是卑鄙小人?”
锦汐面无表情,心中却连连点头,认真地更正道你是很卑鄙很卑鄙的小人!去青楼吃霸王餐的人,你不是卑鄙小人认是?等秦啸数完银票,锦汐压低声音郑重地道:“你帮我办一件小事儿,我就不要利钱了!”
“你还打算跟我要利钱?”秦啸心里话脱口而出,锦汐登时气红了脸,听这话的意思,他根本就没想着还银子啊!明知这银子可能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可心里知道和当面听秦啸说出来却是两回事儿。瞧见锦汐要变脸,秦啸忙憋住笑,装模作样的拱手施礼,“周妹妹有何差遣,我愿效犬马之劳,是杀人还是放火?”
锦汐狠狠地瞪了秦啸一眼,真不知道自已的决定是对还是错,请这货帮忙,不会越帮越忙吧?
“不用你杀人也不用你放火,我只求你一件小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