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永生不见 - 师弟白切黑切疯了 - 江萤千里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第80章 永生不见

他给她下了毒,跑了

亓官谢失神了好久,竟是不着边际地问了一句:“为什么要做魔女?”

她有些伤心地答:“因为我运气不好啊。打从在娘胎里起,我的运气就没有江淮花好,她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可我却只能待在这魔城里,我觉得我就是一个被霉运附身的怪物。不过现在好了,我有你了。”

她偷乐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要给他解镣铐的事。

她用左手捂着那被他亲过的半边脸,右手慌乱地拿出身上的钥匙来,手忙脚乱地去给他解镣铐。因为太兴奋的原因,钥匙半天都插不进锁扣内,直到第三遍才帮他把镣铐解开。

黑色铁铐落下地面上的那一刻,姜梦槐好似听见了关节骨响动的声音,那声音听起来很}人,就像骨头被折断了一般。

原来是亓官谢在活动手腕,这双手被铐得太久了,他必须要先活动活动,否则,都不太好拿剑了呢。

他嘴角暗自扯出一抹邪魅的笑,站起来拿起桌上的酒壶往酒杯里斟酒,他长袖一抬,借用身形挡住她的视线,右手迅速往酒杯里投了一颗细小的白色颗粒。那颗粒名叫半步癫,入水即化,无色无味,却有着极强的药性,会让喝下它的人全身无力,半步都走不了。

他拿起两只高脚酒杯,将其中一杯递给她,勾着笑道:“喝了这杯酒,今天就算结束了。”

姜梦槐嘻嘻笑着,喝了这杯酒,这定亲仪式就结束了,他以后就是她的未婚夫君了。

“好啊,我们共饮此杯!”她跪坐在地上举起酒杯来,欲与他碰杯。

他高高的身子立在她身边,微微俯下身与她碰杯,鲜红的衣袂在风中猎猎飞扬,他仰起头,将这杯酒一饮而尽,随后丢了手中的杯盏,杯盏落到石板地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嘣”响。

而这夜的美梦,就随着这一声响,而彻底破灭。

姜梦槐喝了这杯酒后就准备站起来,可是刚站起来却又倒了下去,她试着再次站起来,可是却发现自己怎么没有力气了呢?

今夜是血月,她虚弱得不行,可是还没有弱到爬不起来的地步吧。

“魔女,别挣扎了,你起不来的。刚刚那杯酒,我给你下药了,今天晚上你都别想再站起来。”

头顶倏然响起他冷冽得不能再冷的声音,她愕然地抬头去看他:“你说什么?你为什么要给我下药?”

他用冰凉的嗓音道:“你还不明白吗?我并不想和你成亲,我也不想留在这落日城。”

姜梦槐难以置信:“可是我们定亲了呀。你现在是我的人了,你怎么能说不想成亲就不想成亲呢?”

“定亲?”他讽笑了一声,“我都说了要互赠礼物才算礼成,刚刚只是我送了你礼物,你还没有送我,所以,我们仪式不算数。”

“礼物我可以后补,我们的仪式是算数的!”姜梦槐还在天真地说着。

他低头最后再看了她一眼,道:“魔女,我得走了。以后……我不想在洛阳城再看见你。”

他说罢便从她的红色裙角边踏过,向下面的台阶走了下去。

没有一丝的犹豫。

“你回来!你不许走!谁允许你走了?”姜梦槐大吼道。

他却冷漠得像一面永远不会回头的风帆,留给她一个无情的背影在夜风中招展。

“你回来!你给我回来!”

姜梦槐站不起来,只能坐在地上对着台阶下面呐喊。

“骗子!你这个骗子!”

不是说好的要和她成亲吗?都是骗人的,就只是想迷惑她,就只是想逃出去。

刚刚不是已经亲过她了吗?亲过也不作数吗?

他怎么可以这样?

她这一嘶吼,城里的妖魔都开始朝她这里涌动。她身上虽有魔煞之气,可是却也是人之血肉,况且她平日里太过嚣张,所以他们都很想要喝她的血吃她的肉,并瓜分她身上的力量。

以往的这个时候,她都会早早地寻一隐蔽位置躲起来,并且给自己身上设下封印,来防止魔气外泄,以免他们找到自己。

可是今天她为了和他定亲,就还没来得及躲起来,如今又被他下了药,她现在根本逃都逃不掉。

“老大,你快起来跑啊!”夏灵闻得动静迅速从屋子里跑了出来。

姜梦槐心底寒凉,目光仍旧注视着那个远去的红衣背影,见他不知从哪里牵了一匹马,随后跳上马背,往城门的方向骑了去。

他的身上戴着能让邪魔避让的符纸,所以那些妖魔们都没有朝他追去。

姜梦槐见他越走越远,阴冷地咬着牙,道:“夏灵,给我把弓箭拿来!”

夏灵如闪电般闪进了屋子里,给她拿来了她的弓箭。她拿起弓箭来,手上已经没有什么力了,她将箭头对准远处马背上的少年,大声嘶哑道:“你给我回来!回来啊!”

此刻已经有妖魔爬到了她的身边来,在试图拉扯她的头发和衣裳,她看着他无情的背影,心中愤恨,吼道:“为什么要逃?你为什么要逃?不就是想回去找江淮花吗?我绝不会让你如愿。你敢逃,我就敢杀了你!”

“我要你做鬼都待在我的身边!”

她右手一松,那支红羽箭就“咻”的一声飞了出去,划破天空中的红月,落下一道炫美的弧度,朝着他的方向射了去。

而她的声音,也如同魔咒一样,在风雨欲来的落日城上空回荡,在他的心口回荡。

射出这支箭用尽了她最后的力气,她瘫倒在地上,后背靠在供桌的桌脚下,冷眼看着血红夜空下的远方。

那支箭不知是不是因为她手上无力的缘故,射得稍微有点偏,亓官谢往右侧身一避,那支箭就从他的左脸颊划过,刚好穿过他脸上画的那朵槐花,箭尖刺破脸皮,划下一道血红的口子,激出他脸上的封印来。

那是她在他脸上留下的印记,永生不灭。

那也是他对她无尽的痛恨,永生不变。

他掉脸回头,隔着遥远的距离回望她,他看见她倒在地上,一身红衣像一滩梅花铺地,那样鲜艳的红,刺痛了他的眼。

那一刻他在想,倘若她真的是孟春山上那个美好的“江淮花”就好了,或许他们会成亲,会快乐地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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