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一拜天地 - 师弟白切黑切疯了 - 江萤千里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第98章 一拜天地

虐心任务

姜梦槐这两天一直过得很忙碌,原来成亲需要这么多准备事项啊,她每天都被丫鬟们催着做这样做那样,一会儿又是量身裁衣,一会儿又是选凤冠样式,一会儿又是上香祭祖,总之,比她想象的要麻烦多了。

再加之她是郡主,一切都要从繁,无论是自己穿戴的喜袍盖头,还是用作嫁妆的被褥喜枕,都是要以大晋国最高的标准来准备,且这是两国联姻,不能失了大国风范,于是就准备得更加繁细了。

她的师娘和醉月师伯都下山来了,目的一是解释谢零离的身份,目的二就是来喝喜酒的。

姜梦槐现在才明白为什么当初在樽月山的时候,师娘对谢零离那么关照了,原来她从一开始就知道他的身份,而且她与谢零离的娘还是故友的关系,是他娘在临死之际给她发传声符求救让她帮忙救下他的。

当年她赶到的时候,他已经倒在了一群恶狼的脚下,其实当时她以为他已经死了,而且也没有生命特征了,于是她将他从狼群下救出,准备带回去安葬,可是就在途中,他竟然又醒了过来。

于是,她就将他带回了山中收为弟子,虽然他资质平凡,还有点愚笨,但是她一直对他呵护备至,几乎不让他下山,将他保护得很好。

如今他要成亲了,还是和她的另外一个弟子,她自然感到欣喜。

这三天里姜梦槐一直都见不到谢零离,因为他们晋国的习俗就是成婚之前不能见面,他当然也不能够再住在这王府里了,而是搬去了章月西台住。

西燕王想要快点见到谢零离,所以他们拜堂完之后就会立马启程出发回西燕,等回到西燕还要再举行一次大婚。

光听着就已经够累了,她没想到作为郡主成个亲这么麻烦,要是原先的她话,肯定拜堂完之后就将谢零离拖入洞房了。

可是这次,他们恐怕连拜堂的机会都没有吧。

她连着三日,整夜整夜的失眠,没想到她人生第一次成亲,竟然会是这样一场修罗场。

她不敢面对那一天的到来。

她害怕看到谢零离失望的眼神,她害怕他拔剑朝自己走来。

她更害怕他说“师姐,我们从此恩断义绝,永为陌路”。

她就是在这样的折磨中,熬过了这漫长的三天,终于熬来了他们的大婚。

这丹洛郡主出嫁乃洛阳城内一大盛事,他们王府里来满了宾客,门外的街道上也聚集了好多看热闹的百姓。

古人有云,婚礼乃昏礼,也就是说这婚礼是在黄昏时候举行的,上午接亲,晚上行礼,而这谢零离的家不在这洛阳城,所以接亲也只能接着去城中逛上一转,之后再回这安亲王府。

关于她和谢零离成亲这件事,可谓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原玉迢分外高兴,因为再也没有人跟她抢段京遥了,可是段京遥却陷入了不尽的忧愁之中。

“师兄,你有什么好愁苦的?她又不是真正的江师姐,你可得打起精神来,别误了待会儿的事。”

“我只是在想,真正的淮花在哪儿?”如果说这个真的不是江淮花,那么真正的她,是否已经凶多吉少了。

姜梦槐不知道的是,在这喜庆热闹之下,藏着的是怎样的波谲云诡。

原来这场婚礼,真正期待的人,就只有谢零离一个而已。

谢零离如期而至来到王府接亲,而她则在屋中翘首以待,她穿着大红色的喜服,如此鲜艳的红,比她平日里穿的红衫裙还要艳丽。喜袍上绣着一只腾飞的金色大凤凰,这是和谢零离身上喜服配对的凤凰。

她头上戴着极重的纯金凤冠,凤凰散开的尾巴上吊着细细的金流苏,同秀发一起散下,而凤凰的嘴上叼着一根细链,下部坠着一颗如石榴般莹亮的宝珠,正好垂落于眉心,看起来就像是点的朱砂一般。

婢女们也穿着喜庆的宫装,为她描画娥眉,扑打腮红,她坐于铜镜前,难以平复自己那颗激动的心。她口含赤红色的胭脂花片,对镜抿了抿,再拿开时,那寡淡的嘴唇就变得红艳艳了,像是抹了地狱的彼岸花汁水一样,饱满诱人。

她看着镜中,问着自己:小谢他,会喜欢吗?

“郡主这么美,四皇子一定会醉倒在温柔乡出不来的。”

“胡说什么呢你们?”姜梦槐羞赧地数落着她们,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她和小谢没有机会再入洞房花烛了,她拽紧了大红色的袖口,心口突突地跳,她总感觉今日会发生很大的事。

小谢他,今日会黑化吗?

等过了今天,她的攻略任务就算完全完成了,她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可是小谢呢,他以后会怎样?

“郡主,新郎官来了!”

她慌张地站起来,婢女连忙过来为她将红盖头盖上,扶着她出门。

到了门口时,一只手出现在她的面前,透过红盖头向下看,只能看到那只手骨节分明,洁白如瓷,那只手同样穿着大红色的喜袍,和她是同样用金丝线绣成祥云的袖口。

她忐忑地将手放在了他的手心,温温凉凉的触觉让她感到舒服,这只她喜欢的手以后会牵起别人的手吗?这样美好的小谢,以后会变成一个恶魔吗?

谢零离牵着她的手,带着她走上了花轿,小声地问她:“开心吗?”

他的声音如水一般,恬静又明朗。

她重重地点头:“嗯,开心。”

抛开任务的焦虑来说,她真的很开心可以嫁给他。

本来头上戴的发冠就很重,她这一点头差点把脖子给闪了,谢零离好笑地将她扶稳坐好,“瞧你激动的,看来是真的很开心了。”

“才没有激动呢!”她忙把他推出去,“你快下去吧。”

他走下了花轿,翻身上了马背,这匹棕色的骏马胸前还系着一个大红色的殖瘢连马蹄上都系着娇小的红色铃铛。

他一上马后,身侧的迎亲队伍就开始吹起了唢呐来,欢庆的音乐将他心内的那丝哀伤压在了最底下。他攥紧了手中的缰绳,驾马行了出去,他天生就是在马背上长大的孩子,骑马是他觉得最恣意畅快的事情。

他骑着马走过万人空巷的朱雀大街,穿过清澈见底的护城河,经过转角的凤阳糕点铺,眺望着不远处沉寂的将军府,府门上两条大大的封条赫然在目,门口那棵老槐树上的花朵被风吹得飞扬了起来。

现在是大白天,那扇朱红色的大门不会从里打开,也不会探出一群小姑娘们的头,更没有人在那里等候他归来。

他好想告诉他的妹妹,他回来了,他回来为他们报这血海深仇了。

他手指狠狠抓紧缰绳,今夜,他就要以司徒鹤的血来祭奠将军府的亡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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