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0.花妮子的告别

我心里盘旋着太多的谜题，见她既然早已活过来，便问她：“小花妮子，你既然活过来了，为什么不去找廖阿婆啊？你可知道廖阿婆多么想你吗？

你忍心不去见她吗？”小花妮子闻言，大概是触动了她心底的伤心处了。

她低头不语，我又跟着说道：“可我不明白的是，你既然剪纸附灵活过来了，为什么又会得白血……白血病呢？”

我想起了当初在医院里，小花妮子的确为白血病折磨得很痛苦，当时我为此难过、自责，如今却听说她早就靠着剪纸附灵重生了，心底既轻松又复杂。

花妮子说道：“你忘了那个纸人断了一条腿？”

我点头说自己记得：“难道这预示你的身体要出现变化？”

“嗯，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小纸人快撑不住了！我感觉到自己要走了！”花妮子说道，“所以我现在要他们赶紧找到我的骨头，有了骨头我就可以投胎了！”

我听至此，多少算是把这些线索勾在一起了。

我又问她：“那现在我们找到了你的骨头，所以……”

“所以我就可以投胎了！”花妮子笑道。

闻听她可以甩开这些痛苦了，我心里又感到了一阵阵喜悦。

此时，我见小花妮子正在玩着床单一角，不禁觉得不看她的惨灰色的脸，真像她还活着的时候，她还是小女孩花妮子时的样子。

可见拨弄床单的手背皮肤，却是铅笔的灰色，一派死亡的气息。

于是我又不得不想起最近关于小花妮子的故事和传说。

“那狗皮人……还有牛车小人……还有……你为什么要偷走那些出殡邪祟的骨头？你不想让我离开出殡邪祟的纠缠折磨？”我问她说。

闻言，小花妮子的手停住了。

她愣了愣才说：“大哥哥，你是好人。有些事儿我可以告诉你，但有些事儿不能！”

“为……为什么啊？一定要把我傻子一样蒙在鼓里吗？”

花妮子说：“并不是的，有些事儿时机不成熟，有些事儿告诉你了可能徒增你的烦恼。”

“好，那你告诉我能说的那一部分！”我说道。

“狗皮人是我派来的，你身体里那条能窥探你行动的蛇也是我植入的，就是为了保护你，不让出殡邪祟靠近你！”

虽然这条消息在我看见花妮子的第一时间，就已经隐隐约约感觉到了。

然而，听她从嘴里说起，我还是整个人如遭雷击一般。

我又想到了廖阿婆，她说我是狼与老虎嘴里的羚羊，也许并不尽然，至少我也觉得狗皮人就是在保护我。

可我转念一想，当初在出殡邪祟祖坟里偷他们骨头的也是她花妮子。

若是真心保护我，当初直接叫这些出殡邪祟彻底消失了不就好了。

花妮子说：“没错，我不想出殡邪祟彻底消失了。”

“为……为什么啊？”

“因为……只要出殡邪祟还在，你就必然会去查背后的蛇患，只有蛇患灭了，你才能解开出殡邪祟的折磨！”

闻言，我又是一阵激灵，原来花妮子这是想要利用我啊。

小花妮子大概是见我面色失望难过，赶紧说道：“大哥哥，你放心，我不是故意要利用你！你体质特殊，最适合去查蛇患的事儿！又有狗皮人在保护你，你不会出事儿的！”

我没有理会她的安慰，沉了沉声音问道：“蛇患那么厉害，你觉得我能灭了蛇患吗？”

“你不能！”小花妮子说道，“但是有人可以！”

“谁？”

“第四样法器！那是一个人，他会带着打蛇棍、蛇丹与铜钱，最终结果了蛇患！”

“又是……又是第四样法器！”我心底一阵阵乱颤，为什么这东西如鬼魅一般，始终甩不开呢？

我反手指着自己问她：“你找到我，是不是因为我是第四样法器呢？”

“当然不是了！”小花妮子说道，“我刚才告诉你了，你体质特殊，能够招阴！所以我才会找你！”

“那你为什么……为什么要用牛车轧死秦诗音她师兄？”

“那个道士？他是坏人！”

“坏人？”

“嗯，坏人！他在收集对付蛇患的法器！”

“我知道，他的家人让蛇患害死了，要法器也是报仇的！”我说道。

不想，小花妮子却把脑袋摇得厉害。

“才不是！”她说道，“那个人要法器……不过是要用这些东西向蛇患邀功！或者说，勒索蛇患，要蛇患答应他什么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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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闻听她这样说，我就把眉毛皱在一起，难以置信地说道，“花妮子，这事儿不能胡说！他的家里人叫蛇患杀了，所以要报仇！”

小花妮子忽然一耸肩，似乎对我这样的表现感到无可奈何。

“你啊，一直都那么相信别人啊！”

她稍一顿又说：“那个道士之所以愿意会为蛇患效力，就是因为他见过了家人的惨死！他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