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3.井中死人

汽车疾驰，没出半个小时，就到了地方。一片平房，自来水还是公共的，这样的城乡结合部，吐露着上世纪90年代的风格。

也许那人不做狗皮人了，就开始没落了，住进这样的平房区里也就不足为奇。

“算了，先去看看再说！”

刘老六叼着烟往里走，不多时停在了一家门前。

那门口，一棵枯死的歪脖子树上挂着一颗牛或者羊的枯骨。

就算是大白天，看着这造型，我还是觉得脖颈子发凉，不觉得浑身一个激灵。

“这里？”我怯生生问道。

刘老六点了点头，说：“门前牛头挂树，就是这里了！”

他说罢，就敲响了门。

门里有个苍老的声音回答道：“谁啊？”

刘老六答道：“来寻找张好皮子，不知道您有没有！”

屋里人答道：“找皮子？早不干了，换一家吧！”

门没开，而且这是明摆着拒绝了。

刘老六大概很久没吃过这样的闭门羹了，当即道：“飞红姐介绍来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吧？”

屋里的人似乎动了心思，没有接话。

片刻后，门也跟着开了。

顺着一道门缝，我看见了屋里的人，竟是一半毁容的脸。

我倒抽一口冷气，饶是见过许多灵异场景，这样一张躲在门后的脸，还是把我吓着了。

“可我真的不做了，连工具都没有了！”那屋里的人回答道。

“就求个事儿，不用你上手！”

刘老六见屋里人没有反对，于是就说道：“最近咱们市里是不是有个狗皮人跑了？”

“跑了？”屋里人奇怪道。

刘老六顺着门缝递进去根烟，里面人接过来点着了。

“咱们这里都很久没有了狗皮人了，上哪跑去！”

我听屋里人声音陡然变得客气了许多，暗道这小子是在撒谎。

通常，一个不高明的说谎者就是如此。

当他忽然变得殷勤，十之八九就有问题。

“你做的是伤天害理的事儿，如果你现在说了，也许还可以避免被人找麻烦，但如果你不告诉我们，那个找你麻烦的人很快就会知道我们来过了！到时候，我们想保你都没有机会了！”

刘老六附和了两句，就听屋里人忽然叹息一口气说道：“哼，这就是报应！”

他一把扯开了门，迎我们进屋。

我其实还是做了一番思想斗争的，毕竟那人从门缝里就可以大概看出他被严重毁容，若是近距离看，没准就要吓破胆子了。

不过，刘老六倒是率先走了进去，我也就不好再推辞，跟着进入了屋中。

这小屋光线暗淡，但我还是一眼看到了那人的面容，的确被毁得很惨。

大概是看出我再直视他的面容，那人冷哼一声：“这也是报应！叫毒药分把自己毁容了！本来是用来做狗皮人，烧掉小孩自己皮肤的，不小心却把我给烧了。”

他的脸颊都如此惨不忍睹，那些被拐来的小孩更是不敢想象他的惨状了。

我又问他说：“那你可以说说了吧，最近可有狗皮人出没？”

闻言，那人毁容的面颊抽动了几下说：“有，还真有！”

他跟着提鼻子一闻，说道：“不仅有，而且那个狗皮人似乎还跟着来了附近！”

我闻言一怔，赶紧向四下看，这破旧小屋并没有什么狗皮人的身影。

“你少吓唬我们了！我们既然敢来，也就……也就不怕你这些！我告诉你，你敢耍花样，飞红姐也不会饶过你的！”

刘老六骂着，其实他腿早已打了摆子。

那人没有再说话，却挠着自己的脸颊，说道：“最近，倒是有个小孩子问我有没有狗皮人！”

“小孩子？”我闻言一愣。

那人仿佛脸皮上过敏，又仿佛烂肉生了溃疮似的，他越挠越使劲，抓得那些高低起伏，可怕至极的面容说道：“啊，到了时间了。”

“到……到什么时间？”

“我不肯贴狗屁，就是这样麻烦，时不时这伤口就感到痒！除非沾了狗屁才行！”

我闻言，心中暗骂，这样的损招你都敢用，如今报应真的来了。

“那……那你要怎样？”刘老六问道。

无一错一首一发一内一容一在一6一9一书一吧一看！

那人说道：“我得去门口打井水上来，说来新鲜，哪里的水都不行，唯有这里的井水可以，于是我就定居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