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第七十八章】不要碰(对手戏~)…… - 重生后成了宿敌枕边人 - 孤荷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第78章【第七十八章】不要碰(对手戏~)……

第78章【第七十八章】不要碰(对手戏~)……

【第七十八章】

沈莺歌微微扬起螓首,低阖着眼眸,全身的感知悉数聚焦在了智齿上,她能明晰地感知到谢瓒正在一点一点地磨平她智齿上尖锐的部分。

他的动作比以往都要温柔,很小心地把控着磨牙的动作与力道,这一过程丝毫没有弄疼她。

沈莺歌原本还提心吊胆着,生怕他会趁她示弱而施加一些小阴谋来暗算她,她都做好了被暗算后就反击的准备。

但沈莺歌等啊等啊,却没什么也没等到,谢瓒一丝多余的动作都没有,只是全神贯注在帮她磨牙,并濯洗余留在她齿关里的一些糖渍。

他忽然变得这样纯良无害,反倒让沈莺歌有些不适应了,她在温热的水汽里,慢慢地掀开了洇湿的眼帘。

首先就看到了男人的喉结,视线一路往上,是略微绷紧的冷锐下颔线,薄唇,鼻,最后是一对深邃隽冷的眼。

及至跟他对撞上了视线,如静水遇上了深潭,激撞出一片无声的波澜。

她看着他时,谢瓒的视线反而静静垂了下去,视线的落点伫在了她的檀唇上。

女郎从水里出来,悉身都泛散着潮热的水汽,离她太近了,她身上软糯温漉的香气,一丝接一丝缠绕在了他周身,她的嘴唇也是濡湿着的一抹红,如夜里绽放着的花葩,不自知地释放出诱君采撷的妖冽气息。

浴桶内外的空间本就是逼仄、狭窄的,两人贴得极尽,近得能够清楚听到彼此近在咫尺的呼吸声。

沈莺歌清楚地看到,男人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瞬,虽然滚动的弧度特别轻微,但它还是滚动了。

鬼使神差地,她伸出手去摸了摸他的喉结。

“不要碰。”谢瓒另一只手逮住了她作乱的手,想把她的手摁回浴桶里。

但沈莺歌忽然觉察到了什么,擡眸凝声说:“你先不要动。”

沈莺歌的手灵巧地钻到了他的手掌心里,掌心与他的掌心轻轻相贴。

男人的指腹覆着厚厚的一层茧子,那是常年习剑磨出来的。

她一下子想起自己在牢城营深坑里获救的那一刹,罗生堂堂主在一片光里朝她伸出了手,两手交握之时,她深刻地记住了牵住这个男人的手时,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知觉。

他的大掌会像包裹笋衣似的,紧紧包裹着她,十指牵握交拢,姿势温柔又安全。

他牵握住她的时候,她感受一潭死水的心,重新开始有了微澜。

现在,她无意之间被谢瓒握住时,罕见地,她竟是感受到了一份暌违久矣的熟悉感。

这一会儿,谢瓒的神情出现了一丝僵硬,从来都是他主动牵她,她从未主动牵过他的手,生平头一遭,他没有感受到那般游刃有余。

他从沈莺歌的掌心里以一种疏离的姿态抽开,另起话题道:“接下来,我会帮你拔下其中一颗作疼的智齿。”

沈莺歌没有反应过来,她的神识还停留在与谢瓒牵手的动作上。

如今,掌心腹地空空如也。

她掀起滢滢漉漉的雾眸,一错不错地望定着男人的手——那是一双指节分明、骨肉匀称的手,冷白的指腹被蒸出了一片红润的绯色,但他的掌心骨架很宽厚,如果牵握上去的话,会不会也会像那个人一样,完完全全地包裹住她呢?

沈莺歌想要牵回去,找回刚刚那一份卷土重来的熟悉感。

她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慢着。”

谢瓒觉察到沈莺歌的视线聚焦在了他的手上,就意识到情况有些失控了,他隐约能猜到沈莺歌是想做什么,遂是想找个理由糊弄过去,但迟了一步,手被沈莺歌强势地拽过去,再次牵住了。

沈莺歌低垂着眼,视线放空,再一次感受着那一份被安全包裹的温暖感觉。

她的手如海底濡润的水藻一般,轻盈地拨开了他的指缝,细长修直的手指逐一与他的各个手指对应,拇指、食指、中指、无名指、小指,继而指节屈起,严丝合缝地扣住了他的手掌。

是极柔软与极粗粝的碰撞。

这一瞬,两人的身体不约而同地泛散起了悸颤,犹如平静的海面掀起狂澜,不过少时的功夫,海面便是酝酿起了惊涛骇浪。

谢瓒薄唇紧抿成了一条细线,没有说话,只是偏过眸,看着两人相牵的手。

她的手掌很小,但很有力量,五根纤指扣住他的时候,他能够明晰地感受到她的眷恋与依赖。

循理智而言,手不应让她牵的,但情感终究打过了理智——他有个自私的念头,就把这一刹拉成永恒,一刹到老,就正好印证了“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那句话。

沈莺歌不清楚谢瓒想什么,她所有的觉知都集中在了,再次牵住他的那份感觉,与堂主将她深渊里拉出来的感觉,竟是高度重叠了。

……为何会这样?

在这个人间世里,每个人的掌温、茧子的厚薄程度、指腹的粗细、指节的长短、掌心腹地的纹理,都不可能完全一致,牵握起来的感觉,也会完全不同。

但,被堂主握住的感觉,与她握住谢瓒的感觉,竟是如此相似。

是巧合么,抑或着是她的错觉?

濯房内升腾的袅袅热气将沈莺歌的面颊蒸得发烫,也将她摇摇欲坠的理智,从朦胧暗昧的幻想里拖拽了出来。

沈莺歌很快就回神,主动将手从谢瓒的掌心里挣脱开来,拉开了距离,鼻翼翕动,略微心虚道:“是我搞错了,没事了。”

温润娇软的触感化作一只蓬松盎然的鸟儿,从他掌心内逃脱飞离,变得空空如也,谢瓒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一份茫然若失。

他明面上仍旧一份清冷疏淡之色,摇头表示无碍。

他让沈莺歌忍着些疼,拔了左上颚的一颗智齿后,用薄荷叶和玫瑰油濯洗了一下她的齿腔,确证她不再感到疼后,才让她回屋休息。

帮一个人濯洗齿腔,是一桩非常亲密的事,沈莺歌本想自己来做,但谢瓒没有让她动手,自己做得很细致入微。

这一只在政坛上翻云覆雨、形廓清贵、造相矜冷的手,正在以一种裙下臣的姿态,做尽忠诚温柔之事。

沈莺歌面上很坦荡,但渐渐地,她的喉咙也发紧了,心律不受控地怦然跃动,离开濯房的时候,近乎是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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