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学清:变天他必一路相送 - 女扮男装和前任做兄弟 - 九味坊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第110章学清:变天他必一路相送

第110章学清:变天他必一路相送

在初学清离京的日子里,京城的天地已换了翻模样。

寿昌殿寝宫之内,久病的建祯帝躺在龙床之上,他剧烈地咳了一阵,看到跪在床前的景王和贤王,有气无力道:“太子,唤太子过来!”

身旁太监急忙去传令,而跪地的贤王擡起头来,“父皇,皇兄私自放了他当年那个相好莲觅,您不要忘了,就是莲觅害得我表兄张阜身亡,您当年已经赐死莲觅,没想到皇兄把她护了起来。如今莲觅被捕,皇兄又去插手,这是无视圣旨,他如今幽禁东宫,已是轻判,您还见他作甚。”

“混账……”建祯帝气喘吁吁道,“那是你皇兄,是一国储君,你敢不敬……”话还没说完,他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贤王面上仍是恭敬,道:“父皇恕罪,儿臣只是见皇兄将您气病,心疼您的龙体!”

一直跪地的景王听不下去,道:“父皇,太子皇兄虽禁足东宫,但一直担忧您的龙体,他也许做了糊涂事,但对您的孝心却是昭如日月!”

贤王瞥了景王一眼,心中腹诽,这是怕自己的靠山倒了。

没多久,传令的太监慌忙回来,扑通跪在地上,“禀告圣上,太子殿下他……他……他不见了!”

建祯帝震惊过度,又是一阵剧咳,“我儿……咳咳……我儿……”

跪在地上的贤王当然知道这句我儿不是叫他和景王,他眸中闪过不着痕迹的一丝笑意,立马说道:“父皇,我说怎么都找不到莲觅!皇兄定是和莲觅私奔了!”

“你胡说!”建祯帝被气得剧烈喘息着,双目圆瞪,面色由白变青。

“父皇,您千万莫急,太子皇兄有可能是被有心人算计,您千万保重龙体!”景王急声劝道。

贤王听到景王这么说,轻叱一声,“算计?你什么意思?难道是说我蛊惑太子去与莲觅私奔吗?”

建祯帝脑中充斥着两个儿子的吵嚷,他原本急促的呼吸慢慢变得微弱,圆瞪的双目也渐渐失神,可他仍看向房门,仿佛他最疼爱的儿子会突然出现在他这个垂暮老人面前,他伸出手想要抓住眼前的幻像,可身上的力气仿佛被抽走了一般。

直到建祯帝的手倏地垂下,景王才反应过来,膝行上前,大声唤:“父皇!父皇!”

太医急忙上前施针,可建祯帝一点反应都没有,太医痛呼:“陛下……驾崩了!”

丧钟回荡在漆暗的宫中,礼官口中念着悼词,殿内一片哀恸悲泣。

贤王见状,扑到建祯帝床前,扯着嗓子痛哭,边哭边喊:“父皇!父皇是被太子气的!来人,快全城去寻太子!”

偌大的寝殿,霎时间涌进许多带刀侍卫,将景王包围了起来。

贤王居高临下看着仍跪在建祯帝床前的景王,唏嘘道:“你我兄弟,皆不受宠,可惜,谁让太子疼你呢,万一太子跑去找你,你却助他这个弑父的罪人逃跑怎么办?”

景王怒斥道:“父皇尸骨未寒,你便藏不不住了?太子皇兄去了哪,你不应该比谁都清楚吗?不是你利用莲觅引皇兄出宫的吗?”

“这罪名,可不能乱安。我看,未寻到太子前,你还是留在你府中,不要出门了。”贤王说着,比了个手势,侍卫便将景王带走了。

贤王淡淡瞥过床前已没了气息的建祯帝,用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的声音问了句:“父皇,您最疼的儿子在哪?还不是得我这个最不受宠的,来给您送终。”

*

初学清三人一路奔驰,夙夜兼程,抵达京郊,并没有急着进京,裴霁曦提前通知轻风出城接应,在京郊的白峰山碰面。

夜幕四垂之时,轻风赶到白峰山,将近来的消息一一说来,他们才得知,京城此时已变了天。

建祯帝驾崩后,谁人都找不到太子,而不久太子别苑却骤然失火,而有人亲眼见太子亡于火中。

如今京城戒严,朝堂是二皇子贤王的一言堂,就等着礼部定好日子继位。

可朝堂之中反对声音甚多,有大半臣子认为就算太子薨逝,也应由嫡出的景王继位。张贵妃直到建祯帝驾崩都没能被封后,可见并不得建祯帝认可。

可未料到贤王竟养着私兵,私兵入京,甚至混入皇宫。未免京中冲突,景王放弃争位,如今连景王府都被围了。

就在这几天,传言吴长逸在北境拿到景王勾结北狄意图篡位的证据,正在往京城赶。

桑静榆闻言,内心咯噔一下,莫名心焦,她急道:“我知道他投靠了张家,可他吴家就算加入党争,怎么会做到如此地步?都帮着贤王篡位了?”

月色凄凉,夜色中的深山不断有兽吼传来,秋风吹卷着地上的落叶,落叶不受控地飘来飘去,黑暗中看不清去处,更找不到来路。

初学清压下内心纷杂的思绪,眸光微沉,严肃道:“如今京城戒严,进出不易,但想必还是要保证百姓的生活,运送物资的人还是要有。静榆,你留在京郊,先不要进城。裴兄,劳烦你帮我照看静榆,我想办法进城探探虚实。”

裴霁曦立刻道:“我同你一起。”

桑静榆也忙道:“我也要进城。”

初学清正色道:“静榆,你要留在京郊,守在这里等吴长逸,吴家扎根兵部,位置特殊,一向不涉党争,如今掺和进来,想必也有你我之过,等他来了,你劝他不要为贤王卖命,景王殿下必然不会通敌,一旦他们伪证暴露,牵连的是整个吴家。”

她又对裴霁曦道:“裴兄,你的身份特殊,你一旦进京,纵想置身事外也不可能了,且会将整个定远军拉进来,万一被邻国知晓,恐会影响边境安定。”

裴霁曦握紧手指,他怎么可能置身事外,即使他不知初学清的身份,在此局面前仍会鼎力相助,何况如今初学清不仅是初学清,他怎么可能丢下他的冬雪。

“你放心,我在京城有人手可助你,何况,若让心术不正之人登上帝位,定远军纵使守住边境又如何?”裴霁曦道,“如今,就算我眼睛并未恢复如初,也该让他们以为我痊愈了,震慑一二。”

初学清犹豫问:“你的眼睛,如今恢复到几成了?”

裴霁曦缓了缓才道:“离得近的话,身形轮廓基本能看见,只是看不清细节。夜间看东西还是模糊。”

初学清知道自己应当说什么阻止他,可她心中一直强撑的那根神经,在连日的奔波与紧张的局势下,变得愈发脆弱,前路凶险,本该她一人去承受,可裴霁曦如此坚定地站在她身后,让她有了汲取力量的源泉,让她原本坚硬的心莫名软了一瞬。

轻风在一旁保证道:“初大人,有我保护桑大夫,您就放心和侯爷进城!”

初学清犹豫片刻,终是同意了。

*

翌日,桑静榆为初学清和裴霁曦做了易容,轻风看到直叹认不出他们。他们二人寻机跟着运送物资的人混进了城。

城中果然冷清许多,国丧期间,茶寮酒肆这类商铺都已关闭,只有粮店这类必需品的商铺半开着门,偶有行人匆匆买了米粮之后急忙回家,连交谈的声音都压低着,仿佛怕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街道上有未来及打扫的落叶,随着秋风的呼嚎肆意起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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