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揭秘三部曲生日丧歌》（6）
线索
还不到十分钟，秦天和荀风果然就赶到了。他们俩人一下车，便看到了站在慕雨车边的韩阳，正低着头一口接一口地在抽着烟。荀风喊着韩阳的名字，并立刻率先跑了过去。秦天却有所不同，他虽然警惕着着周遭的一切，但是他的心里却似乎有着和韩阳不太一样的想法。他并不认为慕雨会被人绑架来这里，他只是觉得韩阳可能是因为内疚，而过分地紧张慕雨的安危了。
荀风快步跑到韩阳的面前，同样也是先看了看车里的状况。韩阳见荀风过来了，赶紧将他手里的烟头给扔了，一脸渴望地望着荀风。
“韩阳，我们来了。这里怎么样了，现在是什么情况？”
“进不了底楼的大门，铁门是锁住的。我也无法做进一步的判断，现在必须要想个办法进去才行。”
韩阳一边说着，一边将秦天和荀风带至那栋三层居民楼前。
秦天和荀风来到铁门前察看，荀风很用力地拉了拉铁门，但是铁门却纹丝不动。
然而就在此时，秦天却突然说道：“这只是一个很普通的老式密码电子锁而已。我们只要把它破坏了，不就能够进去了嘛。”
秦天还真是说干就干，他把手伸进去，在门锁上摸索了一会儿，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瑞士军刀，将与门锁连接着的电线全部割断。
只听“嗒”的一声，铁门竟然就这样被打开了。
韩阳和荀风惊喜地看着秦天，俩人都有没想到他还懂这个技能，更确切地说是都没有想到他会使用如此简单而粗暴的方式。韩阳有些诧异地问道：“秦天，你把电线割断了，可是这种锁里应该还有装一个蓄电池的吧，应该仍然能保持它上锁的状态才对啊！”
秦天笑道：“都已经是这样空无一人的一栋旧楼了，你认为这锁里的电池还有可能会有电吗？行了，我们走吧，先别研究这个了。赶紧进去看看慕雨在不在里头，我们现在可是属于破坏公共设施，而且还是私闯民宅，这是犯法的。你是一个律师，应该比我清楚我们这么干的严重性吧。”
话音刚落，秦天就已经将门拉开，径直地走了进去。韩阳和荀风相视了一眼，也赶紧跟了进去。
秦天忽然转过身来，说道：“为了节约时间，我们三个人不如每人找一层。我去三楼找找，韩阳去二楼，荀风就留在一楼吧。”
于是，他们三个人立刻分头行事，各自开始搜索自己负责的那一层。
由于这里的所有住户都已经不在这里居住了，所以基本上都是门窗紧闭着，根本就进不去，搜索起来其实倒也很快。
荀风在底楼什么也没有发现，秦天同样在三楼一无所获。也许是都放心不下韩阳的缘故吧，俩人竟然不约而同的来到了二楼。
“秦天，三楼有什么发现吗？”
“荀风？是你啊！吓了我一跳。三楼我检查过了，这里的门窗全都打不开，能透过窗看得，我也都已经看过了，但也看不出什么来，隔着门也听不到里头有什么动静。”
“唉，我在一楼也是，没有什么发现。”
他们俩瞧了一眼韩阳，一同向他靠近过去。发现韩阳倒是执着，手里紧紧攥着手机，正站在202室的窗户前发愣。
“韩阳，你这里怎么样，看出什么来了吗？慕雨在里头吗？”
荀风小声地询问着，见韩阳没有搭腔，他和秦天二人便走到韩阳的身边，也探着头向202室里望去。
透过厨房的窗户，荀风发现这202室的确与别家有所不同，屋里看起来要比别家整洁和干净了许多。从餐桌和灶台上摆放着的物件来看，似乎就像是还有人在里头居住着一般。
荀风摸着脑袋，自言自语地问道：“难道这间屋子里还真有人住不成？”
秦天在一旁掏出手机，直接拨了慕雨的手机号。手机是通的，然而屋里却并没有传来手机铃声。
荀风一直看着正在打电话的秦天，秦天挂断电话对荀风说道：“电话能打得通，可是没有人接，这屋里也没有手机铃声传出来，我想他也许不在这里吧。”
荀风看着韩阳，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心地问道：“韩阳，喂！韩阳，你到底在看什么呢？看得那么入神？这屋子除了干净点，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啊。这里也就只能看得见厨房，估计这样的房子也不会有客厅，那道门后头应该就是卧室，门关着也看不到里头。我想里头可能也不会有人，慕雨应该不在里头。”
韩阳面无表情地回答道：“这屋子收拾得真的是一尘不染，要说没人住在这儿，还真的让人难以相信。”
荀风说道：“也许王蔚这一阵子回来过，打扫干净了再离开，这也挺正常的嘛。她不愿意将这屋子租出去，说明对这屋子很有感情。那小卖部的店主不是也说了，每逢清明、冬至之时，她都会回来一次。你看现在是十二月了，她提前回来整理一下老房子，也没什么值得奇怪的吧。”
韩阳缓缓地抬起手，打开手机上的照明灯，对着屋子里的一个纸篓照了过去，随后说道：“连纸篓里都没有一点儿垃圾，这个垃圾袋也是新换上去的。”
荀风顺着灯光看了过去，这个纸篓里的垃圾袋的确是新的，因为连垃圾袋都很干净。可是，他还是不明白韩阳说这些究竟是什么意思。
韩阳将灯光移动到了餐桌上，灯光瞬时照亮了餐桌，在一旁一直都在看着的秦天，忽然说道：“看来这里的确是有人其他人住过。”
荀风瞧了一会儿，一下子也明白了。原来，餐桌上有一个烟灰缸，烟灰缸里还有一根烟头和弹落的烟灰。刚才由于没有光线，厨房里头也很昏暗，所以没有发现到。试想一个爱干净的女主人，在收拾屋子时，应该绝对没有理由不把烟灰缸里的烟头和烟灰一起收拾掉。然而话虽如此，他觉得这也不能说明什么，也许这烟头和烟灰并不是今天遗留下来的，所以并没有办法证明刚才就一定有人将暮雨绑来这里，还在这里抽了根烟。
但是，他心里的疑问立刻就被韩阳给解答了。只听韩阳说道：“荀风，你也是个老烟枪了。应该知道抽烟的人会有什么样的习惯吧。我们通常抽烟，一般不会把烟丝部分全部抽完，至少会留一厘米左右。而且，抽完烟之后，一定会在烟灰缸里将烟头掐灭，所以海绵头这里一定会有被挤压弯曲的痕迹。而现在这根烟头几乎烧到了海绵头，并且海绵头是笔直的。说明这个人一定遇到了什么突发情况，没来得及掐灭烟头，直接将烟头扔在烟灰缸里就离开了。你再看海绵头前的那部分烟灰，还是完整的和海绵头连在了一起，这就说明了这根烟头是才燃尽没多久。”
荀风摇着头说道：“哎，不对。这怎么能证明它才燃尽没多久呢，所有烟头自然烧完，都是这个样子的。”
秦天此刻又插话道：“韩阳说得是对的，这根烟头确实是才燃尽没多久。这里是整修地带，到处都在施工，我们赶上了双休日，为了不扰民，所以施工才停止了。按照这个房屋的结构来看，最起码也有五十年以上了。这样的房子，抗震效果是很差的，哪怕只要有一些大型车开过，房子就会震动的很厉害，更何况是施工呢？一旦产生震动，烟灰一定不可能还保持这样的形态，应该早就散落在烟灰缸里了。”
荀风回忆起昨天他第一次来到这里时，的确是白天有人施工。当时，报案说他杀了牛家父子的事，就是这里的施工人员打得110。秦天刚才说在施工过程中会产生震动，这也本就是很常见的事情，对于从小到大搬了数次家的荀风，他自己也有过类似的体会。秦天如此解释的话，确实是能够说得通。今天是周六，如果不是今天抽的烟，那这段完整的烟灰一定会被震散，不可能还保持刚燃尽时的状态。
“好吧，可是即便是如此，那也不能说明慕雨就在这里啊.”
韩阳关了手机的照明灯，将手机放回口袋，却并没有回答荀风的提问。他不是不想回答，而是确实答不出。到目前为止，他一点儿关于慕雨的线索也没能够找到。
秦天见韩阳垂头丧气的样子，安慰道：“韩阳，你也别太着急了，慕雨应该会吉人天相的。”
韩阳耷拉着脑袋，有些自责地说道：“都是我的错，是我乱发脾气，把他给撵走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是怎么了，总是特别容易上火。如果不是我叫他回上海，他也不会失踪了。”
秦天忙说道：“哎，韩阳，你别这么说嘛！他未必就是失踪了，车在这里但人不在，也不能代表就是失踪了呀。也许他只是有什么事，暂时走开了也未可知啊！先别过早地下定论嘛。”
荀风也劝慰着说道：“那我们先出去，到他的车那边等着吧，说不定他一会儿就能回来。”
荀风和秦天见韩阳的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只好一边哄着他，一边扶着他从转动三层居民楼里走了出来。
三个人才来到慕雨的车边，荀风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来电显示的是一个固定号码，区号是杭州市的区号，荀风赶紧接通了电话。
荀风一番“嗯、啊、好嘞”之后，立刻挂断了电话，对韩阳和秦天说道：“没事了，果然又是虚惊一场！慕雨没有被人绑架，他现在人正在萧山分局里头呢。刚才的电话是萧山分局刑侦支队的队长范希亮打来的，说慕雨现在正在他们那里。我们也赶紧过去吧，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情况。”
韩阳一听，立刻转悲为喜。可是他又觉得纳闷，慕雨好好的，怎么会跑到警局里去？就算出了什么事，一般不都也应该是派出所里吗？难道说他是摊上大事了吗？
他赶紧转过身子向大马路上跑去，荀风和秦天也是紧随其后。韩阳刚才想的问题，其实秦天和荀风也都已经想到了。刑侦支队一向是跟刑事案件打交道的，慕雨会在他们的手里，应该是又被卷进什么案子里了。
三个人在路边拦下了一辆出租车，以最快的速度赶往萧山分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