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 烈日下的长影 - 风里有酒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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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6章

从窗外滴答弹进来的雨滴打湿了谢帆的衣服,月光洒进来没有多亮,倒是他手里的手电更亮一点。

他回过头看向安隅,弯起的嘴角比外头的月亮还要漂亮:“想透透气,觉得屋子有点闷。”

安隅视线越过他,透过缝隙看向外面,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好似真的只是打开窗通风。

“雨水灌进来,容易潮,还是关起来吧。”安隅说话时紧盯着谢帆,没有错过他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

可谢帆只是点了点头,关了手电又关好窗,然后安静地躺去木床上。安隅心中闪过一丝怪异,细想却又没有头绪。

手电一关,视线立即暗下来,安隅等眼睛适应了这样的环境后,才动了动脚,这才发现,紧挨着木床的是一张竹床,上面放了两层薄被,一层用来垫,一层给他用来盖。

安隅在黑暗中眨了眨眼,心道这人还算是细心。奔波一天,到这个时候已经是筋疲力尽了,他躺倒在竹床上,鼻尖萦绕着香皂干净清爽的味道,一时间有些昏昏然。

就在眼皮越来越重时,一声短暂的叹息响起,离得又近又远,令人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

房间里的呼吸声逐渐平稳,侧躺着的谢帆悄无声息的坐起身下床,原本准备出房间门的脚步顿了顿,停在了竹床旁。

他俯身凑近了些,直到两人呼吸即将交错才停下,谢帆见安隅丝毫没有要醒的迹象,这才直起身体出了房间。

雨夜总是不平静的,这时候任何声音都会被遮盖,一两声敲门声在滴滴答答的雨声中丝毫不起眼。

不起眼的矮房子木门被轻轻打开,从里面探出一只控制不住颤抖的手,接过了来人手中撑起的伞。

随后门又吱呀一声被关上。

安隅是被李仕的叫喊声和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不得不说,他很久都没有像昨天晚上那样睡过一个好觉。

他瞥了眼已经叠好被子的木床,脸黑得跟锅底似的起身去开门。

门开时,李仕尚来不及收手,一个趔趄差点砸安隅身上,擡头看见这人的表情时,突然觉得有些事也不是很急了。

安隅眉心紧蹙:“干什么?你要不要看看现在才几点?又不赶车又不赶路的,敲门也不知道轻点?”

李仕回头看了眼,见四处没别的人才小声说:“我跟你说……刚刚我看见一个很奇怪的人疯疯癫癫的,主要是个女的!蓬头垢面怕是有几个月没洗澡,那味道熏得我没敢多闻,他一看见我就准备抓着我说什么,但是被她老公?应该是老公吧……给拖走了。”

安隅听着他颠三倒四,乱七八糟的描述,有些头疼,便让他进来坐着说,间隙他顺嘴问了句:“你怎么起这么早?”

谁知这李仕又支支吾吾起来,半天才憋出句:“我认床,睡不好……天刚亮就起了。”

安隅还没忘记前一天晚上在宾馆他倒头就响的呼噜声,没揭穿他胡诌的谎言。

李仕又说回刚才的事。

他起床后没别的事可干,便到处晃荡看一看,有些人家正出门去后山的地里忙活,迎面碰上他也不多言语,直接略过离开。

李仕是满脸疑惑,等走到最底下那排,突然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仔细分辨来处,发现是从一个被锁死的房子里传出来的,不仅门被锁死,连窗户也被封死。

刚想围着房子看看有没有别的口子,不知背后何时站了个人,李仕一回头给吓了一大跳,脸都煞白了。

更令他惊恐的是,这个披头散发的人一把抓住他的手,往更偏僻的地方拖,嘴里还嘟嘟囔囔地说什么“不要睡”“一定会来”,还说了些别的,但都听不大清具体内容。

李仕见她这样子知道是精神不正常,也就不那么害怕了,正要问她是谁,住哪,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时,村长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哎哟哎哟!你快走开一点……小心她抓伤你了!她力气可大嘞!”村长站在坡上大喊,一边留心脚下超他们走过去,心想要是伤了人可就不好了。

可等村长转个弯下来的功夫,疯疯癫癫的女人自己跑开了。

李仕听村长说了两嘴,才知道她患有精神病很多年,可家里没有经济条件治疗,这病没能控制只能眼睁睁看着越来越恶化,直到发病的时间越来越多,只能关在家里,今天不知道怎么突然跑出来了。

李仕沉思了一会儿,犹豫地问道:“你说,你要找的人会不会……”

安隅眼风扫过去:“你知道我要找的是什么人?”他可从没向李仕透露过自己要找什么人。

李仕噎住:“不知道……我猜的,我就是看那人不正常,所以才怀疑是你要找的人,你说脑子正常的人谁会来这里……当然咱俩是有正事才来的当然不算啊。”

安隅提起桌上的凉水壶倒了杯水,稍微清醒了一些,对李仕的这番话倒算是赞同:“你说的对,一个正常人绝不会自愿来这样的地方生活。”

所以二十年前她消失的背后一定另有隐情,与情夫私奔的谣言也绝不可能是真的。

李仕想起什么来:“对了,临阳这边到了七月中旬就要祭祖,还有祭奠家中已故的人,每年这个时候都要去大祠堂里面烧烧香,办七天,七天后送祖,我刚刚和村长打听了一下,说是这个时间村子里的人都会参加,不能缺席的。”

安隅微眯了眯眼:“都会参加?”

李仕撇了撇嘴:“对,都得参加,还得摆宴,家家户户都得送上好菜好酒,就摆在祠堂里。”

每一户人家送上的菜碗底下都要压上写了名字的纸条,在祭祖期间,祠堂的香火不能断,若是断了就是不敬祖先,预示村子里将会发生不好的事。

原本以为桥村这样偏僻的地方,可能会不兴这样的习俗,没想到村长说村民们大多已经准备好要祭祖用的东西,每年不论这几天刮风还是下雨,都会如期举行。

或许越是偏僻的地方,对这样的习俗就越看重。

李仕:“你是没看见村长说这话时的表情,非常以及极其严肃,不过也能理解,作为村长,这种关乎村子兴衰顺遂的事情,当然会很重视,如果真办毁了,那村民首先批判的就是他。”

若真是全村都会参与,那么这是打探消息的最好时机。

安隅眼底闪过一丝暗涌:“祭祖哪天开始?”

李仕说今天入夜就开始,安隅恍然,难怪今天这么早村里就这么冷清,谢帆也没见人影,大概也是忙祭祖的事。

这时间也真是巧,刚好碰上七月半。

安隅收拾收拾和李仕一起出了门,碰见了正要去后山祠堂的村长,他看起来比昨日憔悴,眉间像是藏了团黑雾。

安隅掏了掏兜,出门前把唯一一包没有被浸湿的烟带在了身上,村长视线立马盯上他手中的烟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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