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执着
京城一处的候府!
府内一片安静和深幽,细细丝丝的流水声似乎像婵娟一般深深浅浅,让人看不透,也猜不透。秋风一吹,顿时,几片秋叶便从那株梧桐树上吹落了下来,一恍然,便吹到了那间屋子前。
“咳咳,咳咳,咳咳。”
忽然间,屋内便传来了几声咳嗽的声音,只瞧着一抹浅白色的身影正半躺在床榻上。他神色憔悴,原本那张温润的脸上却充满了阴翳。
四肢更是用白色的绷带缠绕着。
“咳咳,咳咳。”井修然用手紧紧地拽着自己的胸膛,然后又吃力的咳嗽几分。
“公子,这是你的药,你好歹吃几口吧。”一旁左脚正打着绷带,整个胸膛更是用纱布缠绕的竹林,轻声的开口。
那日,满身是伤地竹林找到井修然的时候,发现他正昏迷在那片竹林,除了那张脸被打的乌青之外,四肢更是被刺伤了好几刀。
竹林见如此,当即二话不说地将井修然送了回来。
不过幸好,太医说井修然只是受了重伤,小命是保住了,养一段时间就没什么事了,要不然,竹林整个人肯定难辞其咎。
“公子,你还是吃几口吧,太医说这药是养身体的,自个的身子要紧啊。”竹林惭愧地低下头,将那碗药凑到了床榻边。
井修然整个人此时阴恻恻地,脑海里不断闪现着那日去摄政王府的画面,他清清楚楚地记得出去是刘嬷嬷,进来送茶的却是摄政王的侍卫!
原来当日送来的茶盅就是有问题了,“谢千澜”是故意下药给他的,他这般下药是什么意思?
是讨厌他!?
还是厌弃他,要和他划清界限!?
可是后来又要求将“中山令”给他,才答应和好是什么意思!?
那班在“日月楼”突然出现的人是谁派来的?
时间点,怎么会如此的蹊跷。
井修然那双原本温润的凤眸在此时忽暗忽明,无数道暗涌闪过,思绪万千,顿时,一道不甘心以及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难过闪现在眼眸中。
他用手将竹林送过来的白瓷碗挡了回去,微微咬了咬牙吃力地开口:“咳,放那吧,我待会再喝。”
“可是,公子。”
“无事!”井修然微微挑了挑眉,然后放在胸膛的那只手拽地更紧:“你扶我起来。”
本意是竹林想让井修然多休息会,可是看到井修然那张脸上却是带着幽幽地冷光,他张了张嘴,却不好说什么,只好听命将井修然扶了起来。
“吱呀!”
那扇门被轻轻推开,一位穿着深色蓝袍的男子从门外走了进来,然后半跪在井修然的面前恭敬禀报:
“侯爷!”微光之下,那人那双鹰眼十分的锋利。
“如何了?”井修然坐在床榻边咳嗽了几声,正吃力地穿着靴子,整个人在白色内衣的映衬下更加地苍白如肆。
“回侯爷,属下派人查探了一番,说是“日月楼”的人一向行事机密,根据地更是变化莫测,更别说能够打探到当日是谁买通“日月楼”的人了。”冷光半跪在地上一字一句地回应道。
“喔,确定?”井修然站在那,那双眸子瞬时暗流涌过。
“没错,按照“日月楼”的规矩。若是想要做买卖,必须先到京城的“天香楼”登记,倘若“日月楼”想接下这份生意,那么他会派人通知卖方的人,汇聚的地点和时间。”
“如此行事缜密,请恕属下难以查到。”
冷光冷峻着脸,那张脸更是一板一眼地十分严肃。
屋子里有一瞬间的凝固,像是被秋日的萧瑟冻住了一般。
井修然站在那,神色十分的难看,整个人更是冒溢地不住的寒光,让一旁的竹林瞬间抖了抖身子。
井修然静默了一凡,便挥了挥手,狠狠咬牙吩咐回复:“知道了,你派人到“春香楼”走一趟,若是真查不了,那也罢了。”
“是!”
“退下吧!”
“是,主子!”正当冷光站起身子,经过竹林的身边时,犀利一闪,而竹林却是淡淡地挑了挑眉。
随后“吱呀”一声,那扇门却是被紧紧地光上了。
屋内又是一片平静,外面地冷风将树叶吹拂地“唦唦”作响,让整个气氛变地更为的萧瑟。
井修然此刻走到书桌前,淡淡地瞟了一眼窗外的景色,此刻的内心变的十分的复杂。
几日之内发生的事,让他觉得暗中布置那么久的局,却渐渐脱离了他的掌控,一时间让整颗心透不过气来。
忽然,一道思绪闪过,那双眼眸暗流飞快的涌过,便拿起笔对着竹林淡漠的吩咐:
“我一会写封信,你待会将这信连带着那枚“中山令”替我暗中交到三公主手中,记得务必不许让人发现。”
“公子,你这是何必呢。”竹林赤红着眼眶看着井修然,语气中有些微微的怒气:“您从前待三公主如此之好,可现在人家如今嫁了摄政王,根本把往日的情分早早的抛在了脑后,属下都替公子你觉的不值。”
“混账东西!”
井修然立马站在那冷声地呵斥着,那双眼眸更是说不出的阴霾:“你懂什么,以她的性子,无非也是在跟本候计较罢了。”
“计较当初本候没有出来替她在父皇面前说婚事罢了,如今嫁给自己不愿的人,更是在心中对本候怨念罢了。”
一连三个罢了,让井修然整个人心中忽然顿了顿,至极竹林一听更加气愤不已:“可就算是这样,公子您当初也是人处在外,身不由己。难不成,真叫公子您冒着生命危险抗旨不成。”
“您当初在宫中如此护着她,就算是她身份尴尬,被四处打压的时候,还不是那样的护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