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呀！
冲呀！
“mechanist一会会来征求您对轮椅的要求，”logos说，“之后您可以在身体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出去转转，但记得时刻关注您自身的身体状况。”
博士的眼睛便瞬间亮了起来，“谢谢你，logos，”他笑嘻嘻地说，“这真是我这段时间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还有一件事，”logos指了指角落里的苹果盆栽，“我不关心您是怎么做到的，我只想知道运用这种能力对您的身体是否有害。”
“你看出来了？”博士惊奇地问道，“这东西是我的手笔这件事很容易被人发现吗？”
“实际上并不容易，”logos说，“女妖对法术来源比较敏感，但即使是我，也只能隐约察觉。您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应该无害吧……毕竟我真的没做什么。”博士无奈，“我只是想知道它是什么而已。”
“是您主动催生了它，亦或者是……”
logos顿了顿，似乎在搜索一种普通人也能听懂的描述，他尽量摒弃了繁复的名词，选择运用一些小小的修辞手法。
“……它回应了您？”
“它回应了我。”博士说。
logos脸上的神色变得有些耐人寻味，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扶着博士躺了下来，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博士也确实累了，他躺在那里，困意便涌了上来，如同潮水般淹没了他。
“博士，您知道对于萨卡兹来说，预言意味着什么吗？”logos轻声说。
“什么？”博士强撑着竖起了耳朵。
“我们常说，预言亦是预言的一部分，”logos的声音仍然轻柔又缓慢，仿佛在讲睡前故事，“所有的预言，在未发生前，都只是某一种可能性，预言准确的例子固然并不罕见，跨越预言的故事倒也不少，如果您有兴趣，我可以给您带几本童话书。“
”不过现在还是算了，博士。”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几乎低沉得听不见，“现在您需要睡眠。”
的确如此，博士昏昏沉沉地想，他真的很困，脑子里仿佛灌满了糊糊，他不知道logos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女妖的脚步声同样轻得几乎听不见。
“等等，”博士用最后一点清醒强撑着想，“他刚刚是不是在安慰我？”
他怎么知道的？
但剩余的清醒不足以支撑他的思考，他沉入了梦乡之中。
精英干员mechanist在第二天清晨来到了博士的病房。
“我已经大致了解了您的情况，那么我先自我介绍一下，”他说，“我是mechanist，罗德岛的机械师，听说您想定制轮椅，您的需求是什么？”
“唔……电动的？”博士比划，“能自己走那种的？”
mechanist在本子上写了两笔，“没问题，本来这也是基础设定，毕竟以您的身体状况来讲，让您划着自己的轮椅到处走也是一种虐待。”
“唔……我对移速可以有点要求吗？”博士迟疑着问。
“您希望是多少？”mechanist仍然在写写画画。
“一小时能绕着罗德岛转一圈的时速？”
mechanist终于擡起了他的头，虽然看不到他的脸，但博士能感觉到他此刻的震惊。
“罗德岛禁止飙车，博士。”mechanist震惊地说，“况且这又不是圆凳。”
“和圆凳有什么关系？”博士有点莫名其妙，但他看了mechanist一眼，几乎瞬间就反应了过来。
哦，下次他也拿不到名次，博士默默地想。
“罗德岛上时速最高的交通工具是圆凳，”mechanist说，他还不知道面前的博士已经对他的下次、下下次以及下下下次圆凳滑行赛的结果做出了准确的预言，甚至包含各种意外的分支结果，并为这种奇特的竞赛居然至少还能办六回感到稀奇，“如果您在这里多待一段时间，您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但是很抱歉，这个要求暂时驳回。”
“那我没有别的要求了。”博士说。
“大概两天之后您会收到自己的新轮椅。”mechanist说，“虽然制作工期只需要半天，但是华法琳小姐说您最好再休息两天。”
“没问题，”博士说，“反正已经躺了这么久了，也不差这两天。”
“虽然似乎我不该多嘴，但我还是想说，博士，以您的伤势，能醒过来已经属于奇迹的范畴了的结果了，”mechanist低声说道，“虽然您可能不记得了，但是我们真的很担心您，博士。”
博士摸了摸鼻子，他实在不知道自己到底伤成什么样子，但面前的mechanist看上去是个如假包换的唯物主义者，把唯物主义者逼得赞扬奇迹，只能说明他那时候大概真的差点要去当彻头彻尾的源石意志了。
“顺带一提，等您身体状况再好一点，罗德岛大概会给您安排复建，您可以顺便提出您对复建相关设备的要求，小到颜色，大到型号，包您满意。”
“都差不多，”博士说，“我没什么意见。”
mechanist没再说什么，他拎着本子离开了病房，临走顺便薅走了盆栽上仅剩不多的苹果，看上去大家对这株苹果兴趣都挺大，博士确实有考虑过要不要再让它长一茬苹果出来，但他一冒出这个想法，右眼便会看到郁郁葱葱枝繁叶茂的罗德岛，他只好遗憾地放弃了这个想法。
还是算了吧，他想，目前主动使用源石技艺似乎无论对他本人还是对罗德岛而言，都不是什么好事。
至少在用之前，他得弄明白所谓的源石技艺究竟是什么吧。
普瑞塞斯说的没错，他的确在逐渐适应推演，虽然无法停止，但在他的操控下，他似乎能大致控制推演的时间和方向，这使他大大地松了口气，虽然依旧没办法完全控制，但终于不用睁眼闭眼都是血淋淋的尸山血海和看不清面庞的尸块，以及被源石控制着的、麻木的不知道是否是同伴还是源石造物的奇特生物，他甚至还学会了一心二用，能边看着现实边推演未来。
“博士！”
他望向门，然后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五秒后，果然听到病房门被热情洋溢地一把推开，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听mechanist说你醒着，我就迫不及待地来了。”煌说，“我是煌，唔，之前来看过你好多次了，但你不是在睡觉就是在睡觉。”
“我也没办法。”博士摊了摊手，煌似乎也没太当回事，她热情得像火焰，“听说你轮椅要批下来了？那太好了。”她一拍手，“等我到时候带你参加罗德岛圆凳滑行赛。”
“你们这个圆凳的范围也太广泛了。”博士无奈。
“能滑，能坐，怎么不是圆凳呢？”煌一拍巴掌，“我们一定能取得一个好成绩。”
确实，能拿第一，博士无奈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