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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徐图之谢沉舟垂眸,朝她步步逼近。……

徐徐图之谢沉舟垂眸,朝她步步逼近。……

几步之外的回廊,只隔着薄薄的栏杆,几个侍从簇拥着她而来。

乌发玉簪,素衣皓腕。眉目高远,清冷傲然。如同月台谪仙,踏碎三年的隔阂,她重又回到了自己的视线之中。

谢沉舟眸色渐深,重重碾过拇指腹的薄茧。是痛的,不是梦,是真实的。

她微垂着睫羽,身边仆从似乎在说什么,她侧耳认真听着,并未看向亭台。

也罢,三年都等得,又怎么会等不得这一时半刻。他有的是耐心,徐徐图之。

他要的不是过去,更不在意过去。他只怕她还沉湎于他带给她的那些痛,而不肯向前看。

谢沉舟转开视线,面不改色地坐了回去。

他面上虽没笑意,却也从不发怒,只冷冷地开口:“不要用她开玩笑。”

秦志满见两人气氛不对,只怕因为一个女人伤了和气,打圆场道:“惊墨,你此番有失礼节。还不快同殿下道歉。”

秦惊墨却一眼瞧出,谢沉舟根本未动怒。谈到容栀,殿下更多的是不由自主的袒护。

他不死心道:“方才是我一时冲动,并无冲撞殿下之意。只是殿下,真的不需要我出谋划策?”

他与容栀不过几面之缘。但到底是结识过形形色色的小娘子。他最知晓这些表面铁石心肠的人,往往比谁都心软。

只需要别人的一丁点真心相待,就会袒露出最柔软的一面。

谢沉舟只握着茶盏把玩着,不置可否。他指腹轻轻摩挲着茶盏,触感温润,如同她发上玉簪。

方才未能看清,今日她带的是哪根玉簪?他爱极她常戴那根海棠花簪,通体清润,不染俗尘,与她极为相称。

静静地看了会杯中倒影,直到容栀的身影穿过垂花门,在庭院拐角彻底消失不见,谢沉舟才往后靠了靠,气定神闲道:

“本殿与她的事,无需旁人插手。”

至于亭台中发生的种种,容栀是一概不知的。她与秦意浓在回廊同那些女眷们说了会话,不多时便被请到了宴客正厅中。

只是坐下还没片刻,便有侍从急匆匆地闯了进来。秦意浓眼尖,认出那是秦老夫人身边侍奉的,连忙迎上前去。那侍从正苦于厅中人多,找不到容栀,如今得来不费工夫,连忙说明了事情原委。

原是老夫人前几日饮食香辣,面上发了火疮。医治了几日本有些起色,可眼看宴席将开,却突然凶猛复发。

容栀闻言也不再推脱,立时点头应允,几人便不叠地往老夫人院中赶。

快到院门时,那侍从却突然停了下来,说道:“容老板,您待会不必紧张,是凌阁主也束手无策,便向老夫人推荐的您。”

凌霜?容栀愣了愣,却又很快镇定下去。虽说明和药铺与悬镜阁是敌手,然若是为了悬壶救人,便不存在什么阵营不同。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倒要看看秦老太太这火疮为何迟迟不愈。

只是,容栀略一思忖便清浅一笑:“这位姐姐,能否替我跑一趟,将凌阁主请来。老夫人的病症我需问询一二。”

既请了她,那邀请之人便没有不在的道理。有个信得过的懂行人在场,也好打消秦老夫人对自己医术的疑虑。

………

秦老夫人院子里聚集了不少大夫,再加上左右侍奉的侍从嬷嬷,容栀甫一踏进,还以为到了哪家医馆。

苦涩的汤药味伴随着熏香弥漫,不伦不类,闻着都教人烦心。

“哐当!”房内传来碗碟坠地的声响。继而是嬷嬷的责骂声与侍从的求饶:“老夫人,是奴婢错了,请您不要赶走我!”

半掩的房门内,隐约可见太师椅上华贵的身影动了动:“混账东西!净会熬这些又苦又涩的药来糊弄我!”

这话明明是在责怪那侍女,浑身一颤的却是站在院外,大气不敢出一声的大夫们。

那药虽是侍女熬的,可药方实实在在是他们开的。

容栀轻轻挑了挑眉头,心下有了思量。不亏是秦氏的老夫人,连脾气都有武将世家的秉性。

那侍从效率不错,她正欲同老夫人禀明来意,凌霜便提着兜草药来了。

依旧是娇软无骨的嗓音:“没有吓着荣老板罢?老夫人平日待人和善,只是急病突发,难免心急。”

她目光在那些药材上停顿了片刻,而后摇头:“不会,人之常情罢了。”

凌霜敛了眉,神色好不忧伤:“奴家医术不精,替老夫人看了几次诊都未能根治。听闻容老板医术了得,奴家便拜托了。”

容栀总觉得被一位这么娇媚美人,成日老板老板得叫好生奇怪,她道:“不必如此生分,阁主唤我容栀便可。”怕她觉得直呼名讳不妥,容栀想了想道:“阿月是我乳名,阁主也可唤阿月。”

话音刚落,一位嬷嬷站在房门口招呼二人:“是容小娘子罢?快请进来,老夫人正等您呢!”

容栀应了一声。

凌霜却未动。她皱了皱眉,总觉得这个名头似乎在哪经常听人提起:“阿……月?”

可惜容栀并未听到,因为她已快步往房内去了。

太师椅上端坐的妇人,身上并不是什么绫罗绸缎,反而着着素衫。头上也无多余的珠钗首饰,只坠了对金镶玉耳环,却让人觉得华贵非常。

容栀行了一礼:“秦老夫人,晚辈是明和药铺的老板,容栀。今日来为您诊治。”

秦老夫人闭着眼,也不睁眼瞧她,只动了动嘴:“你就是容栀?”

她垂着眼,并未看老夫人脸上的火疮:“正是。”

她撚着手上佛珠,随口道:“我倒是记得镇南侯容穆也有一女,你与她是何关系?”

大雍朝姓容的不少,同名同姓也未尝没有。容栀并不慌:“容某家族只是容氏一旁支,与镇南侯府并无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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