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一方丝绸换黄金

陈阳站在明朝村口，脚踩在松软的泥土上，刚才跟姑娘对话的余温还挂在耳朵上。

他拍了拍道袍口袋，现代药品的轮廓让他莫名安心。青霉素、红霉素、感冒药、创可贴，这些现代人不当回事的小玩意，在这鬼地方简直能当宝贝供起来。

"哟，又来了个游方道士？"

脆生生的嗓音从身后传来，陈阳转身，一张满是雀斑的小圆脸撞进视野。

"你好，姑娘家。"陈阳下意识伸手——差点忘了，这年头哪有握手礼节。他连忙作揖，袖口露出腕表，又赶紧缩回去。

"贫道...陈阳，路过贵地，借宿一晚。"

姑娘歪着头，大眼睛上下打量，盯得陈阳心虚。

"我叫小梅。你这道士，怎么连发髻都没有？"小梅伸手就要摸陈阳的寸头。

陈阳一闪身躲开，嘴里胡诌："贫道修的是...火云神功，头发会点燃衣物，所以剃了。"

小梅眨巴眨巴眼，嘴角抽了抽。

"随我来吧，我阿爹是村长，你可住我家。"

陈阳忙不迭点头，跟在姑娘身后拐进一条泥泞小道。

青溪村比想象中大些，三四十户人家散落在山脚下，鸡犬相闻，炊烟袅袅。村民们见到陈阳，不是躲着走就是低头行礼，眼神带着畏惧和好奇。

"我阿爹说了，道长留宿，要好生招待。"小梅推开一座泥墙茅顶的院子，里面站着个满脸皱纹的老汉，手里摇着蒲扇。

"陈道长来啦？咱青溪村难得有客人，寒舍简陋，道长将就些。"老汉作揖，脸上堆满笑容。

陈阳回礼，心想这待遇比想象中好多了。

"陈道长，你一路奔波，可带了什么药材？"村长问完，剧烈咳嗽起来，"咳咳咳...老毛病又犯了。"

陈阳心头一动——机会来了。

"老丈息怒，贫道恰有灵药在身。"

陈阳从怀里掏出一板红霉素，扯了两片，又从腰包取出保温杯，倒出温水。

"老丈服下，三日内恙必消。"

村长半信半疑，望着那粉红色小药片，捏起来闻了闻，张嘴就咽了下去。

小梅在一旁瞪大眼睛，嘴里小声叨咕："这位道长，怕不是个神仙哦..."

当晚，村长家摆了酒席，杀鸡宰鸭，好不热闹。

第二天醒来，陈阳被一阵喧哗声惊醒。推开门，院子里挤满了人，手里都捧着鸡蛋、萝卜之类的土产。

"陈神仙，求给看看病！""道长，我家老母咳嗽半年了！""陈仙师，小儿发热不退..."

村长站在人群前，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花："陈道长，您那药真灵验！我那老咳嗽，一宿就消停了！全村都知道您是神医啦！"

陈阳暗自好笑，心想这才哪到哪。他大大方方接过村民的礼物，挨个看诊。创可贴处理外伤，消炎药治肠胃病，红霉素解发热，一堆小毛病在现代药物面前不值一提。

傍晚时分，村长笑呵呵地捧来一封信，递给陈阳。

"陈道长，上天有眼啊！城里宋员外家夫人，病了小半年，请了十几个郎中都不见好。今儿听了我们村的人说您医术高明，立马遣人送了拜帖，请您快去看看！"

陈阳展开信，上面写满古文，看得头大。好在小梅凑过来，七扭八拐翻译了个大概：宋员外夫人久病不愈，请神医速去，重金相谢。

这副本能刷了！陈阳握紧口袋里的铜钱，挺直腰杆："不知宋员外家在何处？"

"就在城东，骑马半日便到。"村长搓着手，"道长若医好了宋夫人，那可是大功一件啊！"

第二天清晨，陈阳带着一包抗生素，跟着宋家派来的马车，颠簸着进了城。

所谓的城，不过是个小县城，街道狭窄，行人却不少，叫卖声此起彼伏。

宋府气派非凡，门口两尊石狮子，朱漆大门足有三米高。门房引着陈阳穿过前院、花厅，来到一处幽静的小院。

躺在床上的宋夫人面黄肌瘦，时不时咳嗽几声，额头烫得吓人。陈阳装模作样把脉，脑子里却在过电影画面——肺炎？肺结核？还是单纯的流感高烧？

管他呢，现代抗生素就是这么给力！

"宋员外莫急，夫人无性命之忧，三日可痊愈。"

陈阳磕了两粒头孢胶囊，碾碎兑水喂下，又嘱咐每日三次。

三天后，宋府大摆宴席，庆祝夫人病愈。

宋员外捧着两锭黄澄澄的元宝，目光灼灼："陈神医妙手回春，老夫没齿难忘！这两锭黄金，聊表寸心。另有城东一处宅院，也送与道长落脚。"

陈阳眼睛都直了，嘴上却故作谦虚："使不得使不得，贫道岂是为财而来..."

"道长切莫推辞！老夫夫人命不值这些身外之物么？"宋员外说着，已经把黄金塞进陈阳手里。

回村的路上，陈阳的袖兜里沉甸甸的，两锭黄金加一本宅院地契，沉得他手臂发酸。小梅跟在一旁，眼睛里闪着崇拜的光。

"陈道长，您真要走了吗？"小梅扯着陈阳的袖子。

"贫道云游四方，不久必再来访。"陈阳憋着笑。

回到村长家，陈阳从行囊里掏出一方丝绸，塞给村长："多谢款待，这点薄礼不成敬意。"

转身走到无人处，陈阳握紧铜钱："返回！"

白光闪过，他又回到了破败的神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