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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223惊觉师父是裴凤吟

第202章223惊觉师父是裴凤吟

云织看这小乞丐似乎太冷了,冻的嘴唇发紫,全身佝缩起来。她赶紧吩咐人架火,烧水,又亲自替小乞丐搓手搓脚。

裴世枫实在不能忍这小乞丐的又脏又臭,又不好拂了云织一片赤诚的救人之心,只好和萧韶走到最东间去,任由云织忙活。蒋暮春更加来劲的跑前跑后,殷勤万分。

小乞丐的手脚被她搓的渐渐发热,当蒋暮春将烧好的热水端过来时,她赶紧拿热水替她擦了擦了脸和手,这一擦完,这小乞丐长得还真不耐,虽然闭着眼,却也可以看出她样貌十分清秀,瞧着倒像个女孩子。

过了一会儿,小乞丐好像恢复了一点气息,脸色由苍白泛了微微红意,她费力的张了张嘴道:“水……”

云织急道:“快,快拿水。”

蒋暮春赶紧将水递到云织手里,当他的手触到云织柔软的小手时,他整个人又酥的要瘫倒了。

云织将小乞丐搂在怀里,慢慢的喂她喝水,她咽了两口水,终于有力气睁开眼了。

“姑娘,姑娘,你可终于醒了。”云织高兴的唤了她一声。

“你……你是谁?”那小乞丐声音微弱,“我……我这是死了吗,阴曹地府也有仙女?”

“姑娘,你可没死,我不是什么仙女,我叫云织。”

小乞丐两只眼睛懵懵懂懂的闪了闪,赶紧就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给云织道谢,手刚撑着地,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身子一软,依旧躺在云织怀里:“谢谢你救了我,云织姑娘……”

“你叫什么名字呀?怎么在这破庙里?”云织热心的问她道,心里还想着要将她送回家。

“我……”小乞丐的眼睛更加懵懂,只说了一个字,就听到庙外有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她是我妹妹……”

“什么人?”侍卫们一见有陌生人闯入,持了兵器就围了上去。

云织一看,却是个胡子拉楂,形容狼狈,浑身被淋的落汤鸡似的男人,样貌也是平平无奇,只听他解释一番。

原来是一对遭了匪贼落难的兄妹,哥哥叫马全,妹妹叫马月,因为妹妹病重,哥哥前去寻郎中,结果囊中羞涩,连一个郎中都没请来,他没了法子只能无功无返。

云织听了心里颇为同情,又问小乞丐想要确认道:“姑娘,你可是叫马月,这位可是你哥哥?”

那小乞丐看了一眼男人,默默点了点头。

云织想着不能让小乞丐没有银子医病,可她又是个家境贫寒的,这一次入宫,全身上下最值钱的也就是身上戴的金链子了,虽然是金链子是娘亲给的,可娘亲教导过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她赶紧解下金链子放到小乞丐手里温柔道:“我身上没什么值钱的,这个你拿去。”

小乞丐看着手里的金链子道:“这……这怎么好收?”

“哎呀,云织姑娘,你缺银子找我呀!怎么能把自己的贴身之物送给别人。”蒋暮春说话间就十分大方的从口袋子掏出几枚金叶子给小乞丐,又将小乞丐手里的金链子换了过来,送还给云织。

云织对着蒋暮春道:“谢谢你,蒋哥哥。”

“好啦,好啦,雨停了,该出发了!”

云织又好心的留了一些吃的,还有将自己的衣服送了一套给小乞丐,虽然她衣衫简仆,都是粗布棉的,可比小乞丐一身破衣烂衫好多了。

马车队继续往帝都出发,小乞丐被男人扶着呆呆的站在庙门口看了看,马全道:“小月,我们也该走了。”

“去哪里?”

“南燕隋阳城,那里才是我们的家……”

“哦……”

……

一场大雨,让山里雾气迷漫,举目望去,隐约可见青山绿树被萦绕在迷茫雾气中,倒有了一种人间仙境的感觉。

茫茫雾海中,有一座草庐孤绝的立于山峰上,草庐旁是一座孤坟,风起吹动孤坟旁开的正艳,含着雨露的杜鹃花兀自摇晃。

草庐坐着一个人,形容萧索,意态落寞,正一口一口喝着最烈的酒,越喝越觉悲凉。

“子归,难道你打算一辈子待在这里不走了?”他对面坐着另一个男人,男人的脸上戴着半面银色面具,白发如银,眼眸似星,一身淡紫衣袍,虽不是最精美的柔缎,穿在他的身上却那样的飘逸舒适,衬得他倒有了几分仙气,只是这仙气太过诡魅了一些。

“走?”景子归一双眼睛布满血丝,带着一种绝望的孤寂,他看了他一眼,苍凉一笑,“阿漫,你告诉我,我要走到哪里去?”

举起酒壶,仰头就欲一饮而尽。

“子归,难道怡宁死了,你就每天这样喝酒来麻醉自己,糟蹋自己。”裴凤吟的声音里带着一种怒气,又夹杂着一种复杂的痛惜,他一把夺过景子归手里的酒壶又道,“不要忘了,你的生命里不应该只有女人!”

“阿漫,我不需要你的说教!”景子归酒意上头,更兼心内痛苦,不管不顾的就上前要来夺酒,“你把酒还给我!”

“哗啦”一声。

裴凤吟毫不犹豫的将酒壶砸了个粉碎:“子归,就算你的身子是铁打的,也架不住你每日这样的灌酒,你为了一个女人,难道连命也不想要了!”

“裴凤吟,你自己都理不清和女人的关系,你还来管我,我的命是我自己的!不用你管!”冲鼻的酒意袭卷着他的大脑,那种绝望的痛苦自胸口喷涌而上,他整颗心,整个人似乎要在这一瞬间被彻底激碎,他冲上前就要去揍人。

景子归根本连裴凤吟的衣服都没碰到,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原来爱情真可叫人蒙蔽了心智,颓废了斗志,你这样折磨自己能对得起谁?”裴凤吟垂看着他,笑的森冷而哀痛,“你以为你这样怡宁泉下有知就能高兴?你以为你这样你的家人就能放心,你可知道为了你的事,你们景家,还有小画,他们有多么担心,前几日小画上山来看你,摔伤了腿,难道你就一点儿也不在意。”

景子归骤然一痛:“什么,你说什么?囡囡她摔伤了。”

“是,好在不重,否则若摔出个好歹来,景子归,你如何能安心?”裴凤吟索性要将他激醒,“我还以为除了怡宁,你的眼里再没有别人了,原来你还在乎你的亲人。”悠悠一叹,又道,“子归,不是我不允许你悲伤,只是你不该不分日夜的借酒浇愁弄坏自己的身体,凡事太过执着伤人伤已,你的亲人还在等你回去,我也在等你回去。”

一股悲怆强烈的冲上心头,景子归缓缓的从地上站了起来,走到他的面前,一双眼睛几乎失去了所有神采,在他的心里,怡宁是妻子,是从小一起长到大的至亲之人,她的死让他无法接受,除了借酒浇愁,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他静静看了裴凤吟好长一会儿,突兀的问道:“阿漫,倘若让你彻底的放弃囡囡,你能不能做到?”

裴凤吟愣了一下:“子归,你不用扯上小画。”

“是阿漫你自己先扯上囡囡的,你明明知道她是太子妃,你心里还存着不该存的执着,这又是为何?”

屋外一阵冷风灌入,吹在人的身上很凉很凉,裴凤吟的脑袋被吹的有过刹那间的清醒,景子归的反问让他无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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