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商場如戰場

第51章商場如戰場「對呀，榷場價格不穩就是您的責任了，要是出現物價不穩，市面瘋搶動蕩的局面，皇上是要問責的。」大家都開始憂心起來。

貝爾眸中凝起精芒，透出慧勇。大家都知道他已經想好對策了，一股乾勁湧起，擼起衣袖等待指派。

「歸西，你派人盯緊汴家的人，有任何異動即刻來報。」

「是！」

「我已經去信木爾，將所有寧家的產業鋪子派人駐守看緊，以防有人乘機作亂。」塔納貝爾眯起了眸厲的雙眼。

「雲爾，你親去幫我帶個口信給負責漕運的格魯齊中書，就說我請他備一份所有負責漕運官員的名單。他們坐得太舒適了，是時候推陳出新了。」

「是！」

「另外，歸西，通知寧都米行總管，要將被水泡過的大米重新晾干妥善保管，避免發霉變臭。」

「」

大家都一臉疑惑。

塔納貝爾托起素雅山水青陶杯，拿起暗紋瓷茶蓋，拂了拂茶面的茶葉，輕啜了一口熱茶，慢慢解釋。

「明天將這批存米免費按需派發出去，就當作是侯府的開倉布施。」

他頓了頓，看向不解的幾人「一來，寧家多做善事多積善德；二來，那些飢民感恩不盡，既不用錢，又有米飯可以填肚子，不會計較有沒泡過水，再加上按需分配避免爭搶；三來，汴家制造不起搶購亂潮，不敢抬價。」

眾人經他這麼一解釋，即時頓悟佩服。

「過兩天木爾會親自將滄州南商行的大米調運過來。

我們神龍族的生意多在南邊，成本價格比燕京便宜，南商行之前低價收了很多米，現在正好派上用場。」塔納貝爾神情嚴肅。

「到時我們只需按滄州現行米價出售，我們依然是賺的。但汴家」嘿嘿，他在肚子里腹黑。

說到這，大家都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容。

第二天，天未吐白，燕京最繁華熱鬧的王府大街，夜市剛收，晝市未起，還未有商鋪舉帆開市。

與寧都米行打對門的六益米館還未開店，店外便已經排起了長長的人龍。

「聽說寧家沒米賣了，要斷米了，要漲價啦」

大家都帶上米袋糧桶，高聲闊論。

早起卻不明所以的人們，一聽說‘沒米’，‘漲價’，即刻回家拿袋子拿銀子，奔走相告，呼親喚友，鄰里震動。

個個都全家出動將家里能盛米的鍋盆杯桶全帶了出門，就差銀子不夠了。

傾刻間人龍一直往南排至東長安街，再沿長安街一路排了一條數不盡人頭的隊伍。

等晨起的太陽一翻身，才露出了臉，街道上便陸陸續續開了些賣早點的麵檔，館子，接著肉檔菜檔雜貨地鋪慢慢擺滿麻石道兩側，街上行人漸多，販賣聲疊起之時，兩家米店依然重門緊閉。

列隊的人更是惶恐，‘坐實’了沒米之說，大家都在擔憂米價會瘋漲，緊張地數著手上的銀子，掂量著按昨天的米價大概能買多少斗，再數數自己的排位，估量排到自己時還能不能成功買到大米。

已經有人陸陸繼繼講著米荒的經驗，比如多存些木薯、蕃薯、玉米之类，又比如野外有哪種野菜野菇樹皮可以充飢等等。

人心惶惶，久等不見店員來開門，已經開始有人提出砸鋪搶米的動議來。

這時，六益米館開始有人從內，慢悠悠地一塊板門一塊板門地抽出，由這頭插到另一頭，終于等他們將門慢慢全敞開了，露臉的大米桶上依然插著昨天的價格，大家都安了心。

然後又有兩輛牛車滿載著飽脹的米袋子，悠悠地轉著轆辕向著這個方向行進，等了多個慢悠悠才行駛到店門前停下。

大家都已等候多時，本已焦急，卻又無耐。

此時，六益米館的店面管事出來貼了張告示。

「大米短缺，成本爆漲。」

接著就將大米桶上昨天的價牌背面一反。

「嘩——」

大家即時嘩然，售價比昨天漲了五倍。

不管是錦衣還是布衫，都不免將手中的銀子抓緊，縮了一縮。

「要買的趁早，不買等會兒賣光了別哭哦。」

店員的吆喝聲，提醒著前排正在躊躇著下不了手的客人。

排頭位的錦帶客人，看看自己的銀子，再看看後頭長不見尾的隊伍，最後決定將本來可買五斗米的錢只買了一斗，大大的袋子只裝了輕飄飄的一小撮，不勉搖頭輕嘆。

有啲布衣雖排了頭位，卻發現竟連一斗米也不夠錢買，只能哭喪著臉走開，望米流淚。

有後排的錦衣人看中時機，向前排的布衣討價，給了點小錢，換了位置，布衣一般都買不起這般貴的米，唯有當作收錢幫人排了隊罷了。

正在大家擾攘著夠不夠米賣之時。

幾輛馬車在遠處「咯嗒咯嗒」地快速行來，在六益米館前停了下來。又有大米來了，大家安心了許多。

這時，寧都米行突然出來了許多人，開店門，搭鍋建灶，搬卸米袋，隨著一支寫著‘布米施粥’的寧字旗桿升起，寧家無米的謠言不攻自破。

旋即街道上出現了微妙卻又強烈的變化，本來正在用米斗量著米的店員，一抬頭竟找不到遞過來的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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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一個飄乎間，本列隊汴家店門的隊伍，如影無形地不知何時又如何已經列定在了寧家店門前。

六益米館只能看著寧家熱鬧盛市，忙如飛輪，自家則蒼蠅撩撓，無人問津。趕緊向汴老爺匯報。